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一脚踹开屠宰场的铁门，铁锈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被猪的惨叫声完全淹没。猎杀榜排名400位的“铁拳”正站在屠宰台中央，他戴着一副半尺厚的合金拳套，正一拳拳狠狠砸向倒挂的生猪。猪骨头碎裂的沉闷声响中，他突然转身，拳套上的鲜血甩在胸口的黑鸦徽章上，红得仿佛要滴落下来：“废物来得挺快，比我杀的猪还急着送死。”
拳套泛着冷光，接缝处的螺丝在白炽灯下格外显眼——正是母亲提到过的劣质螺丝，六角形的螺帽上还沾着一点机油，这是陈凡三年前修报废货车时常用的型号。“这拳套看着挺眼熟，”陈凡的巨斧抵在地上，火星溅起时激活了“高级汽修”技能，他的视线瞬间穿透合金外壳：拳心嵌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蓝色晶体，与骨刺的骨刃核心同源，能量线路像蛛网般缠绕其中，“是用城西报废场的货车弹簧钢改的吧？我三年前修过那辆车的刹车，弹簧钢里掺了太多杂质，一弯就裂。”
铁拳的脸色瞬间骤变，突然一拳砸向旁边的铁架，半吨重的铁钩应声弯折成90度，猪肉从钩子上坠落，砸在地上溅起一片血花：“少废话！黑鸦说了，谁杀了你，就能拿到‘母巢’的启动权限！”他的拳套突然膨胀，指节处弹出三根钢刺，寒光在血雾中闪烁，“知道为什么叫铁拳吗？因为被我打中的人，骨头都会变成肉酱！你妈要是看到你的脑浆，说不定会后悔生了你这废物！”
陈凡侧身躲过横扫而来的拳风，护心镜的蓝光扫过拳套，弹出实时分析：【能量增幅器过热风险70%，散热孔在拳套内侧，被黑鸦用口香糖堵住了，持续使用超过五分钟会爆炸】。读心术同时侵入对方脑海，捕捉到混乱的念头：【只要撑过三分钟，增幅器就会过载爆炸……主教说这废物的系统怕高温，正好同归于尽……晓晓的骨髓移植手术就差最后一笔钱了……】
“三分钟？”陈凡突然笑了，他拽过旁边的铁链缠在手臂上，铁链的倒刺扎进皮肉，他却浑然不觉，“够我拆你十个拳套了。”他冲向铁拳时，突然注意到对方的裤腿沾着医院的消毒水味，膝盖处还有一块新鲜的绷带——是刚才追来的路上被碎玻璃划的，伤口还没愈合。
“找死！”铁拳的右拳带着破风声砸来，拳套上的钢刺闪着寒光，空气被打得发出“呜呜”的声响。陈凡突然矮身，铁链缠住对方的手腕，借着惯性将他甩向挂满猪肉的铁钩。铁拳的后背撞上铁钩，疼得闷哼一声，却突然狂笑：“就这点力气？果然是废物！连我三分之一的力量都接不住！”
他猛地拽回手臂，拳套竟在瞬间膨胀到篮球大小，合金表面浮现出黑鸦的纹路，像活过来的纹身：“尝尝这个！‘黑鸦怒’！”拳风掀起地上的猪血，形成一道血雾罩向陈凡，里面混着细小的钢珠——是从屠宰场的绞肉机里拆出来的，每颗都磨得锋利如刀。
陈凡激活“骨骼硬化”，手臂瞬间覆盖上一层灰白色的骨甲，他徒手抓住飞来的钢珠，同时将铁链甩向绞肉机的开关。机器“嗡”地启动，铁链突然绷紧，缠住铁拳的脚踝将他拽倒。就在拳套即将砸中陈凡面门的瞬间，他突然想起母亲的话，反手抠向拳套的接缝处。
“咔嚓！”劣质螺丝应声崩飞，拳套的外壳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发红的能量增幅器——果然在过热，蓝色晶体正冒着白烟，像烧红的铁块。铁拳的瞳孔骤缩，想抽回手却被陈凡死死按住：“不可能！这拳套是主教亲自给我装的……他说这是最完美的武器！”
“他没告诉你，这增幅器是我妈设计的吗？”陈凡的指节覆盖上白甲，猛地捏碎增幅器，蓝色晶体的碎片扎进掌心，他却不觉得疼，“她留了后手，过热时会反向输出能量，就像劣质热水器的防烫阀。”
