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音在四人的手机上同时炸开时,李青玄正蹲在灶房偷吃林婉柔刚蒸好的蟹粉汤包,油星子沾在嘴角还没擦。
他手一抖,半拉包子“啪嗒”掉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汤汁在月白衫子上晕开个圆斑。
“我去!
翰林巅峰?“他扯着衫子猛嗅,突然反应过来系统提示内容,”还解锁了‘市场模拟沙盘’?
这玩意是不是能像炒股软件似的,把粮价走势全算明白?“手机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睛发亮,”婉柔你说,我要是在沙盘里演一遍粮商大战,回头开个财经脱口秀账号,不得涨粉百万?“
林婉柔正用帕子给他擦嘴角,闻言噗嗤笑出声:“青玄哥先把嘴上的蟹黄擦干净吧。”她指尖刚碰到他下巴,那边苏慕言已经抽走了三人的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快速划拉屏幕。
“市场模拟沙盘。”谋士垂着眼,金箔在袖中发出细碎的响,“胡胖子这半个月往城外庄子运了二十车粮,前日又让老赵去钱庄抵押了三处米行。”他突然抬眼,墨色瞳孔里像淬了冰,“他在等咱们的高产稻种上市——然后用低价倾销把新米压死在市。”
楚昭的玄铁刀“嗡”地轻鸣,刀客靠在门框上转着刀穗:“所以系统这时候解锁沙盘,是让咱们先算清他的底?”
李青玄的包子早忘了捡,蹦起来拍苏慕言肩膀:“老苏你这情报哪来的?
该不会又派小乞丐蹲米行门口听墙角了吧?“
“派的是你上次说‘看着像饿三天’的那个小娃。”苏慕言把手机塞回他手里,“作为报答,我让婉柔给了他半袋桂花糖。”
林婉柔的耳尖微微发红,低头绞着帕子:“那孩子...确实可怜。”
“得嘞!”李青玄突然搓了搓手,手机屏幕亮起抽奖界面,“先抽个技能压压惊——系统说翰林级抽奖池有好东西!”
话音未落,转盘“唰”地转起来。
楚昭抱着刀挑眉:“要是抽到‘做包子技能’,你就直接去灶房当伙夫吧。”
“去去去!”李青玄盯着转盘上“商业脱口秀”“算术精通”“辨米九式”几个选项,喉结动了动,“要是抽到脱口秀...”
“叮——”
【获得技能:商业脱口秀(大师级)。
效果:以诙谐语言拆解商业逻辑,听众信服度+300%,可触发“满堂彩”群体情绪共鸣。】
李青玄当场原地蹦了个高,差点撞翻灶台上的蒸笼:“天助我也!
胡胖子的账本,比我初恋还乱!“
“你初恋是谁?”楚昭刀穗一挑,精准戳中他腰眼。
“我...我还没初恋呢!”李青玄耳尖通红,指着楚昭的刀骂,“你这刀客怎么跟居委会大妈似的爱打听!”
众人哄笑间,林婉柔的绣鞋尖轻轻碰了碰地上的包子:“青玄哥,明日粮商大会要穿得正式些。”她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我今早新绣的交领襕衫,用了金线锁边...”
“婉柔出手必是精品!”李青玄抢过盒子,扒开锦缎的手都在抖,“等我在大会上用脱口秀扒了胡胖子的底,咱们的稻种肯定——”
“咳。”苏慕言突然咳嗽一声,指节敲了敲桌角。
众人这才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已经泛白,东边屋檐上挂着半枚残月,像块被咬了一口的桂花糕。
“辰时三刻,聚贤楼。”谋士摸出袖中金箔,上面用朱砂新写着“粮商大会·局”,“胡胖子带着老赵和铁手阿七来了。”
聚贤楼的雕花木梁下,绣金商旗被穿堂风刮得猎猎作响。
李青玄穿着林婉柔绣的襕衫,金线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
他刚跨进门槛,就听见震耳欲聋的笑声——正中央的檀木主座上,胡胖子正拍着大腿,肥肉跟着颤成三叠浪。
“李公子这衫子...”胡胖子捏着翡翠扳指指向他,“怕不是把金店搬身上了?”他身后的老赵扶了扶老花镜,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铁手阿七抱着胳膊站在柱边,肌肉把粗布短打撑得紧绷,活像座黑铁塔。
李青玄摸着胸口金线,冲林婉柔挤了个眼:“这叫专业战袍。”他大摇大摆走到主桌前,一屁股坐在胡胖子斜对面,“胡盟主今日叫咱们来,是要商量稻种米的定价?”
