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看看昏迷的父亲，又看看被推得踉跄的李智，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你先走吧，我……我处理完这边联系你。”
她的声音哽咽着，每个字都像浸在盐水里。
李智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点点头，转身往门口走。经过玄关时，他瞥见鞋柜上摆着的全家福，照片里的林薇穿着公主裙，依偎在林德民身边笑得灿烂，那时候的林父，眼角还没有这么深的皱纹。
走出别墅大门时，初夏的晚风突然卷着热气扑过来，李智抬头看见西天的晚霞烧得正旺，把那栋富丽堂皇的房子染成了金红色，却照不进紧闭的玻璃窗。他站在雕花铁门外，听见里面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刺破了庭院里的栀子花香。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林薇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五个字：
“对不起，等我。”
李智的指腹摩挲着屏幕，那里还残留着林薇指尖的温度。他抬头望向公交站台的方向，路灯光晕在暮色里像团模糊的奶油，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说说笑笑地走过，书包上的反光条在暗处一闪一闪。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两个人刚刚创业的时候，林薇穿着工装裤，蹲在刚租来的办公室里面给他递扳手，安装电线电管，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下来，滴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那时候她考察项目回来，瞒着家里重新创业，却被机器夹伤了手指，是他用灵力悄悄修复了她的伤口。
“你看，这里的月光比其它的地方亮。”
那时候他们坐在刚租来的办公室里面，林薇指着天上的银河，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光，“等以后我们开了公司，就生产能让所有人都用得起的最好的医疗器械。”
李智握紧手机，转身走向一条没人的小路。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沉默的路，一直延伸到远处的霓虹里。他知道林德民的话像根刺，扎在门第的高墙之上，可他掌心的老茧记得拧螺丝的力道，丹田的灵力记得催生药材的专注，更记得林薇说“等我”时，那藏在泪光里的坚定。
夜深了，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李智御剑升空，身边的风穿着衣服发出呼呼的响声。龙城的下面，林家别墅的灯火越来越远，最终缩成一个模糊的光点，像颗悬在夜幕里的星子。
他掏出手机，给林薇回了条消息：
“我等你。”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又开始在胸腔里敲起鼓来，这次不再是慌乱的节奏，而是像战鼓般，沉稳而坚定。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可他手里握着最珍贵的武器——不是价值连城的山参，也不是神秘莫测的灵力，而是那个愿意隔着门第高墙，对他说“等我”的姑娘。
龙城医院的VIP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林德民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心电图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林薇守在床边，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手里捏着医生刚送来的检查报告——急性心梗，幸好送医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后续需要长期休养。
“医生说我爸这次是因为情绪激动引发的，以后不能再受刺激了。”
林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给李智发消息时，指尖微微发颤，“我妈把所有错都怪在你身上，刚才还说要找律师告你……”
李智站在病房楼下的树荫里，看着消息轻轻叹了口气。他能理解林母的愤怒，却无法接受这种迁怒。更让他担心的是林德民的身体——刚才在林家，他能感觉到林父体内不仅有急性淤塞，还有多年的旧疾，普通药物很难根治。
“你先照顾伯父，别太累了。”
李智回复，“我明天去看看他。”
“别来。”
林薇的消息回得很快，“我妈现在见你肯定会发疯的。等我爸好点了，我再跟他们好好谈谈。”
李智看着屏幕上的字，心里做了个决定。
深夜的医院格外安静，只有护士站的灯光亮着。李智像道残影掠过住院部的外墙，灵力让他的动作轻得像片叶子。他避开监控探头，从林德民病房的窗户翻了进去，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斑。
林德民睡得很沉，林薇也趴在床边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眉头依旧紧锁，显然睡得不安稳。李智走到床边，指尖凝聚起柔和的灵力，淡青色的微光在他指尖流转。他小心翼翼地将灵力探入林德民体内，顺着经脉缓缓游走，像温水浇熄灼热的火焰。
那些淤塞的血管在灵力的滋养下渐渐舒展，心脏的跳动变得平稳有力，多年的旧疾病灶也在灵力的包裹下慢慢消散。李智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筑基后期的灵力消耗不小，但他不敢停，直到林德民的呼吸变得均匀悠长，脸色泛起健康的红晕，才缓缓收回手。
离开病房时，李智看了眼林薇睡觉时拿在手上的全家福——年轻的林德民抱着小时候的林薇，笑得一脸温柔。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林薇惊喜地发现父亲的气色好了很多，连医生都说是“医学奇迹”。林母的态度也缓和了些，虽然还是没给李智好脸色，但至少没再提“告他”的事。
“我想回老家待半个月。”
李智在电话里对林薇说，“看看我爸妈，也顺便……想想以后的事。”
林薇沉默了几秒：
“是因为我爸妈的事吗？对不起……”
“不是。”李智的声音很温柔，“早就该回去看看了。你这边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公司的事让小马多盯着点。”
“好。”
林薇的声音带着点哽咽，“你自己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李智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往西城的方向出发。他没回真正的老家，而是直接去了那处隐蔽的山洞。山洞里的石床还在，聚灵阵的痕迹依稀可见，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灵气。
他从背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炼丹材料——大部分是他用灵力催生的灵草，还有几块从修仙界带回来的玉石碎屑。布置好聚灵阵，点燃灵火，李智盘膝坐下，开始冲击结丹期。
丹药的香气在山洞里弥漫，灵力像潮水般在他体内涌动。筑基期的壁垒在丹药的助力下渐渐松动，丹田处的灵力漩涡越转越快，渐渐凝聚成一颗核桃大小的淡青色丹丸。丹成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息从李智体内爆发出来，洞顶的碎石簌簌落下。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结丹期的灵力比筑基期精纯了十倍不止，灵识也变得更加敏锐，甚至能“看到”山洞外百米处松鼠的活动。
李智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等他变得足够强大，就能彻底打破那些无形的壁垒，给林薇一个安稳的未来。山洞外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条通往希望的路。
那么，李智结丹之后，会去干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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