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城市化作一片霓虹的海洋。
林北站在“林氏跨维兑换中心”的落地窗前，背后是一块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
屏幕上，一个扭曲、破碎，随时会数据溢出的空间入口正在被强行稳定。
他整理了一下高定西装的领口，对着面前一排悬浮的无人机镜头，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商业微笑。
“各位观众，各位合作伙伴，以及各位未来的用户们，晚上好。”
“我是‘林氏多维集团’的创始人，林北。”
“今天，我们将共同见证一个划时代产品的发布——‘灰域银行’，全球首款沉浸式财权训练场，正式对外试运营。”
他话音刚落，身后那扇通往副本的入口瞬间被渲染上华丽的特效，入口上方“灰域银行”四个大字金光闪闪，土味中又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豪气。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
“我靠，副本还能这么玩？开业典礼都搞上了？”
“前面的兄弟不懂了吧，这叫商业模式闭环！别人打副本累死累活，林老板直接在副本里当庄家！”
“谁家正经副本开业还送红包和免息券啊！这味儿太冲了！”
“已购票，兄弟们，我先进去替大家试试水，看看这所谓的‘意识贷款’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与此同时，系统继承者们的内部频道也炸开了锅。
“林北绝对是疯了，他把一个‘多维异常’副本硬生生改造成了氪金网游？”
“别说，这想法还真有点东西。灰域银行……现在副本都开始内卷到搞金融了吗？”
“看着吧，他玩得越大，死得越快。”
随着林北一声“开业大吉”，第一批玩家蜂拥着冲入那扇闪烁的入口。
走在最前面的是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一队是五名浑身覆盖着冰冷金属装甲的机械佣兵，步伐整齐划一，胸口的编号“031”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他们是“战争系统”继承者派出的尖兵，任务是评估副本的物理危险等级。
另一边，则是一个身披华服，下巴高抬的男人，他的瞳孔隐约呈现竖状，是“巨龙系统”继承者用龙裔血脉临时捏出来的化身，编号“054”的探路石。
他们踏入副本的瞬间，预想中的怪物和陷阱并未出现。
眼前是一个无比奢华、光洁如镜的银行大厅。
【欢迎来到灰域银行，尊敬的客户。】
【新手引导：您在本空间的每一分钟，都将消耗10点‘存在基数’。】
【温馨提示：您的‘存在基数’已不足，是否选择消费一小部分‘自信心’来购买‘存在套餐’？】
机械佣兵的内置系统逻辑开始出现混乱。
【警报：检测到未知概念性攻击。‘自信心’无法量化。逻辑冲突……正在重启……】
而那位龙裔使者，则看到了一个更让他心动的弹窗。
【检测到您拥有高贵的‘龙族骄傲’，是否愿意抵押万分之一，换取S级道具‘屠龙者的悔悟’？】
龙裔使者呼吸骤然一滞。
这个副本，竟然直接对意识下手。
仅仅十分钟。
第一批进入的散户玩家和低权限者就有一大半被强制弹了出来。
他们一个个面色惨白，踉跄着跌坐在地，像是被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有人在大厅里失声痛哭，他为了一个虚拟道具，透支了自己“对未来的希望”。
有人则陷入呆滞，双眼无神，因为他在“幻觉提款区”里，连续提取到了三次“社死瞬间”，精神已经恍惚。
林北的办公室里，系统提示音清脆悦耳。
【你已吸收‘迷茫’类意识资产+3500点。】
【你已吸收‘悔恨’类意识资产+5800点。】
【你已吸收‘贪婪’类意识资产+8700点。】
【你获得‘负债投影债权证’×3，可在现实世界对目标进行等价资产提取。】
林北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轻巧敲击，一个全新的手机应用立刻上线。
“灰域理财APP”。
用户可以用副本积分绑定现实身份，进行“情绪贷款”、“技能借款”等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操作。
消息一出，某个富二代群里立刻有人哀嚎。
“别打了，这副本太他妈折磨人了！我出五千万，直接买个金卡会员，我就想看看别人是怎么破产的！”
林北的异常举动，很快引起了现实世界的注意。
一间装修风格严肃到近乎压抑的办公室里，一份关于林北的档案被放在桌上。
档案的封面上印着一个特殊的徽记——“监察局·现实异常处”。
“目标行为不符合任何已知系统的投放逻辑。”
“他改造副本的权限等级过高，疑似接触到了‘构造者’的残余权限。”
“必须进行接触性调查。”
一声清脆的高跟鞋落地声。
一个穿着干练制服，气质冰冷的女人站了起来。
“我去。”
她的代号是【姜璃】，现实异常处的王牌观察官。
半小时后，姜璃以“市场监督管理局工作人员”的身份，出现在林北的办公室。
“林先生，我们接到举报，你公司涉嫌非法集资和精神控制。”姜璃开门见山，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林北却像是早就料到她的到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姜小姐，我们是正规的娱乐公司，所有项目都基于用户自愿。”
他没做过多解释，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通体漆黑的卡片，指尖一弹，卡片便平稳地滑过桌面，停在姜璃面前。
“这是我们为监管部门特意准备的‘监督卡’，拥有VVIP全部权限，方便您随时检查我们的工作。”
“就当是，开业大礼包了。”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一间被黑暗笼罩的密室里。
陆苍正冷漠地看着屏幕上“灰域银行”火爆的直播场面。
他身边的追随者忍不住开口：“大人，这个林北如此嚣张，我们为什么不直接……”
陆苍抬手制止了他。
“这个副本，不是他建的。”
他的视线穿透了屏幕上那些浮华的特效，直指其最深层的核心。
“他只是在接入一种古老的权限，一种被遗忘的规则。”
“灰域——那是‘构造者’留下的遗产副本。这种东西，不该被用来开银行。”
陆苍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枚从灰域银行内部掉落的特殊道具。
那是一张用某种皮质制成的契约，上面的文字在不断蠕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道具：反向利息契约】
陆苍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个人，必须除掉。”
“他玩的是商业，我玩的，是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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