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雨夜被甩，我捡起了那本高等数学
深秋的雨裹着寒气往衣领里钻，林川站在操场看台上，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雨水顺着发梢滴在眉骨上，模糊了眼前那道白影。
周雨桐的白裙子沾了雨，贴在腿上，她指尖绞着校服下摆，声音比雨声还轻：“林川，我们分手吧。”
看台上的老式探照灯在雨幕里晕出昏黄光晕，林川盯着她发顶翘起的呆毛——那是他上周帮她整理笔记时，用钢笔戳出来的。
此刻那撮头发蔫蔫搭着，像被踩坏的狗尾巴草。
“为什么？”他问，喉结动了动，想说“上周你还说等我过生日要一起去江边”，又咽了回去。
周雨桐终于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爸妈说...说考不上985的话，高中谈恋爱就是耽误前程。你上次月考又考了年级三百七，数学才五十六分。”她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想和不上进的人耗下去了。”
林川攥紧校服外套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想起昨晚在工地板房里，母亲把热好的姜茶放在他复习卷上，蒸汽模糊了数学题的步骤；想起为了给周雨桐买生日礼物，他每天放学去奶茶店打零工，攒了三个月才凑够那条银项链——此刻正静静躺在他裤袋里，包装纸被雨水泡得软塌塌的。
“我可以补数学的。”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门轴，“周末我去市图书馆借了《高中数学题型全解》，这周末就开始——”
“不用了。”周雨桐后退半步，雨珠顺着她睫毛坠下来，“陈浩然说...他能帮我补竞赛题。”
看台下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
林川转头，看见陈浩然撑着黑伞从篮球架后晃出来，黑色卫衣帽子下是那张被校草墙挂了三年的脸。
他漫不经心转着车钥匙，玛莎拉蒂的车标在雨里闪了闪：“雨桐，我爸让司机送了燕窝粥，再不去要凉了。”
周雨桐像被烫到似的松开林川的衣角，转身跑向操场出口。
陈浩然斜睨着林川，伞沿的雨水溅在他洗得发白的运动鞋上：“穷鬼也配追校花？省省吧，你妈在工地搬砖的样子，我爸公司的监理拍过视频。”
林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听见自己说“祝你们幸福”，声音平静得像别人的。
陈浩然嗤笑一声，搂着周雨桐钻进停在路口的玛莎拉蒂，红色尾灯在雨幕里拖出两道血痕。
雨越下越大。
林川摸出裤袋里的银项链，包装纸已经烂成一团，链子上的小月亮吊坠沾了雨水，冷得刺骨。
他正要把项链塞回口袋，脚边有本书被雨水冲得打转——是周雨桐的《高等数学（上）》，封皮上还留着他用马克笔写的“雨桐专用”，此刻被雨水泡得字迹模糊。
那是半个月前，周雨桐说想看大学教材拓宽视野，他跑了三家旧书店才淘到的。
林川弯腰捡起书，指腹蹭掉封皮上的泥点，突然想起昨晚周雨桐还发消息让他帮忙整理书里的微积分公式——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在准备分手了。
他抱着书往家走，路过工地时，板房里透出暖黄的光。
母亲肯定又在等他，就像每个晚自习结束后那样。
林川加快脚步，裤袋里的项链硌得大腿生疼。
“川川回来啦！”林母听见脚步声，端着姜茶从厨房迎出来，手腕上还沾着面粉，“快把湿衣服换了，妈煮了红糖小米粥。”她盯着儿子滴水的发梢，皱起眉头，“是不是又在操场背书了？这雨下得邪乎，冻坏了可怎么——”
“我和雨桐分手了。”林川打断她的话，声音轻得像叹息。
林母手里的瓷碗晃了晃，姜茶泼在围裙上。
她没说话，只是把儿子推进浴室，转身去厨房热粥。
等林川换好干衣服出来，餐桌上摆着冒热气的粥，还有一碟他爱吃的糖渍山楂。
“妈没文化，不懂年轻人的事。”林母坐在他对面，用袖口擦了擦他发顶的水珠，“但你要记住，咱穷是穷，腰板得直。”她眼角的皱纹里全是心疼，“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别憋着。”
林川低头喝粥，滚烫的粥顺着喉咙烧进胃里。
他想起上周周雨桐嫌工地板房味儿大，说以后约会别来这里；想起陈浩然说“你妈搬砖的样子”时，眼里的轻蔑。
喉咙突然发紧，他把最后一口粥喝得呼噜作响，把涌到眼眶的热意硬压了回去。
深夜十一点，林川躺在木板床上，窗外的雨还在敲打着铁皮屋顶。
他翻出那本《高等数学》，封皮上的“雨桐专用”已经晕成一团蓝。
书页间掉出张纸条，是他写的：“雨桐，等我考上大学，我们一起研究这些公式。”
字迹还清晰，可写纸条的人，已经没资格说“我们”了。
林川翻身下床，从床底拖出破纸箱——里面是他攒了三年的教材：高一的数学必修一，高二的立体几何专题，高三的历年真题。
他把《高等数学》压在最上面，翻开第一页：“第一章函数与极限...”
