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歌从床上爬起来，摸出枕头下仅有的一百块硬币。
硬币在掌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对于安全区边缘的贫困学生来说，这几乎是一周的生活费。
但今天，他必须花掉。
【噬神者】序列的真实含义，他需要确认。
走出破旧的单间公寓，江歌沿着熟悉的街道前往网吧。
晨光透过厚重的防护玻璃洒下来，在地面投射出格子状的光影。
街道两旁是低矮的平房，墙面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
偶尔有几个早起的普通人匆匆走过，脸上都带着同样的麻木表情。
这里是安全区的边缘地带，电力供应有限，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节能状态。
只有少数几家店铺能够正常营业，网吧就是其中之一。
推开网吧的玻璃门，一股混合着烟味和汗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比起前世记忆中的网吧，这里要干净不少，但依然透着底层生活的沉重感。
网管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无精打采地趴在收银台上打盹。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瞥了江歌一眼。
“十块钱，半小时。”网管的声音沙哑而冷漠，“那边靠墙的机器。”
江歌将一百块钱放在收银台上，每一枚都发出清脆的响声。
网管熟练地数了一遍，然后指向角落里一台显示器闪烁着微光的电脑。
坐在破旧的转椅上，江歌快速敲击着键盘。
机器运行得很缓慢，每一次点击都要等待几秒钟才有反应。
【弑神营地】论坛的页面慢慢加载出来。
这是序列能力者们交流信息的主要平台，汇聚了大量关于序列觉醒和神明狩猎的资料。
他首先点击进入序列统计版块。
页面上密密麻麻地罗列着各种序列名称：【战士】、【法师】、【治疗师】、【斥候】、【守护者】……
江歌的目光快速扫过这些名字，寻找着【噬神者】的踪迹。
一页，没有。
两页，没有。
三页……
他一口气翻了十几页，浏览了上千种已知序列，却始终没有看到【噬神者】这个名字。
心跳开始加速。
江歌重新回到搜索栏，直接输入噬神者三个字。
【搜索结果：0条】
他换了个关键词：“吞噬神明。
【搜索结果：3条】
点击第一条结果，是一个讨论贴：“有没有人见过能吞噬神明残骸的序列？”
楼主描述的是一个传说中的神秘序列，据说能够通过吞噬神明的血肉获得力量。
但回复中全是质疑和嘲笑的声音：
“楼主是不是做梦了？”
“神明的血肉有剧毒，普通人碰一下都会死。”
“编故事也要有点常识。”
最后一条回复时间是三个月前，热度早就凉透了。
江歌继续查看其余两条搜索结果，都是类似的讨论，而且都被归类为未经证实的传说。
他靠在椅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数千种已知序列中，没有任何一种与【噬神者】相同。这意味着什么？
要么这个序列极其稀有，稀有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个人觉醒。
要么……这个序列根本不应该存在。
“天选唯一。”他在心中默念这四个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联合政府会把他当成研究对象抓起来，各大势力会为了他的能力展开争夺，普通的序列能力者也会因为嫉妒和恐惧而敌视他。
屏幕上的光亮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苍白。
半小时的时间快到了，机器开始发出警告音。
江歌迅速清除浏览记录，关闭所有页面。
走出网吧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亮了起来。
冬日的阳光透过防护玻璃洒下来，却带不来多少温暖。
江歌站在网吧门口，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往左走，通向安全区出口。
那里有真正的神明游荡，也有新鲜的神明残骸等待着他。
【噬神者】序列需要神明血肉来升级，而安全区出口就是最好的狩猎场。
但风险也同样巨大。
安全区外到处都是致命的威胁，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
而且序列能力者的猎杀队伍来来往往，很容易暴露身份。
往右走，通向学校。
那里相对安全，可以继续伪装成普通学生，慢慢寻找机会。
但学校里没有神明残骸，【噬神者】序列的发展会非常缓慢。
而且越晚行动，风险越大——其他人迟早会觉醒更强的序列，到时候想要隐藏就更加困难了。
江歌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冲动是魔鬼。
太多人因为急于求成而丧命，包括他自己。
重生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现在去安全区出口，纯粹是送死。”他在心中分析道。
“我对【噬神者】序列的理解还太浅，对序列能力者的世界也了解不够。贸然行动只会暴露自己。”
“而且，那些垃圾箱里的神明残骸虽然微不足道，但至少是安全的。循序渐进，总比冒险强。”
思考了几分钟，江歌最终选择向右走，前往学校。
一路上，他不断提醒自己：隐忍，等待，蓄力。
只有活着，才有翻身的机会。
走进校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班花齐明霞。
这个女人美貌而阴险，是一条十足的美女蛇。
前一世的时候，几次都差点儿被她坑死。
此刻。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棉衣，长发被冷风吹得有些凌乱。
看到江歌，齐明霞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小跑着迎了上来。
“江歌！”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明显的依赖意味，“你来得正好，我还没吃早饭呢。食堂的包子你帮我买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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