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霉米里的商机
周彻站在周家米行的仓库里，指尖捻起一粒发黄的陈米，轻轻一搓，米粒便碎成了粉末。
公子，这些米至少存了两年，早就霉变了……福伯忧心忡忡地说道。
周彻却笑了：福伯，你知道为什么马家的米行能垄断粮价吗？
老仆茫然摇头。
因为他们控制了仓储。周彻拍了拍手上的米灰，新米上市时，他们压价收购，囤积居奇；等到青黄不接，再高价卖出。
他走到账本前，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记载着半年前的最后一次交易——售予马家米行，陈米三百石，每石折价五钱。
三百石……周彻眯起眼睛，看来我爹临死前，还留了一手。
商业洞察突然触发，他眼前闪过画面——城南官仓的差役正偷偷将霉变的官粮掺进新米里出售。
福伯，周彻合上账本，去打听打听，最近官仓是不是在偷偷卖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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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预售制的诞生
次日清晨，周家米行门口挂出了一块崭新的木牌：
【周氏预售新规】
现在订粮，秋收后每石便宜两钱
预付三成，歉年可减半提货
街坊们围在米行前，议论纷纷。
周公子这是疯了吧？他家仓库都是空的，拿什么交货？
听说他爹死前欠了一屁股债，该不会是想骗钱跑路吧？
周彻站在柜台后，脸上挂着淡笑，任由流言发酵。
直到午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农夫挤进人群，小心翼翼地问道：周……周老板，这预售的米，真能便宜两钱？
周彻点头：白纸黑字，立契为证。
那农夫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个破布包，数出六钱银子：我……我订两石。
周彻亲自写下契约，盖上周家米行的印章。
老哥怎么称呼？他随口问道。
小姓张，家里有十亩薄田，往年秋收后，米价都被马家压得死死的……
周彻笑了：张老哥放心，今年你的米，我周家按市价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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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掺沙米的阴谋
五日后，马家米行。
马老爷狠狠拍桌：周家哪来的胆子搞预售？！他仓库里一粒米都没有！
账房先生低声道：老爷，我派人盯了几天，发现周家的伙计在偷偷联系江西的粮商……
马老爷眯起眼睛：江西？
对，听说周彻预付了定金，秋收后直接从江西运新粮过来。
马老爷冷笑一声：那就让他运不成。
当夜，周家米行的仓库外，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其中一人撬开锁，溜了进去，借着月光，将一袋袋细沙掺进了米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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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当众验米
次日清晨，周彻刚推开米行大门，就看见门外围满了人。
周老板！你家的米掺了沙！一个妇人举着米袋，愤怒地喊道。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黑心商人！退钱！
果然和他爹一样，专坑老百姓！
周彻面色不变，走到那妇人面前：这位大嫂，米可否让我看看？
妇人将米袋砸在他脚下，白花花的米粒洒了一地，里面明显掺着沙砾。
周彻蹲下身，捻起几粒米，忽然笑了：这米，不是我周家的。
众人一愣。
周彻站起身，朝福伯使了个眼色。老仆立刻从柜台下搬出一袋米，当众倒进清水盆里。
诸位请看，周彻指着水盆，真正的掺沙米，沙砾会沉底，米会浮上来。
他又指向妇人那袋米：而这袋米，沙和米是混在一起的——因为有人把沙子磨得和米一样细，再故意掺进去。
人群一片哗然。
周彻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这是马家米行上个月的进货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购细沙十石。
他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角落里一个缩头缩脑的男子身上——正是昨夜潜入仓库的马家伙计。
马老爷，周彻提高声音，您这栽赃的手段，未免太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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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舆论的反杀
当日下午，茶楼里的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开始讲新编的《黑心米商传》。
话说那马大官人，生得肥头大耳，最爱干那缺德事。这日他见周家米行生意兴隆，竟派人往米里掺沙……
茶客们听得义愤填膺，而坐在角落的周彻，正慢悠悠地品着茶。
福伯低声道：公子，这说书人……
花了二两银子。周彻轻笑，另外，我让刘秀才写了篇《验米指南》，明日会登在《清河日报》上。
他放下茶盏，目光投向窗外——马家米行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要求退钱的顾客。
福伯，去准备一下。周彻站起身，明天开始，咱们的米行，要卖无沙保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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