蓝色晶体突然爆炸，铁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拳套被炸得粉碎，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手掌，指骨都被炸断了三根。他看着自己焦黑的手指，突然瘫坐在猪血里，血水漫过他的膝盖：“我的手……主教说这拳套能让我成为最强者……能让晓晓活下去……”
陈凡的巨斧抵住他的咽喉，读心术捕捉到汹涌的记忆碎片，像破碎的镜子：【女儿的白血病诊断书……医生说不移植只能活三个月……主教拿着匹配的骨髓报告出现……说只要杀了陈凡，就能拿到手术费……黑鸦的医院根本没有匹配的骨髓，他们只想骗我卖命……】
“你女儿在市一院217床，”陈凡突然开口，护心镜的蓝光映出小女孩的照片，她扎着两个小辫子，笑得露出豁牙，“林溪已经联系了最好的骨髓库，配型成功率90%，钱我来出。”
铁拳的眼泪混着猪血淌下来，在地上汇成一道小溪：“我知道错了！拍卖会的入场券在豹哥的保险柜，密码是他妈的生日，**……他还藏了本黑鸦的账本，记着所有和赵氏集团的交易……”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钱庄的结构图，保险柜被红笔圈在墙角，旁边标着“夹层有暗道”，“求你救救我女儿，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让我死……”
“先告诉我，母巢的能量源在哪。”陈凡收起图纸，注意到铁拳的指甲缝里还沾着一点白色粉末——是化工厂反应堆的隔热材料，三年前父亲修反应堆时带回来过。
铁拳指向屠宰场的地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在下面……是个能量转换器，用异能者的骨髓液驱动……主教说等母巢启动，所有改造人都会变成他的傀儡，包括你妈……”
话音未落，地窖突然传来爆炸声，火光从通风口窜出来，燎着了挂在墙上的猪皮。陈凡冲下去时，只看见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拎着一个金属箱往外跑，箱子上印着“母巢能量核心”，锁扣是黑鸦的爪形。对方的侧脸在火光中一闪而过，左眼角有颗痣——是骨刺的同伙，应该是黑鸦派来的监工，负责看守能量源。
“系统提示：反杀铁拳，夺取‘巨力（初级）’！猎杀榜排名升至450名！”
铁拳突然扑向黑风衣男人，用没受伤的左手死死抱住对方的腿，指甲都嵌进对方的皮肉里：“别想带核心走！我不能让你害了晓晓！”他被对方踹倒在地，却张嘴咬在对方的脚踝上，血顺着嘴角流下来，“陈凡！快毁了核心！它的弱点在底部的散热口，用硬物堵住就行……”
陈凡的巨斧带着蓝光劈向金属箱，箱子突然炸开，露出里面跳动的能量源——竟是一颗人类的心脏，连着一根透明的管子通向地面，管子上印着母亲的名字，用激光刻的，擦都擦不掉。护心镜突然发烫，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断断续续的：“那是你爸的心脏……黑鸦用它维持能量转换……当年他就是为了保护这颗心脏，才……”
黑风衣男人趁机挣脱，跳上地窖的通风管，声音里带着惊慌：“主教不会放过你们的！母巢启动不了，他会让整个江城陪葬！”
陈凡想去追，却被铁拳拽住裤腿：“别追了！核心已经开始不稳定……”他指着心脏上的裂纹，那些纹路正在慢慢扩大，“三分钟后就会爆炸，整个屠宰场都会被炸平，连地基都会翻过来！”
陈凡突然想起父亲的汽修日记里夹着的纸条：【反应堆心脏的关闭方式：逆时针旋转三次，按住泄压阀，就像关高压锅的阀门】。他冲过去按住心脏底部的圆形阀门，同时用巨斧卡住边缘旋转——果然，裂纹在慢慢收缩，跳动的频率也慢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关闭方法……”铁拳的眼睛瞪得滚圆，血水从他的嘴角往下滴。
