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站在一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董主任出面?这傻柱的狗屎运也太好了吧!上班路上都能白捡个媳妇?
老太太不再理会他,拉着李秀芝的手坐到炕沿上,家长里短地问起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热络。
李秀芝也渐渐放开了,操着软糯的川音,低声细语地回答着。
昏黄的灯光下,一老一少,竟有种奇异的和谐与温情。
何雨柱冷眼看着杵在屋子中央、像个多余摆设的易中海,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一大爷,您从听到我结婚到现在,可有一句‘恭喜’?您心里那点小算盘,趁早收收。今儿当着老太太的面,咱把话挑明了——往后,咱就是普通邻居。我何雨柱的家事、我媳妇,不劳您费心惦记,更不劳您指手画脚!”
这番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易中海脸上。
他精心维持的“道德楷模”面具被撕得粉碎,露出底下那点算计被看穿的狼狈与羞愤。
“你……你……”他指着何雨柱,手指哆嗦着,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话,最终只能猛地一跺脚,转身摔门而去!
门板撞击门框的巨大声响,是他狼狈退场最后的注脚。
老太太像是完全没听见那声摔门,依旧乐呵呵地拉着李秀芝的手。
聊着聊着,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颤巍巍地从自己贴身的旧棉袄内襟里,摸索出一个用褪色红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物件。
一层层揭开红布,露出一只通体温润、带着岁月包浆的玉镯。
玉色不算顶好,却有种温厚的光泽。
“闺女,来,”老太太不由分说地拉过李秀芝的手,小心翼翼地把玉镯往她纤细的手腕上套,“拿着!奶奶给的见面礼!老辈儿传下来的,不值啥钱,就是个念想!”
李秀芝受宠若惊,手腕下意识地往回缩:“奶奶!这……这太贵重了!俺不能要!”
“拿着!”老太太态度坚决,布满皱纹的手却异常有力,不容拒绝地将镯子推过了李秀芝的手腕骨。
温润的玉石贴在微凉的皮肤上,李秀芝慌乱地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看着老太太眼中那份纯粹的喜爱和托付,心头一暖,点了点头:“秀芝,奶奶给的,是心意,收下吧。”
李秀芝这才不再推辞,摸着腕上温润的玉镯,眼圈微微泛红,对着老太太郑重地说:“奶奶,柱子哥叫您奶奶,那您也是俺的亲奶奶!俺和柱子哥都没了爹娘在身边,以后您放心,柱子哥去厂里了,俺就过来陪您说话,给您解闷!”
“好!好!好!”老太太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笑得见牙不见眼,枯瘦的手紧紧握着李秀芝的手,仿佛握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成了!奶奶这心啊,算是落回肚子里了!你们小两口刚成家,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奶奶不讨嫌了,这就回去!”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促狭地冲何雨柱挤挤眼,压低声音:“柱子,加把劲儿!奶奶可等着抱重孙子呢!”
门帘落下,隔绝了老太太蹒跚的背影,也隔绝了院里窥探的目光。
小屋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灶膛里未熄的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李秀芝脸颊飞霞,羞得抬不起头。
何雨柱挠挠头,嘿嘿傻笑了两声。
昏黄的煤油灯下,腕间的玉镯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映着两张年轻的脸庞,也映照着这个简陋却有了温度的新家。
……
这一夜,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烟火气里,掺杂了比往日更浓的窃窃私语。
何雨柱结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飞进了每一扇亮着灯的窗户。
家家户户的饭桌上,几乎都多了一道色泽浓郁、散发着奇异“肉香”的烩菜——那是轧钢厂食堂的奇迹,也是傻柱手艺的证明。
人们嚼着那难得的美味,话题却不由自主地拐到了中院正房。
“听说了吗?傻柱真娶了!还是个川妹子!”
“何止娶了!人家现在是正儿八经的食堂何主任了!”
“嘶……傻柱这是走了啥狗屎运?媳妇官位一天全齐了?”
“呸!什么狗屎运!我看是董主任可怜他打光棍,硬塞给他的!指不定有啥毛病呢!”有人酸溜溜地反驳。
“嘘!小声点!没瞧见老太太都认下了吗?还送了玉镯子!那老太太多精一人?”
“易中海那脸,啧啧,黑得跟锅底似的!听说在傻柱屋里被怼得摔门出来的!”
“活该!让他整天端着架子算计人!傻柱这是醒悟了!”
……
后院的刘海中家,气氛沉闷。
刘海中把自己深陷在唯一的旧藤椅里,肥硕的肚子一起一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面前碗里的烩菜还剩一大半,却食不知味。
傻柱当主任了?
那个满嘴跑火车、混不吝的厨子,居然爬到了他头上?
这口气像根鱼刺,鲠在喉咙里,咽不下也吐不出。
他越想越气,迁怒地瞪着角落里两个埋头扒饭、瘦骨伶仃的儿子:“吃吃吃!就知道吃!两个没用的东西!看看人家傻柱!”
……
前院的阎埠贵家,更是愁云惨雾。
饭桌上罕见的没有响起他那套“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的算盘经。
阎埠贵味同嚼蜡地嚼着窝头,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傻柱结婚,食堂主任,双喜临门……这顿喜酒,怎么也得让他摆上几桌!
份子钱嘛……他阎老西自有办法让它“吃”回来!
想到油汪汪的红烧肉,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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