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高能干扰!数……据……流……紊乱……!”长离冰冷的电子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卡顿和波动!她显然没预料到这种“釜底抽薪”的能量转移方式!穹顶仅存的几条机械触手被这狂暴的混合龙卷正面冲击,瞬间如同喝醉酒的蛇般扭曲摇摆,吸盘上的能量光芒明灭不定,抽取动作被强行打断!
失去了弗洛洛这个最关键的“共鸣源”和负面情绪“放大器”,如同被拔掉了电源插头!
丹瑾左臂刻痕那刺目的赤芒,如同被掐断电源的灯泡,骤然一暗!她眼中的血海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冰蓝色的瞳孔重新浮现,带着剧烈的痛苦、茫然和深深的疲惫。朱蚀之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化作一滩暗红的血液,渗入龟裂的地面。她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额发被汗水浸透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左臂的刻痕虽然依旧赤红,但那股失控的狂暴湮灭波动,已然平息。
“丹瑾姐!”秧秧看到丹瑾恢复,精神猛地一振,但维持着那道庞大的“悲鸣龙卷”让她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鲜血不断从嘴角渗出,身体摇摇欲坠。
“趁现在!”忌炎眼中精光爆射!丹瑾的威胁解除,他再无顾忌!目标直指穹顶那因数据流紊乱而剧烈波动、甚至出现雪花噪点的长离虚影!“聚龙枪·贯天虹!”
他将全身的力量、连同守护同伴的怒火,尽数灌注于手中巨刃!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青白色龙炎流星,裹挟着震耳欲聋的龙吟,以无可阻挡之势,狠狠撞向长离虚影的核心投影区域!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仿佛要将整个地下训练场掀翻!穹顶的合金板如同纸糊般被狂暴的能量撕开一个巨大的破洞!刺眼的光芒吞噬了一切!长离的虚影在龙炎的冲击下剧烈闪烁、扭曲,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啸,最终如同破碎的镜面,彻底消散!那些垂死挣扎的机械触手也如同被抽掉骨头的死蛇,纷纷垂落、断裂,冒着电火花砸在地上!
“咳咳……成……成功了……”忌炎落回地面,巨刃拄地,微微喘息,银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但那双金色的竖瞳依旧锐利如初,下意识地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确认我的状态。
与此同时,秧秧也终于力竭,悲鸣龙卷失去了力量支撑,瞬间消散。她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脱力地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连抬手擦血的力气都没了。“哈……哈……本……本月的绩效积分……总算……保住了吧?”她还不忘吐槽,声音虚弱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弗洛洛怀中的彼岸花,失去了负面情绪的滋养和长离的远程刺激,浓稠的、令人心悸的黑光迅速黯淡、收缩,最终变回了那朵暗红、安静、甚至显得有些萎靡的花朵,静静地躺在骨琴上。弗洛洛抱着骨琴,虚脱般地靠在同样脱力的秧秧身上,眼神疲惫却带着一丝久违的、劫后余生的清明。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嘴唇无声地翕动着:“谢……谢谢……”
珂莱塔挥手散去了保护水晶柱的冰罩(虽然上面布满了焦黑的流弹痕迹和冰裂),看着一片狼藉、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的训练场,抱着冰枪,冷冷地吐出一句:“哼,闹剧。”但她的目光扫过力竭的秧秧、虚脱的弗洛洛、跪地喘息的丹瑾,以及挡在众人之前的忌炎和我时,那份冰冷深处,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当她看到我湿漉漉、沾满冰屑的裤腿时,耳根那抹刚刚褪去的红晕又悄然爬了回来,迅速别开了脸。
洛可可跑到弗洛洛和秧秧身边,手忙脚乱地掏出散发着柔和绿光的治愈声骸——一块雕琢成海星形状的翠绿晶石,贴向秧秧渗血的嘴角。“秧秧姐不痛!洛可可给你吹吹!”她鼓起腮帮子,小心翼翼地吹着气,碧蓝的大眼睛里满是心疼。
