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顶的矿石在金丹威压下迸裂，碎屑如雨点般砸落。我握着玄铁剑的掌心沁出冷汗，筑基初期的灵力在丹田内疯狂流转，却仍被护法的领域死死压制——那是金丹期修士独有的“灵力绝对掌控区”，十丈之内，我的液态灵力如同陷入泥沼，每一次运转都带着滞涩的痛感。?
“短短一炷香，从练气四层蹦到筑基初期……”护法的青铜面具反射着幽光，声音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杀意，“这等逆天资质，留你不得。”?
他抬手的瞬间，我突然看清了——不是靠肉眼，而是《太玄感应篇》运转时，识海中浮现的金色丝线。这些丝线从护法掌心延伸而出，一端连接着他的灵力，另一端缠绕在我的玄铁剑上，如同提前写好的“因果剧本”：他出掌，我格挡，剑断人亡。?
这就是筑基期才能触及的“因果法则”微光！?
“破！”我猛地侧身，同时将三成灵力灌注剑脊。玄铁剑没有直迎掌风，而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斜挑，精准地斩向因果丝线的薄弱处——那是护法灵力转换的间隙，也是他领域中唯一的破绽。?
“叮！”?
金铁交鸣的脆响震得我虎口发麻，液态灵力在剑身形成的漩涡突然溃散，但护法的掌风确实偏了半寸，擦着我的肩头轰在岩壁上。黑色岩石如豆腐般炸开，碎石飞溅中，我借着反冲力闪退三丈，恰好脱出他的领域范围。?
“有点意思。”护法的声音多了丝讶异，“竟然能窥破因果轨迹，看来那老东西把压箱底的本事都给你了。”?
我没接话，只是快速吞咽两颗疗伤丹。丹药入口即化作灵力潮汐，顺着拓宽的经脉涌遍全身——筑基期对资源的转化效率果然恐怖，练气期时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吸收的药力，此刻只需三息便融入丹田湖泊。?
王胖子不知何时醒了，正蜷缩在石台后，用仅剩的灵力催动防毒面罩。他看到我避开攻击，眼睛瞪得滚圆，却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
“可惜，境界差距终究是天堑。”护法缓缓迈步，每一步落下都让溶洞震颤，“筑基初期的灵力总量，连我金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他指尖凝聚起淡红色的火焰，那是金丹期修士才能掌控的“金丹之火”，温度足以熔化玄铁。金色的因果丝线再次浮现，这一次更加密集，如同编织成网，将我所有退路封死。?
我深吸一口气，将《太玄感应篇》运转到极致。识海中的符文飞速旋转，那些因果丝线的走向开始变得清晰：火焰将在七息后击中我左肩，那里是洗髓丹重塑灵根时留下的细微隐患，灵力流转稍慢于其他部位。?
“胖子，扔引灵粉！”我突然喊道。?
王胖子手忙脚乱地摸出瓷瓶，抖落的粉末在空气中划出银白色的轨迹。引灵粉本是用来吸引灵力乱流的，此刻却被我注入了两成灵力，化作漫天细小的灵力针，朝着护法的领域边缘飞去。?
“垂死挣扎。”护法嗤笑，左手随意一挥，金丹之火便将灵力针尽数焚毁。?
就是现在！?
我抓住他分神的刹那，将剩下的七成灵力全部灌入双脚，《流云步》在筑基灵力加持下速度陡增，身影化作一道残影，不是后退，而是朝着他领域的薄弱点——右肋处冲去！?
那里的因果丝线最稀疏，显然是他早年受过伤的旧疾所在。这是我刚才在识海中反复推演，从三十七条死亡轨迹里找到的唯一生机。?
“找死！”护法怒吼，右掌回拍。金色丝线瞬间收紧，仿佛要将我捆成肉酱。?
但我算准的就是他的回防！在掌风及体前的刹那，我猛地拧身，玄铁剑贴着自己的肋骨划过，液态灵力在剑身凝结成三寸短刃，借着旋转的力道，精准地刺入他右肋的旧伤处！?
“噗嗤！”?
剑刃没入半寸，带出一串金色的血液。护法发出一声闷哼，领域瞬间紊乱，压制我的力量骤然消失。?
“你成功激怒我了。”他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周身灵力疯狂暴涨，溶洞顶部开始大面积坍塌。?
我知道见好就收，借着他后退的瞬间，拽起王胖子冲向溶洞深处。那里有刚才残魂示警时提到的暗门，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空间波动。?
“碎星渊的封印快破了，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护法的怒吼在身后炸响，金丹之火如同追魂索命的毒蛇，舔舐着我们的脚跟。?
冲进暗门的刹那，我回头望了一眼。护法右肋的伤口处，金色血液正不断渗出，那是金丹受损的迹象。虽然只是皮外伤，却证明了一件事——金丹期不是不可战胜的。?
暗门后的通道狭窄而潮湿，岩壁上布满了青苔。我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气，筑基初期的灵力已消耗过半，但识海中的因果丝线却越发清晰。?
“沈兄……你刚才那招太险了！”王胖子拍着胸口，面罩下的脸煞白。?
我摇摇头，看着掌心残留的金色血迹：“这只是开始。血煞殿要开界门，天枢不会坐视不管，昆仑很快会被卷进来。我们得尽快找到老聋子，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通道尽头传来隐约的水声，那是碎星渊深处的地下河。我握紧玄铁剑，感受着丹田内缓缓恢复的灵力，突然意识到，洗髓丹重塑的五灵根，似乎对碎星渊的魔界气息有着特殊的亲和力——刚才运转灵力时，那些狂暴的乱流非但没造成伤害，反而有一丝被灵根吸收了。?
这或许是个重要的伏笔。?
系统提示突然弹出：【检测到宿主成功利用因果法则反击，奖励天道规则碎片x1（残缺）】?
识海中多了一块菱形的碎片，散发着与因果丝线同源的金光。我尝试将灵力注入，碎片却毫无反应，只是浮现出三个模糊的字：【空间道】?
“空间法则？”我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残魂说的话，“碎星渊连接着上古战场和魔界……这里的空间本就不稳定。”?
王胖子突然指着前方：“沈兄你看，那是什么？”?
地下河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发光的孢子，如同星辰坠入黑暗。在孢子的映照下，河对岸的岩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与《太玄感应篇》的符文隐隐共鸣。?
那里，或许就是解开碎星渊秘密的关键。?
我深吸一口气，筑基初期的灵力再次流转。虽然前路依旧危机四伏，但至少此刻，我不再是只能在金丹威压下瑟瑟发抖的蝼蚁。?
因果可窥，规则可破。这盘棋，我要亲自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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