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凝视深渊时……】
光幕上的预告文字尚未完全散去，那扭曲的画面和混乱的呓语，已经如同实质性的精神瘟疫，在诸天万界扩散开来。
……
斗罗大陆，史莱克学院。
“啊！！”
一名刚刚进入学院不久的学员，突然抱着头，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
“我看到了……好多眼睛……在看着我！”
他语无伦次地叫喊着，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
唐三猛地冲过去，试图用蓝银草控制住他，但那名学员却爆发出远超其等级的力量，将蓝银草挣断。
“快！打晕他！”
大师玉小刚脸色铁青，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况。这不是中毒，也不是武魂反噬，更像是……疯了。
……
遮天世界，北斗。
不仅仅是普通修士，就连一些斩道王者，在听到那光幕中的呓语后，都感到元神刺痛，道心不稳。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景象，一些违背宇宙法则、扭曲现实逻辑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这是什么鬼东西！”
摇光圣地，一位太上长老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他刚才试图用神念去解析那呓语的含义，结果差点元神崩溃。
“这比域外天魔还要诡异！不可听！不可看！不可想！”
……
洪荒世界，紫霄宫。
即便是圣人，也感到了明显的不适。
那呓语仿佛是直接在他们道心深处响起，带着一种混乱、无序、亵渎的气息，与他们所追求的“天道秩序”格格不入。
元始天尊紧皱眉头，他祭出三宝玉如意，垂下万道清光，才将那种烦躁和混乱感压制下去。
“邪魔外道！污秽不堪！”
元始天尊给出了厌恶至极的评价。
这种力量，让他本能地感到排斥。
……
光幕空间。
苏辰漂浮在控制台前，周围的数据流因为接收到海量的“恐惧”和“混乱”情绪，呈现出一种斑斓而扭曲的色彩。
他随手从虚空中抓出一包跳跳糖，倒进嘴里。糖粒在舌头上炸裂开来，带来一种微麻的刺激感。
“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只是个预告啊。”
苏辰看着后台监控画面中，诸天万界的混乱景象，愉快地笑了起来。
他发现，这种“精神污染”带来的认知冲击指数，比单纯的力量碾压还要高。
因为力量是可以追赶的，但疯狂是不可逆的。
“大罗体系，让你们认识到了维度的差距。而接下来的这个体系，则会让你们认识到，你们引以为傲的理性和存在本身，是多么的脆弱。”
苏辰将剩下的跳跳糖一口倒进嘴里，然后重重地按下了播放按钮。
“来吧，诸天万界。欢迎来到……疯狂的世界。”
……
诸天光幕，那扭曲的画面和呓语骤然消失，恢复了深邃的黑暗。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然而，下一秒，那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诡异和戏谑。
【我们都是阴沟里的虫子，但总得有人仰望星空。】
【然而，当你们真正仰望星空时，才会发现，那深邃的宇宙中，等待你们的不是光明和希望，而是无尽的黑暗、混乱，以及……不可名状的恐怖。】
【宇宙的真相是残酷的。秩序是短暂的假象，混乱才是永恒的本质。】
【理性是脆弱的屏障，疯狂才是最终的归宿。】
这番开场白，与之前所有体系的宏大叙事都截然不同。它充满了悲观、绝望和对现有秩序的亵渎。
洪荒世界，元始天尊冷哼一声：“妖言惑众！天道有序，岂容混乱！”
光幕仿佛听到了他的话，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嘲讽。
【秩序？那只是更高级的存在，给你们这些虫子设下的短暂假象罢了。】
【十大至高维度修炼体系TOP6：不可名状的亵渎体系】
【又名：诡秘序列体系】
【核心理念：知识即污染，直视即疯狂。在旧日的注视下，要么失控，要么成神。】
画面展开。
那是一个类似于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的世界。蒸汽机车喷吐着浓烟，街上行驶着马车，行人们戴着礼帽，穿着长裙。