“我爸修过比这更复杂的东西。”陈凡的护心镜突然投影出一段画面，是能量残留形成的记忆：父亲举着扳手站在反应堆前，身边的主教正递给他一个心脏形状的零件，两人的手都戴着白手套，上面印着陈氏汽修的标志，“这是我爸故意留给我的线索，他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来。”
心脏彻底停止跳动的瞬间，系统提示弹出：【成功关闭母巢能量源，获得“能量核心碎片”！可用于修复或升级装备】。
地窖外传来警笛声，林溪跑下来喊道：“异常管理局的人来了！老李带着特勤队，说要帮我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她的相机还在录像，镜头对着地上的心脏碎片，红光闪烁。
陈凡刚把心脏碎片收进护心镜，铁拳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用血写着个地址：“拍卖会的入场券在豹哥的钱庄，第三层夹层……他的钱庄里有暗道，直通黑鸦的拍卖场后台，能避开所有守卫……”他的呼吸越来越弱，视线落在地窖的出口，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能帮我给晓晓带句话吗？说爸爸不是坏人……爸爸是为了救她才……”
陈凡点头时，铁拳已经没了气息，左手还保持着抓东西的姿势，指甲缝里沾着黑风衣男人的血——那血滴在地上，竟慢慢汇成一个黑鸦的形状，然后像水一样蒸发不见，什么都没留下。
走出屠宰场时，老李正举着枪对准通风管的出口，看到陈凡出来，立刻收起枪，脸上堆着笑：“小凡，没事吧？刚才听到爆炸声，吓死我了。”他的目光落在陈凡的护心镜上，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快得让人抓不住，“跑了个黑鸦的小头目，不过抓到了三个放风的，审审就能知道更多情报。”
陈凡的读心术突然捕捉到他的念头，像淬了毒的针：【主教说只要拿到能量核心碎片，就能定位母巢的位置……等陈凡去了钱庄，就让铁拳的同伙引爆那里的炸弹，连他带豹哥一起炸上天……到时候碎片就是我的了……】
原来如此。陈凡不动声色地握紧巨斧，护心镜的蓝光突然亮起，映出老李袖口的黑鸦纹身——比之前更清晰了，像是吸了血，颜色变深了。
“豹哥的钱庄在哪？”陈凡故意问道，余光瞥见林溪正举着相机对准老李，镜头的红光在悄悄录像，她的手指还在屏幕上点了下，应该是在保存刚才的画面。
老李指着城西的方向，笑容可掬：“不远，就在步行街后面的巷子里，我带你们去。”他转身时，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响起电流声，里面传出主教的声音，很低沉，却听得很清楚：“让他去钱庄，别忘了‘惊喜’。”
陈凡的巨斧在掌心转了个圈，斧刃上还沾着屠宰场的猪血，黏糊糊的。豹哥的钱庄，看来又是一场硬仗。
但他不怕。毕竟，他连父亲的心脏都能修好，还有什么拆不了的？
系统提示弹出，带着冰冷的预告，像刀锋抵在皮肤上：【猎杀榜350名“毒蝎”已抵达钱庄附近，携带“能量毒液”，专克物理系异能者，毒液能溶解骨甲和合金】。
陈凡摸了摸护心镜里的心脏碎片，那碎片正散发着微弱的暖意。毒蝎？正好试试刚解锁的“巨力”，看看能不能把他的毒针拧成麻花，再把他的毒液罐子踩扁。
他抬头看向城西的方向，那里的夜空比别处暗，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钱庄的位置，就在那片黑暗里。
走了。去拆了豹哥的钱庄，拿入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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