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骁坐在破屋的窗边,手里捏着一根枯草,嘴里叼着,眼睛却盯着屋后那道被撞塌的墙角。月光已经退了,晨曦刚刚爬上屋檐,把墙角的碎石染成淡淡的金色。
他昨晚没睡,一来是怕真有什么“怪物”再来,二来是那股真气在体内游走得越来越不受控制。他试着用现代呼吸法调整,结果差点把自己憋晕过去。
“这破功法,真他娘的邪门。”
他吐掉枯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头噼里啪啦作响,像一串快散架的算盘。
“得练了,再不练,怕是连个兔子都打不过。”
他推开房门,清晨的山风扑面而来,带着露水的湿气和泥土的腥味。他活动了下手脚,开始晨练。
第一式,抬手,吸气,转身,脚尖点地,身体旋转。
“呼——”
第二式,掌风横扫,空气中仿佛有细小的尘粒被卷起。
“嚯——”
第三式,拳出如龙,带起一阵破风声。
“啪!”
他收势,站定,额头微微冒汗。正准备继续,忽然,眼角余光扫到屋后那片林子里,有个人影。
他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地擦了擦汗,嘴里还哼着:“谁家的狗没拴绳,跑我门口晃悠呢?”
那影子没动。
林骁心头一紧,表面却笑得像个没事人。
“哎哟,还藏起来了?”
他慢慢往屋后走,脚步轻得像猫,每一步都踩在落叶最少的地方。走到塌墙边,他猛地转身,右手一挥,掌风呼啸而出。
“砰!”
尘土飞扬,却没人。
“……”
他眯起眼,缓缓收手。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当你真成鬼了。”
话音刚落,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倒是有点意思。”
林骁抬头,屋檐上坐着个老者,身穿一袭黑袍,衣角绣着一圈暗红色的符文,随着晨风轻轻摆动,那些符文竟泛着微弱的光。
“你是谁?”
老者没回答,而是缓缓站起,像一片落叶般轻盈地跳了下来,落地无声。
“林骁。”
他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点金属摩擦的质感。
林骁心头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
“你认识我?”
“你不是这方世界的人。”老者继续说,目光幽深,“你来自……另一个时空。”
林骁瞳孔一缩。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脚下踩到一根枯枝,“咔”地一声,声音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你说什么?”
老者嘴角微微一扬,像是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
“你不记得是怎么来的了,对吧?”
林骁沉默。
“但我知道。”
“哦?”林骁挑眉,“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是怎么来的?”
老者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递到林骁面前。
“你见过这个吗?”
林骁低头一看,令牌通体漆黑,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又像是某种机关零件的轮廓。
他摇了摇头。
“没印象。”
“它叫‘时钥’。”老者缓缓道,“是开启时空之门的关键。”
林骁心头一震,面上却依旧镇定。
“听着挺玄乎的。”
“你不信?”老者冷笑,“那你可知道,三百年前,也有一个人,和你一样,凭空出现在这片大陆?”
林骁瞳孔一缩。
“你说什么?”
“他叫‘陆九渊’,曾是血衣楼的初代楼主。”
林骁心头一震。
血衣楼!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黑袍人会追踪他,为什么他们身上会带着血色令牌。原来,这一切,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你到底是谁?”林骁沉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老者缓缓道,“重要的是,你必须知道真相。”
林骁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笑了。
“前辈,既然你这么懂,不如进来坐坐?”
他转身,推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者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林骁点起一根蜡烛,火光摇曳,映照出两人的影子。
“前辈,既然你愿意说这些,那我也想问问,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老者坐在角落,看着林骁,眼神深沉。
“我想让你知道,你不是第一个穿越者。”
“那又如何?”
“因为……你可能是最后一个。”
林骁皱眉。
“什么意思?”
“时空之门正在关闭。”老者缓缓道,“而你,是唯一能打开它的人。”
林骁心头一震。
“你是说……我还能回去?”
“回去?”老者轻笑,“你以为你真的能回去吗?”
林骁眼神一冷。
“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只是误入这个世界,其实……你是被选中的。”
“选中?”
“是的。”老者点头,“三百年前,陆九渊开启了第一道门,但代价巨大。如今,门即将关闭,而你,是唯一一个还能感应到它的人。”
林骁沉默。
他不是没想过回去的可能,可现在……他真的想回去吗?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秘籍,脑海中浮现出纳兰清婉的笑,老狱卒的背影,还有那些在乱世中跟随他的将士们。
他轻轻合上秘籍,抬起头,看向老者。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想知道,我该怎么做。”
老者嘴角微微上扬。
“很好。”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屋后那片林子。
“但在此之前,你得先活下来。”
林骁皱眉。
“什么意思?”
老者回头,眼神深邃。
“因为……血衣楼的人,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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