看到这一幕，许多高武世界的强者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凡人世界？”
“这种低魔世界，也能排在第六？排在大罗体系之前？”
然而，光幕的旁白，却让他们感到了不安。
【在这个体系所覆盖的无尽宇宙中，危险的不是力量，而是知识。】
【你对这个世界的真相了解得越多，你就越接近疯狂。】
【因为世界的真相，本身就是不可名状的。】
【但，总有渴求力量和知识的生灵，试图去触碰那禁忌的领域。他们找到了一条通往神的阶梯，一条……疯狂的阶梯。】
【这便是——序列途径。】
光幕上，出现了二十二张散发着亵渎气息的卡牌，每一张卡牌上都绘制着奇异的符号和图案。
【二十二条神之途径，对应着二十二个从序列九到序列零的阶段。】
【这是一条向上的阶梯，也是一条向下的堕落之路。】
【与其他体系吸收灵气、感悟法则不同。这个体系的晋升方式，是——服用魔药。】
服用魔药？
这个方式听起来很简单粗暴，让许多炼丹体系的世界感到不以为然。
斗破世界，萧炎皱了皱眉：“魔药？听起来和丹药差不多，但这能让人成为比肩大罗的存在？”
然而，光幕接下来的解释，却让他们毛骨悚然。
【魔药，并非寻常的药剂。它是由非凡特性——那些超凡生物乃至神灵残留下来的精华——调制而成。】
【服用魔药，就是将这些非凡特性纳入体内。这本质上，是一种污染。】
【你不是在修炼，而是在将自己，一步步变成怪物。】
画面中，一个普通人，颤抖着喝下了一瓶冒着诡异气泡的药剂。
下一秒，他发出了非人的惨叫。
他的身体开始扭曲、膨胀，皮肤上长出了鳞片，眼睛变成了竖瞳，耳边响起了无尽的呓语。
他获得了超凡的力量，但也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冲击。
【每一次服用魔药，都是在与疯狂对抗。一旦精神崩溃，下场只有一个——失控。】
画面中，那个刚刚获得力量的人，因为无法承受魔药中的精神污染，彻底崩溃了。
他的身体彻底畸变，化作了一滩蠕动的、长满了触手和眼睛的烂肉。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剩下对血肉的渴望。
【失控者，是不可逆的怪物。他们是这个体系最常见的产物。】
看到这恐怖的一幕，诸天万界无数生灵感到胃里一阵翻腾。
“这是什么鬼修炼体系！”
“把自己变成怪物？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遮天世界，禁区至尊们也感到了不适。他们虽然发动黑暗动乱，吞噬生灵，但他们自身还是保持着人形，保持着理智。
而这个体系，竟然主动追求疯狂和畸变？
【然而，仅仅是服用魔药，还不足以晋升。】
【这个体系最核心的规则，是——扮演法。】
【魔药的名称，不仅仅是代号，更是规则，是需要扮演的角色。】
【例如，序列七，魔术师。你不仅要拥有魔术师的能力，更要在生活中，真正地去扮演一个魔术师，遵守魔术师的准则。】
【只有当你扮演得足够成功，让魔药中的精神污染被消化，你才能晋升到下一个序列。】
【否则，失控的风险将永远伴随着你。】
扮演法！
这个奇特的概念，让诸天万界的强者们感到既新奇，又恐惧。
“扮演？修炼竟然需要演戏？”
“这岂不是说，要欺骗自己，欺骗世界？”
光幕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嘲弄。
【没错。你扮演怪物，最终成为怪物。你扮演神灵，最终……成为神灵。】
【或者说，成为一个更高级的、更疯狂的怪物。】
【这个体系的恐怖之处，不在于其破坏力——至少在低序列时是如此。】
画面中，展示了几个低序列的能力。
“占卜家”，可以通过水晶球预知未来，但可能会看到一些让自己疯狂的景象。
“小丑”，拥有敏捷的身手和控制情绪的能力，但自身的情绪也会逐渐失控。
“观众”，可以敏锐地察觉他人的情绪，但容易被他人的情绪所同化。
这些能力，在动辄爆星的遮天、吞噬体系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吞噬世界，混沌城主摇了摇头：“雕虫小技。这种程度的力量，连行星级都不如。”
遮天世界，一位圣主冷笑道：“这就是TOP6？未免太可笑了。我一个喷嚏就能灭掉这种程度的家伙。”
然而，苏辰在幕后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别急啊。低序列只是开胃菜。当序列提升到高层，当他们成为天使，乃至真神时，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怖了。”