丹瑾缓缓站起身,左臂的刻痕依旧传来阵阵灼痛和空虚感。她走到秧秧身边,蹲下身,冰蓝色的瞳孔仔细地、近乎苛刻地扫视着秧秧的状况,从苍白的脸色到嘴角的血迹,再到微微颤抖的手指。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秧秧紧握风速仪的那只手上,沉默了几秒。
“……鲁莽。”她的声音带着激战后的沙哑,但那份属于她的冷静已经回归,“下次,让我来。”她指的是秧秧主动吸收负面情绪的行为。
秧秧咧开嘴想笑,却牵动了伤势,疼得龇牙咧嘴:“嘿嘿……这不是……效果拔群嘛……丹瑾姐你没事……就好……”她顿了顿,看着丹瑾依旧苍白的脸,鬼使神差地小声补了一句,“……而且,你刚才……其实挺帅的……”
丹瑾检查她伤势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只是那冰蓝色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快的东西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她没再说话,只是从随身的工具腰包里摸出一块干净的、带着淡淡机油味的棉布,动作算不上温柔,但足够仔细地替秧秧擦掉嘴角的血迹。
我走到众人中间,看着这劫后余生、狼狈不堪却又奇异地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伙伴们。目光扫过穹顶那个被忌炎轰开的大洞,垂落的电缆和机械残骸还在冒着青烟。长离的虚影虽然被暂时击退,但她的本体仍在,她的“数据陷阱”计划暴露无遗,彼岸花的谜团也远未解开。
“结……结束了?”洛可可一边用海星晶石给秧秧治疗,一边怯生生地问,大眼睛里还残留着惊恐。
“不,”我摇摇头,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疲惫后的坚定,“这只是开始。长离的‘筛选’失败了,但她知道了我们的底牌,也知道了弗洛洛和彼岸花的‘价值’。”我的目光落在弗洛洛怀中那朵看似无害的暗红花朵上,以及丹瑾手臂上依旧刺目的赤红刻痕。“真正的麻烦,恐怕才刚上门。”
长离的阴影并未散去,它只是暂时退入了更深的黑暗网络,等待着下一次更精准、更致命的狩猎。而所谓的“绩效积分”和“津贴”?呵,早已成了最微不足道的笑话。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靠在我身侧恢复的忌炎,突然微微侧过头,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脚踝,还凉吗?龙炎驱寒……效果尚可。”
我愣了一下,脚踝处之前被冻住的地方确实还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凉意,但此刻,却仿佛被这句别扭的关心注入了一丝暖流。
“咳……”我刚想回答,另一边,刚刚接受完洛可可治疗、稍微缓过气来的秧秧,突然贼兮兮地凑近弗洛洛,用自以为很小声、其实大家都能听到的“耳语”说道:“喂喂,弗洛洛,刚才漂泊者哥哥抓住丹瑾姐手臂的时候,你看到了吗?丹瑾姐耳朵好像红了一下下哦!虽然只有零点零一秒!秧秧的‘八卦雷达’绝对不会错!还有还有,团长刚才看漂泊者的眼神……啧啧啧……”
“秧秧!”丹瑾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响起,但耳根似乎又有点可疑地泛红。
忌炎更是猛地咳嗽起来,扭过头去,下颚的龙鳞光泽闪烁得飞快。
弗洛洛苍白的小脸瞬间涨红,抱着骨琴,把脸深深埋了下去,肩膀可疑地抖动着。
珂莱塔抱着冰枪,冷哼一声:“无聊!”但嘴角似乎也微微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洛可可左看看,右看看,碧蓝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纯真的困惑:“耳朵红了?为什么呀?是因为太热了吗?洛可可也觉得有点热呢……”
我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又莫名温馨的一幕,感受着脚踝残留的凉意和周围同伴们或别扭或尴尬或害羞的“关爱”,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生存与反抗的确是新的主题。
但在这条荆棘密布的路上,似乎……也少不了这些让人哭笑不得、心跳加速的恋爱暴走剧?长离的阴影固然沉重,但此刻,同伴们别扭的关心和少女们微妙的心绪,如同穿透废墟阴云的阳光,带来了一丝别样的暖意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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