茶几上震动的手机。把刘兰从睡梦中惊醒。她皱着眉头伸手去够手机,没拿到手机却把茶几上的空酒瓶子都推到了地上,发出叮铃哐当的声音。
这声音吵的刘兰脑袋疼。于是她嗖的坐起来,拿起手机查看,是一个不明号码的来电。这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拨通手机,从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尖叫的女声。
“喂!喂!听得到吗?喂?”
这声音比刚刚啤酒瓶掉地上的声音更刺耳。刘兰没好气的回答:“听到了,听到了?什么事?有话快说。”
“喂?听不到吗?”显然电话那头信号不太好。
见说话驴唇不对马嘴,刘兰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扯开嗓子用力的咆哮:“听得到,你想说什么?”
对面似乎也终于听到了刘兰的声音:“你是刘兰吗?”
“你是谁?”刘兰不想对一个陌生电话表明自己的身份。
“什么?你是不是刘兰啊?”尖锐的声音夹杂着没有规律的电流声,那边的女人几乎是咆哮着提出这个问题。
刘兰考虑了一下,咆哮着说:“是我,干嘛?”
“时间差不多了,你……”还没等刘兰听清他说的内容,对面手机突然就挂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通电话,倒把刘兰整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从门厅传来。这敲门声势大力沉,几乎快把门给敲烂了。
谁呀?这么个敲门法。敲门声吸引了刘兰的注意,让她暂时忘记刚刚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刘兰顶着醉酒带来的头痛,晃晃悠悠的朝门厅走去。她的眼睛飘过家里的闹钟,时间显示下午4点。
自己好像迟到了,真得改改喜欢随时乱喝酒的毛病。
她似有似无的笑了笑。
从门里的猫眼望向外望去,刘兰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站在家的门外。
那是一张熟悉的沧桑的脸,许久未见的深陷的眼窝和愤怒的眼神,让刘兰倍感亲切。
看来他在门口等了好一阵了,既然这家伙这么生气,那就让他先冷静一下。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是没问题的。比起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跟这个男人碰面,还是让这个男人主动到自己家里来比较方便。要怪就怪这个家伙自己性格不好。
不过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自己是因为喝醉酒了,才放他鸽子的。
于是刘兰转头,颤颤巍巍地回到刚刚的茶几旁,把空酒瓶子都藏到冰箱里。再上下胡乱收拾一番,又转身去厕所洗了个冷水脸,最后慢悠悠地走回门厅,准备开门。
开门前,她再次从猫眼窗外望去。
这次没看到男人的脸,只看到一片漆黑。
刘兰扶额,深深地叹口气,又来这一出?
他用双手拍了拍脸,振作精神,依次打开了门上的三把锁。老旧的安全门吱呀一声朝内打开。刘兰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门推开。她还没来得及抵抗这股力量。就被门给推到一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顺势从门那边倒下来。
男人倒地后,背后露出一胖一瘦两个人影。
刘兰视线顺着男人滑到地上,定睛,看到了男人后脑勺上向外啵啵冒血的巨大伤口。
刘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缓了缓神后,开始做戏。
“啊!”刘兰捂住眼睛,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猛拉门把手,想赶紧把门关上,却被地下的男人给挡住,只能无助的大喊:“死人了,死人了。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家门口会有死人?”
一边吼,一边从指缝中端详那两个人影。
那两个人影,都穿着长风衣,戴着圆顶礼帽。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两个男人的脸。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拍电影啊?刘兰内心吐槽。
胖子上前抓住门沿,凑过一张圆脸,盯着刘兰看似惊恐的脸,问:“你就是刘兰?”
“刘兰?谁是刘兰?我不认识。你们要干嘛?想杀人吗?”面对步步逼近的胖子,刘兰退后几步。缓慢移动到客厅的中间。
“真理之书在哪里?把它交给我。”胖子答非所问,继续抛出问题。
“你们想干什么?再往里走,我可要报警了。你们这属于私闯民宅!”