“商量?”胡胖子的胖脸堆起笑,却没到眼底,“我是来宣布——”他拍了下桌子,震得茶盏跳起来,“从今日起,米行联盟的稻种米每斗便宜五文!”
堂下瞬间炸开议论。
李大娘攥着菜篮子挤到前面,额角的皱纹拧成一团:“胡老板,那咱们是该等降价再买?”
“自然。”胡胖子抚着油光水滑的八字胡,“我这是替百姓谋福利——总不能让某些人靠新稻种坐地起价吧?”他斜睨着李青玄,“就你们那点稻种,撑不过三天!”
楚昭的玄铁刀在刀鞘里发出轻吟,刀客的指节捏得发白。
苏慕言却突然按住他手背,金箔在袖中滑落到掌心——上面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沙盘数据,申时可查。”
李青玄的手指在桌下悄悄戳了戳系统界面,商业脱口秀技能图标正泛着暖光。
他清了清嗓子,突然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往前一探:“胡盟主的算盘,比我家隔壁王婶的腌菜坛子还响——”
“哦?”胡胖子眯起眼。
“您看啊,”李青玄掰着手指头,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您前月囤了二十车陈米,前日抵押三处米行换现银,今日突然降价...”他拖长了音调,“莫不是怕咱们的新稻种又香又糯,把您的陈米砸在手里?”
堂下霎时安静。
老赵的算盘珠子“咔嗒”掉了一颗,滚到李大娘脚边。
铁手阿七的拳头捏得咯咯响,却被胡胖子抬手拦住。
“小娃娃懂什么。”胡胖子的脸涨成猪肝色,“我这是薄利多销!”
“那咱们来算笔账?”李青玄突然掏出从苏慕言那顺来的算盘,“陈米存三个月,耗损一成;抵押米行的利息,月利三分;再加上降价五文的损失...”他手指在算盘上翻飞,“胡盟主您这波啊——”
“血亏!”
最后两个字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像说相声抖包袱。
堂下百姓先是一愣,接着哄堂大笑。
李大娘拍着腿直乐:“可不是嘛!
胡老板这哪是让利,分明是砸自己脚!“
胡胖子的肥肉抖得更厉害了,额角青筋直跳。
他“腾”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今日不算完!”他扯着老赵的袖子往外走,铁手阿七恶狠狠瞪了众人一眼,跟着撞开了门。
“慢走不送!”李青玄冲他背影挥挥手,转身时却看见苏慕言正低头摸袖中的金箔,眼尾微微上挑——那是他谋划时特有的弧度。
风从敞开的门灌进来,吹得商旗哗哗作响。
林婉柔悄悄扯了扯李青玄的袖子:“青玄哥,你刚才说得真好。”
“那是!”李青玄摸着下巴,“等老苏的沙盘算出胡胖子能撑几天,咱们...”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
苏慕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窗边,阳光透过他的袖摆,隐约能看见金箔上的字迹——“市场模拟沙盘·启动”几个字,在晨光里泛着淡金色的光。
苏慕言袖中的金箔在晨光里泛起涟漪般的微光,指尖按在“市场模拟沙盘”的虚拟按钮上时,他听见系统在耳膜深处响起的轻鸣——那是数据洪流奔涌的声音。
“推演启动。”他垂眸盯着金箔表面浮起的淡蓝色光影,喉结动了动。
胡胖子前日抵押米行的借据、二十车陈米的仓储损耗率、甚至铁手阿七每月领的五两银子工钱,都化作细小的光点钻进沙盘。
谋士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直到“第十日·资金链断裂”几个血红色大字在金箔中央炸开,他才抬眼看向李青玄。
“等他得意时,你上台揭他老底。”他声音压得极低,像片落在水面的柳叶,却精准撞进李青玄耳中。
正盯着胡胖子背影摩挲金线的李青玄猛地转头,眼底炸开两簇小火苗:“老苏你确定?