钟表的滴答声混着雨声。
林川读得很慢，笔尖在草稿纸上划拉，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翻出高中课本对照。
凌晨两点，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抬头时，眼前突然浮现淡蓝色光幕，字迹像用激光刻在空气里：
【学霸系统激活成功】
【当前等级：启蒙级1级（学识值0/100）】
【规则：每阅读1小时书籍（纸质/电子）获得1点学识值，可兑换以下能力——】
【过目不忘（临时）：4小时内记忆效率提升200%，消耗5点学识值】
【逻辑强化：推理速度提升300%，持续2小时，消耗8点学识值】
【专业技能精通（数学）：瞬间掌握当前章节所有知识点，消耗15点学识值】
林川盯着光幕，手指抖得厉害。
他伸手去碰，指尖穿过光幕却没碰到任何实体；又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倒抽冷气——不是梦。
“系统？”他小声嘀咕，“真的假的？”
光幕突然弹出一行字：【检测到宿主质疑，开启新手引导：请阅读《高中数学必修一》第一章，1小时后自动结算学识值。】
林川猛地翻出压在箱底的必修一，心跳快得像擂鼓。
他盯着钟表，秒针一格格跳动。
一小时后，光幕再次浮现：
【阅读时长1小时，获得1点学识值（当前1/100）】
林川喉结动了动，点选“过目不忘（临时）”。
淡金色光雾突然涌进大脑，他只觉得太阳穴微微发胀，再看课本时，那些公式定理像被刻进视网膜，连例题的解题步骤都清晰得能倒背如流。
他翻开必修二的立体几何，随便挑了道难题——以往要半小时才能理清楚的辅助线，此刻在脑海里自动延伸，答案几秒就浮了出来。
林川又翻出高三的压轴题，导数、圆锥曲线、数列综合...所有知识点在他脑子里连成网，解题思路像泉水一样往外冒。
天快亮时，林川合上最后一本练习册，指节抵着发酸的眼眶笑了。
窗外的雨停了，晨光透过纱窗漏进来，照在他摊开的课本上，每一页都泛着淡金色的光。
他摸出裤袋里的银项链，轻轻放进抽屉最深处。
“周雨桐，陈浩然。”林川对着窗玻璃里的自己说，声音里带着他从未有过的坚定，“从今天起，我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上进。”
晨光里，床头的闹钟指向六点十五。
林川迅速套上校服，把所有课本塞进书包。
他路过母亲的房间时，听见里面传来均匀的鼾声——昨晚母亲肯定又等他到半夜。
“妈，今天我要去早自习。”林川对着虚掩的房门轻声说，“我要问王老师一道压轴题。”
他推开大门，晨雾里飘来工地早餐铺的豆浆香。
林川深吸一口气，把书包背带往上提了提，朝着学校方向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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