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蹲在药草堆前，指尖拂过赤焰花的花瓣时，。刘雀正抡着斧头劈乌金木，每一下都震得地面发颤，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脖颈往下淌——他连练气一层都没摸到，体内那点微薄的灵气像散沙，劈柴全靠蛮力，虎口早就磨出了血泡。
发什么呆？”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林峰回头，见是李药童，四层巅峰的修为，总爱拿资历压人。他淡淡颔首：“李师兄。”
李药童瞥了眼林峰分好的灵草，嗤笑道：“五层修为干这活儿，真是屈才。不过话说回来，林师兄进境这么快，怕是有什么奇遇吧？”
林峰没接话。他确实藏着秘密
眼角余光往后院“刘雀那夯货，劈个柴都费劲，还想跟着你沾光？”李药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语气越发尖酸。
林峰指尖微动，练气五层的灵气悄然散开，逼得李药童后退半步：“干活吧，李师兄。”
日头偏西时，刘雀扛着劈好的木柴进来，胳膊上缠着脏布条：“这破木头，比妖兽骨头还硬！”他凑近林峰，压低声音，“我在后院发现丛紫莹莹的草，摸着暖乎乎的，你认得吗？”
林峰心头一动——是引灵草，低阶灵草里最温和的一种，正好能帮刘雀引气。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里面是淬过精核能量的灵液，本是留着自己用的，此刻却倒了半瓶递给刘雀：“这是我攒的‘凝气露’，混着那草熬汤喝，能帮你找气感。”
刘雀接过瓷瓶，指尖触到瓶身的凉意，忽然想起林峰处理妖兽残骸的日子。总能被林峰找出些门道，刘雀也不问了。
“谢了。”刘雀把瓷瓶揣进怀里，像藏着块烙铁。
夜里的杂役院，刘雀蹲在灶台前，看着瓦罐里翻滚的引灵草，混着半瓶凝气露，药香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腥气。他捏着鼻子灌了一大碗，刚放下碗，就觉得丹田像被温水浸着，从未有过的气感竟真的冒了出来。
“真有用！”刘雀兴奋地直搓手，可刚想引导，那点气感就像受惊的兔子乱窜，疼得他龇牙咧嘴。
“别硬引。”窗外传来林峰的声音，他手里拿着块灰扑扑的暖玉，“攥着这个，跟着我吐纳——吸气时想丹田，呼气时想指尖，慢慢来。”
刘雀攥紧暖玉，温润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气感果然稳了些。他看着林峰指尖偶尔闪过的电光——那是雷纹豹精核的残留能量，忽然明白，对方的五层修为，是用多少妖兽精核堆出来的。
“你……你吸收精核，不难受吗？”刘雀忍不住问。
林峰指尖的电光隐去，淡淡道：“习惯了。你不一样，五灵根得一步一步来，急不得。”
刘雀低下头，攥紧暖玉继续练气。
那温润的触感顺着掌心传来，竟真的压下了几分刺痛。他按林峰说的，吸气时盯着丹田，果然感觉到那点气感在慢慢回笼，呼气时往指尖送，虽还是磕磕绊绊，却没再乱钻。
“这玉真管用！”刘雀眼睛发亮，“还有那草，比王管事给的伤药灵多了！”
林峰看着他笨拙却认真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引灵草导气，温玉镇脉，这第一步总算稳妥。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五灵根要真正启灵，还得靠聚灵阵聚气，再用锁灵花把灵气锁在体内，不然引多少散多少，永远也成不了气候。
“明天我给你带本图谱，认认后山的灵草。”林峰抛给他一个布包，“这里面是些凝露草的叶子，泡水喝能润经脉，别跟人说。”
刘雀忙把布包塞进怀里，像揣着宝贝：“我懂！肯定不说！”
接下来几日，刘雀每天喝着引灵草汤，攥着暖玉练气，虽还没摸到练气一层的门槛，气感却越来越稳，至少能让那点灵气在丹田待上一炷香了。