这沙盘准不准?“他想起方才脱口秀技能在掌心发烫的触感,手指不自觉地敲了敲桌沿——那是前世做直播前的习惯性动作。
“我让人查了胡家米行三年的账册。”苏慕言的拇指轻轻划过金箔边缘,“他去年十月从江南进的陈米,每石进价六百二十文。”他顿了顿,“而他方才说的‘每斗便宜五文’,换算成石......”
“每石亏五十文!”李青玄拍案而起,惊得邻桌茶盏里的水溅出半寸高。
他望着胡胖子在门口踉跄的背影,突然咧嘴笑出虎牙:“合着这老胖子不是做慈善,是给咱们当陪练呢?”
林婉柔攥着帕子的手松了松,绣着并蒂莲的指尖在桌下碰了碰李青玄的手背:“青玄哥,你方才说要算的账......”
“这就来!”李青玄扯了扯金线襕衫的领口,商业脱口秀技能图标在视网膜上闪着暖黄的光。
他大步走向临时搭起的木台时,靴底踢到粒算盘珠子——正是方才老赵掉的那颗,此刻正躺在李大娘脚边,被她用布鞋底压得转了个圈。
“各位老板,各位婶子!”李青玄站在台中央,双手撑着木台边缘,像前世举着麦克风对镜头,“咱们今儿不聊风花雪月,就聊胡老板的账本——”他故意拖长音调,台下立刻响起零星的笑声,“胡老板说他卖五文一斗,可我这儿有本账,记着他去年十月的进货价......”他突然从袖中抖出张宣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柱状图,“六文!
每斗进价六文!“
“啥?”李大娘把菜篮子往地上一墩,“那他卖五文,不是倒贴钱?”
“婶子您这话说对了一半!”李青玄一拍手,宣纸“哗啦”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数字,“他倒贴的不是钱,是他压在米仓里的陈米!”他指着图上最高的那根柱子,“这二十车陈米存了三个月,虫蛀鼠咬加受潮,损耗一成!
再算上抵押米行借银的月利三分......“他突然压低声音,像说悄悄话,”各位猜猜看,胡老板每卖一石米,得亏多少?“
台下鸦雀无声。
胡胖子原本已经走到门口,此刻猛地顿住脚,肥肉在脖子上堆成几层。
老赵扶着老花镜的手直抖,算盘珠子在袖中撞出细碎的响;铁手阿七的指节捏得发白,黑铁塔似的身子往台前挪了半步。
“半两银子!”李青玄突然拔高声音,手指猛地戳向胡胖子,“他每卖一石,就得从自己腰包里掏半两!
各位说,这是薄利多销吗?“他模仿胡胖子方才拍桌子的动作,肥肉颤了颤——当然,他没有肥肉,只抖得金线襕衫上的牡丹绣纹直晃,”这是砸锅卖铁填窟窿!“
全场哄笑。
李大娘笑得直拍腿,菜篮子里的葱都掉出来两根;几个小粮商交头接耳,有人偷偷掰着手指头算,算着算着也憋不住笑。
胡胖子的脸从猪肝色变成酱紫色,额角青筋跳得像要爆出来。
他猛地拽过老赵的胳膊:“你...你不是说账册做平了?”
“那...那是陈米的账......”老赵的舌头突然打了结,老花镜滑到鼻尖上,“去年十月的进价......”
“去年十月的进价是多少?”李青玄突然从台上跳下来,站到老赵面前,“赵先生,您倒是说说看?”他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商业脱口秀技能在血管里发烫,连声音都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感染力。
老赵的喉结动了动,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呃”的一声。
胡胖子的肥肉抖得更厉害了,他猛地转头看向铁手阿七,眼神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那是“动手”的暗号。
铁手阿七的肌肉在粗布短打里鼓成硬邦邦的疙瘩。
他闷哼一声,抬起蒲扇大的巴掌就要往李青玄后颈拍去——
“青玄!”林婉柔的惊呼混着刀鸣炸响。
楚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李青玄身侧,玄铁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得铁手阿七的影子在地上缩成一团。
刀客的嘴角勾着冷笑,刀穗上的红缨在穿堂风里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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