光幕的旁白，也仿佛在回应诸天强者的不屑。
【你们或许觉得，这些力量微不足道。】
【但，不要小看任何一个高序列的非凡者。】
【当序列提升到中高层，他们所掌握的力量，将不再是物理层面的破坏，而是——规则、概念、神秘侧的污染。】
【例如，窃贼途径。】
画面中，一个面容模糊的高序列“窃贼”出现。
他面对一个足以媲美大帝的强者。
他没有出手攻击，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偷走了你防御的概念。”
瞬间，那个强者的所有防御神通、护体宝物，全部失效。他变得比凡人还要脆弱。
“我偷走了你和我之间的距离。”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那个强者的面前，手中的匕首轻易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我偷走了你的生命。”
那个强者，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彻底陨落了。
轰！
这一幕，让诸天万界瞬间死寂。
偷走概念？偷走距离？偷走生命？
这是什么诡异到极点的能力！
遮天世界，那位刚才还在嘲笑的圣主，此刻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如果有人偷走了他的“修为”，那他岂不是瞬间变成了凡人？
洪荒世界，圣人们也感到了极度的警惕。
“这种力量……无视防御，直指本源！比大罗的概念修改更加诡异，更加防不胜防！”
准提道人手中的七宝妙树微微颤动。
光幕的旁白继续深入。
【这还只是开始。】
【当他们晋升到序列二，成为天使。他们便不再是纯粹的生灵，而是神话生物，是概念的聚合体。】
【例如，水手途径的天使，他就是风暴和海洋的概念本身。只要有海洋的地方，他就是主宰。】
【黑夜途径的天使，他就是隐秘和梦境的化身。他可以在梦中杀死一个多元宇宙的生灵。】
【而当他们晋升到序列零，成为真神。他们便是一个概念的绝对掌控者。】
【他们可以轻易地覆灭星河，扭曲现实，甚至对抗大罗者的概念修改。】
对抗大罗！
当这句话出现时，诸天万界再次沸腾了。
这个看起来如此诡异、初期如此弱小的体系，竟然能培养出对抗大罗的存在？
【然而，即便是序列零的真神，也远非这个体系的终点。】
【他们依然面临着失控的风险，甚至比低序列更加严重。】
【因为在他们头顶，永远有更高维度的、不可名状的存在在注视着他们。】
【那些存在，被称为——旧日支配者，外神。】
画面中，镜头猛然拉高，穿透了那个世界的屏障，来到了幽暗的星空深处。
在那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庞大到无法形容的、仅仅是轮廓就足以让人疯狂的身影。
祂们是混乱的源头，是疯狂的本体。
仅仅是看到这些模糊的轮廓，诸天万界再次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无数生灵因为直视了这不可名状的存在，而陷入了疯狂。
光幕空间。
苏辰看着再次爆表的指数，打了个哈欠。
“这才哪到哪。等旧日和支柱的概念出来，你们才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光幕之上，给出了阶段性的总结。
【TOP6：不可名状的亵渎体系（序列篇）】
【阶段性评语：这是一条步步惊心的疯狂之路。以污染对抗污染，以疯狂驾驭疯狂。其力量诡异莫测，防不胜防。然，力量的代价是惨重的。在旧日的注视下，即便是真神，也不过是稍微强壮一点的疯子。】
光幕暗淡下去，但那来自星空深处的注视感，却久久未能散去。
洪荒世界，紫霄宫。
鸿钧道祖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光幕，看向了那星空深处的模糊身影。
他合身天道，本应全知全能，但此刻，他却从那些身影上，感到了“未知”的恐惧。
鸿钧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混沌之外，竟有此等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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