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走廊比楼下戒备森严十倍。全副武装的警卫每隔十米就有一名，所有门禁都需要虹膜识别。
正面突破不可能。陈浩观察着布局，有没有通风管道？
林曼摇头：黄莉会预料到。我们需要伪装。
正说着，两名穿防护服的技术人员推着设备车经过。陈浩与林曼交换一个眼神，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在拐角处，陈浩一个手刀放倒了走在后面的技术人员。林曼同时捂住前面那人的口鼻，将镇静剂注射器刺入他的颈部。
两分钟后，穿着防护服的技术人员推着设备车继续前进。头盔很好地遮挡了他们的面容，但林曼的心跳仍然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停下，扫描ID。手术室门前的警卫举起检测仪。
陈浩低头假装在推车上找卡，突然暴起发难，一记肘击命中警卫咽喉。对方还没倒下，林曼已经冲上前扶住他，避免发出声响。
虹膜。陈浩将昏迷的警卫拖到角落，指着门禁。
林曼犹豫了一秒，然后摘下头盔，直视扫描仪。她不确定自己的虹膜是否有权限，但如果是生日礼物
门锁绿灯亮起。两人快速闪入，眼前的景象让林曼血液凝固——
手术室中央，林峰的大脑被转移到一个透明的培养舱中，连接着复杂的管线。旁边的手术台上固定着一个年轻女性，头上已经接好电极——是毛慧昕！她双眼紧闭，似乎处于药物诱导的昏迷状态。
更可怕的是，房间另一侧站着黄莉和郑明远，正在检查一台庞大的神经链接设备。设备中央的显示屏上，两个大脑模型正在缓慢同步。
...初始同步率76%，比预期低。郑明远看着数据说。
黄莉皱眉：没关系，等7号到了会提高的。她是最完美的媒介。
林曼的手紧握成拳。他们不仅要移植父亲的意识，还要用毛慧昕做实验品！
陈浩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指向设备车下层。林曼会意，悄悄取出一个微型爆破装置——这是他们在湖边小屋找到的另一样礼物。
三分钟定时。陈浩设置好参数，足够我们撤离。
林曼摇头：不，我必须植入病毒。她指向自己的口袋，那里装着纳米接收器。
两人无声争论间，黄莉突然抬头看向门口：警卫呢？谁批准进入的？
防护面罩挡住了大部分面容，但已经太迟了。郑明远按下墙上的警报按钮，刺耳的警铃瞬间响彻整个楼层。
跑！陈浩将爆破装置扔向设备后方，同时拉着林曼冲向侧门。
爆炸的冲击波将两人掀翻在地。林曼的耳膜嗡嗡作响，但她看到神经链接设备已经起火，黄莉和郑明远正狼狈地爬起。
陈浩！她惊呼，看到一根金属管插进了他的大腿。
别管我！陈浩咬牙拔出金属管，鲜血喷涌，完成你的任务！
林曼犹豫了一秒，然后冲向主控制台。黄莉已经发现了她的意图，尖叫着扑来：不！那是我的心血！
太迟了。林曼将纳米接收器插入控制台接口，屏幕上立即弹出病毒植入中的进度条。
黄莉的脸色瞬间惨白：你做了什么？她疯狂地拍打控制台按键，但系统已经不受控制。
父亲给你的礼物。林曼直视母亲的眼睛，自由意志。
整个房间的灯光开始闪烁，神经链接设备发出过载的嗡鸣。显示屏上，两个大脑模型的同步率急剧下降，然后突然逆转——数据流开始反向传输！
不！停下它！黄莉歇斯底里地拉扯接口线，这是我三十年的研究！
郑明远试图重启系统，但键盘已经失灵。他惊恐地看着屏幕：教授...它在读取你的意识模式！
黄莉猛地僵住，看向林曼：你...你设计了这个？
不，是父亲。林曼后退几步，扶起受伤的陈浩，他预见到你会滥用这项技术。病毒会收集所有控制者的意识特征，建立一个无法逃脱的虚拟牢笼。
你毁了一切！黄莉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眼神却疯狂得可怕，人类本可以进化成更高级的存在形式，没有疾病，没有战争，所有意识和谐统一...
也没有自由。林曼打断她，那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死亡。
警报声中，大楼的自动灭火系统启动了，天花板喷出白色气体。林曼趁机拖着陈浩向出口移动，但黄莉突然从实验台抽屉掏出一把手枪。
如果我不能拥有它，她将枪口对准神经链接设备，那就没人能！
枪声响起，但子弹没有击中设备——郑明远在最后一刻推开了黄莉。
你疯了！他喊道，那里面有我的研究数据！
两人扭打在一起，第二枪击碎了培养舱的玻璃。淡蓝色液体喷涌而出，林峰的大脑暴露在空气中，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
爸爸！林曼本能地向前冲去，却被陈浩拉住。
来不及了！整个系统要崩溃了！
确实，显示屏上的数据流已经变得混乱不堪。黄莉挣脱郑明远，再次举枪，这次对准了林曼。
我本可以给你永生，小曼。她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现在，你什么也得不到了。
枪声再次响起，但倒下的却是黄莉——陈浩在千钧一发之际射中了她的肩膀。郑明远见状，转身就跑，消失在烟雾中。
林曼冲到控制台前，看着父亲的意识数据一点点消失。就在最后一丝数据即将消散时，屏幕突然闪现一行字：
谢谢你，小曼。——爸爸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身后，黄莉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她的意识正被系统强行抽取，与那些受害者一起，永远囚禁在数字牢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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