“把真理之书出交出来。”胖子继续步步紧逼,同时打量着刘兰的客厅,朝瘦子使了个眼色。
瘦子会意,走进客厅,开始翻箱倒柜。
“哎,你干什么?白天的想抢劫吗?”刘兰见两人如此无礼,叉着腰想上前与矮子理论。
这矮子看着身材矮小,力气却很大。见刘兰欲上前紧逼,便使劲一推,让刘兰摔了个屁股墩儿。
“我没时间跟你瞎扯。既然你不肯告诉我真理之书在哪儿,那先睡一觉吧。”说罢胖子从风衣里掏出一个白色手绢,朝刘兰走来。
没想到这次的“专家”,行事方式这么干脆利落。刘兰侧身一闪,翻滚到茶几旁边。从茶几下沿掏出“夺命小桃子”。
那是一把粉色的电击枪,是好友桃桃在刘兰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送的礼物。
“单身女儿家在外。总得有个防身的手段,是不是?对了,记得把它放在某个隐蔽又方便的地方,嗯,比如……茶几底下!”桃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刘兰欣慰地点点头,随即瞄准胖子,扣动了“夺命小桃子”的扳机。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胖子实在没想到刘兰家里会有这么个玩意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浑身僵硬地摔倒在地。
这结结实实的一摔,发出了巨大的闷响,惊动了一旁正在认真翻箱倒柜的高个瘦子。
“嗯?”
瘦子子站起来,吃惊的看向躺在地上的矮子。接着视线来到刘兰身上。考虑了几秒后,朝刘兰冲来。
还没等瘦子往前走几步路,就浑身无力,也硬邦邦地躺倒在地。
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高个子身后捂着后脑勺,慢慢站起来。
“感觉你这次恢复的比平时慢啊,怎么了哥?年纪大了不行了?”刘兰见危机解除,开始跟那个人影聊天扯皮。
“呸!每次到你家门口就没啥好事。”男人用沙哑的声音回应。
“怎么不说是你把这些倒霉运气带到我家来的?”刘兰一边站起来,一边没好气地回答。
男人扣了扣后脑勺,摇了摇头,再拍了拍头顶,眼神变得清晰。他抬头嗅了嗅,问道:“你今天喝酒了?”
刘兰叉着腰,底气十足地回答道:“怎么可能?我们今天上午才打完电话。约好下午3点见面啊。我会在见面之前喝酒吗?这是昨天桃桃在我家喝的。”
男人见刘兰脸上还有醉酒的红晕,嘴里还阵阵呼出酒气,叹了口气,不想跟她做过多计较。这女人就这德行,8头牛也拉不回来。于是回到主题。
“你说我能结束这场闹剧?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兰收起脸上轻浮的表情,声音变得沉稳:“这件事情,我认为还是他们做的。”刘兰晃了晃手机。
“但这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这太高调了。”男人提出质疑。
“或许是有我们不知道的新的情况发生了。总之你先跟我过来。”
刘兰带着男人走进卧室。打开一个衣柜。再打开衣柜里面的抽屉。从抽屉的夹层中拿出来那本旧书。迅速翻到诡异的那页。
“还记得当时我带你看过的这本书吗?我们当时把这书看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现在你看看这个地方。”
刘兰手指指向那副插图。
“当时我们还看不清这插图什么意思?以为只是某个特殊的宗教符号。但现在看来这不是宗教符号。而是……某种现场的记录。”
男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但为什么是现在呢?”
“这我也不清楚。所以我们得找人把这本书好好翻译翻译。”
男人挠挠头:“怎么又被你给带到这种事情里面来了?”言语中带着无奈和焦虑。
“还记得若若吗?”刘兰说:“你别告诉我你不想找她了。”
“这件事情跟若若有什么关系?”听到这个名字,男的变得更加焦躁。
刘兰深深叹了口气:“我本不想提起这件事。以为你应该能了解其中的关系。”他点亮手机。翻出来那张老爸发过来的女尸的照片。
“这只是我的推断,这个尸体是没有头颅的。不是因为不需要头颅,而是因为头颅另有他用。”
听到这句话,男人瞳孔放大。双拳紧握浑身肌肉紧绷。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狂怒。
“头颅另有他用?”男人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嗯是的,仔细看这照片,脖子处的切口很整齐,而且切口处的肉颜色更深。死者应该是活生生被砍头,而且用的是十分锋利的专用工具。”刘兰提出自己的推测。
男人抬头看看昏暗的天花板,闭上眼深呼吸几口,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
“爸爸!”一张柔弱无助的小脸从记忆深处出现,猛烈地撕扯着他,心中传来钻心的痛。
刘兰见状,便不再多说跟尸体相关的话题:“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应该明白。”
语罢,刘兰将那本旧书放进风衣内部某个隐蔽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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