林峰则借着分拣灵草的机会，把丹房的药草摸了个遍。锁灵花就藏在药架最底层，叶片边缘带着细小的倒刺，据说晒干磨成粉，能让灵气像被绳子捆住似的，在体内留得更久——这正是刘雀现在最需要的。
“王师兄，锁灵花能给我几株吗？”林峰找到管药库的王药童。这王药童是个老实人，三层修为，总被李药童欺负。
王药童翻了翻账簿：“还有小半捆，李师兄昨天说要，不过还没拿走……你要多少？”
“三株就够。”
王药童刚把锁灵花递给林峰，李药童就掀着帘子进来了，看见林峰手里的花，脸瞬间沉了：“这锁灵花是我要的，你拿它做什么？”
“给朋友用。”林峰淡淡道。
“你朋友？”李药童嗤笑，“就是那个连练气都不是的杂役？锁灵花虽不值钱，也不是给废物糟蹋的！”
刘雀正好扛着柴进来，听见这话，脸腾地红了：“你说谁是废物？”
“说你怎么了？”李药童斜睨着他，“连气都引不进来，还想学人用灵草？我看你这辈子也就配劈柴了！”
“你！”刘雀气得要冲上去，被林峰一把拉住。
“锁灵花我记下了，稍后还你。”林峰看着李药童，练气五层的灵气微微散开。李药童顿时觉得像被冷水浇了头，气焰矮了半截，却仍嘴硬：“哼，有本事别躲在别人身后！”
等李药童走了，刘雀攥紧拳头：“我早晚要让他看看，我不是废物！”
“会有那么一天的。”林峰把锁灵花塞给他，“回去后晒干磨成粉，每次练气时混着引灵草汤喝，记住，只放一点点，多了会滞涩经脉。”
当天傍晚，药库忽然传来吵嚷声。王药童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说那半捆锁灵花全不见了，李药童正指着他鼻子骂，说要报给刘长老。
林峰心里咯噔一下，找到刘雀时，他正蹲在灶台前磨锁灵花粉，瓦罐里还剩小半株没处理。
“剩下的呢？”林峰问。
“我……我怕不够，上午就多拿了几株……”刘雀声音越来越小，“是不是出事了？”
“李药童正在找。”林峰皱眉，“你先把这些藏起来，我去处理。”
他刚走到丹房门口，就被李药童拦住了：“长老要查锁灵花的事，你最好老实交代，是不是你让那杂役偷的？”
“是我拿的。”林峰坦然道，“我以为王师兄允了，是我没说清楚，与旁人无关。”
李药童眼睛一亮：“你承认就好！跟我去见长老！”
刘长老正在丹炉前添火，听李药童说完，瞥了眼林峰：“锁灵花虽不贵重，但丹房的规矩不能破。你要多少，跟老夫说便是，何必私拿？”
“弟子知错。”林峰躬身，“只是朋友正练引气，急需锁灵花稳气，怕长老不允，才犯了错。”
“五灵根？”刘长老忽然问。见林峰点头，他沉默片刻，‘有点意思’然后从药架上取下个小纸包，“这里有半两锁灵花粉，够他用些日子了吧。
林峰一愣，接过纸包：“谢长老。”
李药童急了：“长老，他私拿药草，怎能就这么算了？”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刘长老瞥了他一眼，“昨天是谁说‘锁灵花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给后山的野狗试试’？真当老夫听不见？”
李药童脸色煞白，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等林峰走了，付万源忍不住问：“长老，您怎么对那五灵根修士这么上心？”
“五灵根吗也想见识下”刘长老添了块火炭，火苗“噼啪”窜高。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林峰这小子，倒是比他稳妥。或许真能成。”
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在杂役院的屋顶，刘雀正小心翼翼地把锁灵花粉藏进床板下。灶台上的引灵草汤还冒着热气，混着锁灵花的清香，在夜里的风里慢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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