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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我身份曝光,侯亮平慌了! 第二章省委书记是我儿

“年轻人,”楚风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平缓,“打扰一位老人吃饭,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

侯亮平愣了一下,随即怒极反笑。

“礼貌?在我这里,只有法律和嫌疑人!”

他大手一挥,两名年轻的检察人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就要去架楚风的胳膊。

“我看谁敢!”

梁盼盼一声怒喝,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瞬间横身挡在楚风面前。他不再是那个在老人面前恭敬的晚辈,而是执掌千亿科技帝国的商界巨擘,气场全开,压得那两个年轻检察员脚步一滞。

“侯亮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这里撒野!”梁盼盼的手已经摸向了口袋里的手机,准备拨出一个足以让整个汉东官场震动的号码。

“梁总,我劝你老实点!”侯亮平身旁的一名法警立刻上前,一把按住梁盼盼的手腕。“妨碍公务,罪加一等!你担得起吗?”

侯亮平的脸上挂着一丝讥讽。

在他看来,梁盼盼的反应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测。越是激烈反抗,越是说明这个老头有问题!这个老头,就是梁盼盼的命门!

他绕过对峙的几人,再次逼近楚风,带着一种胜利者般的审视。

“老先生,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了吗?”

楚风的动作依旧不疾不徐,他用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将餐巾整齐地叠好,放在桌上。

仿佛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种极致的平静,让侯亮平心头的火气再次上涌。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故作高深的姿态,这是一种对他所代表的权力的蔑视。

“盼盼,”楚风终于再次开口,制止了正要挣扎的梁盼盼,“算了。”

仅仅两个字,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梁盼盼浑身一僵,所有的愤怒和暴躁,瞬间被这两个字浇灭。他回头看着楚风,脸上满是焦急和不甘,却终究没有再反抗,只是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楚风缓缓站起身,他的身材并不高大,甚至因为年迈而有些佝偻,但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没有看那些如狼似虎的检察人员,而是将视线落在侯亮平的脸上。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注视,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历经了沧海桑田的淡漠,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年轻人,做事太冲动。”楚风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会后悔的。”

“后悔?”侯亮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侯亮平依法办案,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后悔!”

他心中的那点疑虑,被这句在他听来虚张声势的“威胁”彻底冲散。

一个藏在幕后的“白手套”而已,装什么大人物!

“带走!”侯亮平发出最后的指令。

两名检察人员立刻上前,准备给楚风戴上手铐。

“手铐就免了吧。”楚风主动伸出双手,动作平静,“我年纪大了,走不快,你们扶着我点就行。”

他阻止了检察人员的动作,然后拍了拍梁盼盼僵硬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

“走吧。”

楚风被两名检察人员“搀扶”着,朝包厢外走去。他的背影在“云顶轩”奢华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但那根脊梁,却挺得笔直,像一杆永不弯折的标枪。

梁盼盼被法警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楚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的双眼赤红,胸膛剧烈起伏,一种巨大的恐慌和滔天的怒火在他心中交织。

他知道,侯亮平不是踢到了铁板。

他是用头撞向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整个汉东,不,是整个大夏,都将因为他今晚的愚蠢行为,而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侯亮平看着楚风离去的背影,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那句“你会后悔的”,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产生了一丝莫名的烦躁。

他甩了甩头,将这丝不该有的情绪驱散。

他是国家公诉人,代表的是法律的威严,怎么会被一个嫌疑犯的场面话给影响到。

他转过头,看向双眼通红的梁盼盼,恢复了公式化的表情。

“梁总,现在该你了。请吧。”

……

省检察院,审讯室。

冰冷的金属桌椅,刺眼的白炽灯,单向的玻璃墙。这里的一切,都旨在瓦解嫌疑人的心理防线。

侯亮平坐在楚风对面,小王在一旁做着笔录。

他已经晾了老人足足半个小时。

这是审讯的常用伎俩,利用封闭压抑的环境和漫长的等待,来消磨对方的意志。

然而,这一招对楚风似乎完全无效。

从进入审讯室开始,楚风就闭上了眼睛,靠在冰冷的椅背上,仿佛睡着了一般。没有丝毫的紧张、焦虑,平静得像是在自家后院晒太阳。

侯亮平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耗尽。

他敲了敲桌子,发出“梆梆”的声响。

“老先生,别装睡了。姓名,年龄,职业,家庭住址。”

楚风缓缓睁开眼睛。

“陈风。年龄……忘了。职业,看大门的。住址,汉东市老城区,拾光书屋。”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完全就是一个普通退休老人的信息。

侯亮停笔锋一转,切入正题:“你和天穹科技的梁盼盼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云顶轩’那种地方见面?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楚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我和盼盼是忘年交。他父亲是我的老战友,我看着他长大的。他请我这个长辈吃顿饭,有问题吗?”

“吃饭?”侯亮平冷笑一声,将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在人均消费上万的‘云顶轩’帝王厅吃饭?陈老先生,你一个看大门的,消费得起吗?这顿饭,不是商业贿赂是什么?”

楚风看着那份菜单复印件,上面惊人的价格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家庭咋舌。

他却只是淡淡地开口:“我没花钱,是盼盼请客。”

“他为什么要请你?”侯亮平步步紧逼,“一个身价千亿的科技巨头,请你一个看大门的糟老头子吃这么贵的饭?你们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说出去谁信!”

楚风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咄咄逼人、自以为掌握了真相的年轻人,心中升起一丝悲哀。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些和他并肩作战的年轻人。他们也曾这样年轻,这样充满锐气,但他们的锐气,是对着敌人,而不是对着自己的同胞。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楚风忽然问。

侯亮平一愣,下意识地回答:“省反贪局,侯亮平。”

“侯亮平……”楚风咀嚼着这个名字,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放我出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哈!”

侯亮平彻底被气笑了。

他办了这么多案子,见过顽固的,见过狡辩的,还从没见过一个嫌疑人,在审讯室里,用这种教训的口吻跟检察官说话的!

“陈风!我警告你,认清你现在的身份!你是一个嫌疑人!收起你那套故弄玄虚的把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侯亮平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楚风。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和梁盼盼之间,到底有什么权钱交易!”

楚风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非要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整个审讯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侯亮平的心也莫名地提了起来,他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的话,将会是本案的关键。

楚风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清的音量,缓缓开口。

“汉东省委书记沙瑞金,见了我,得叫我一声爹。你觉得,我需要梁盼盼给我行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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