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最后一片残雪时,云襄城的冲天火光已染红了半个天幕。吕布勒住战马,方天画戟的尖刃映出城外的炼狱——护城河早已被血淤塞,浮着层层叠叠的尸骸,鲜卑人的狼旗插在半截城楼上,被火焰烧得只剩焦黑的杆。?
“杀!”城楼上突然爆发出嘶哑的呐喊,二十几个汉军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冲,他们的甲胄早已碎成铁片,有人断了胳膊,就用牙齿咬着刀鞘往前爬。鲜卑骑兵的弯刀如割草般挥下,又一批尸体从城头坠落,砸在结冰的护城河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魏平拄着断槊半跪在垛口后,胸口的甲胄被劈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顺着指缝往城下滴。他数着身边还能站着的士兵,从最初的五千到如今的不足两千,每个人都像被血泡过的破布娃娃——队正周勇的左眼插着半截箭杆,却仍在用仅剩的右眼瞄准鲜卑人的头领;
魏平抹了把脸上的血,望向城外无边无际的鲜卑骑兵。他们正围着城门欢呼,像是在欣赏困兽最后的挣扎。他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得像破锣:“弟兄们,咱没给汉军丢脸……”?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伤兵指着东北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那是什么?”?
所有人下意识地回头——地平线上突然卷起一道白色的洪流,马蹄声如惊雷滚过冻土,玄甲在阳光下炸开成片的冷光。最前头那匹雪白马的骑手举起方天画戟,戟尖挑着的红缨在风中猎猎作响,一万汉军如海啸般扑向鲜卑人的后阵。?
“是……是骑兵!”
“是咱们的人!”?
城楼上的汉军先是僵住,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哭嚎。有人扔掉断刀跪倒在地,有人抱着同伴的尸体大笑,魏平那只握槊的手突然有了力气,
“兄弟们,咱们的援军到了。”此时在战场上能活下来的都是精锐了,放眼望去,冲锋而来的部队一看就不简单,那整齐的步伐,全身精良的装备。
鲜卑人显然也慌了。贺屠刚举起弯刀准备下令登城,就被身后的惨叫惊得回头——他的亲卫营正被白马骑兵凿得粉碎,那些汉军的连弩射出的箭雨,竟能穿透三层铁甲,鲜卑骑兵像被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所有人,结阵迎敌!”贺屠的吼声裹挟着风雪砸在阵前,他猩红的披风在乱军中猎猎作响,“汉军就这点人,怕他们不成?骑兵飞射,让这群南蛮子见识草原雄鹰的厉害!”?
第一军阵的三千鲜卑骑兵齐声咆哮,马蹄踏碎冻土的轰鸣震得云襄城墙簌簌落灰。他们斜挎着牛角弓,腰间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嗜血的光,密集的马蹄扬起丈高的雪尘,如灰褐色的潮水般扑向汉军阵列。?
“放箭!”前排的鲜卑骑射手同时松开弓弦,三千支狼牙箭组成的黑云遮天蔽日,箭簇划破空气的尖啸刺得人耳膜生疼。?
吕布勒马立于汉军阵前,方天画戟猛地顿地:“连弩准备!”?
百具连弩战车的机括同时发出“咔嗒”脆响,玄甲士兵们转动绞盘的动作整齐划一。当鲜卑人的箭雨还在半空时,汉军阵中突然爆出一片银光——第一轮连弩齐射如暴雨倾盆,箭簇穿透风雪的速度快得留下残影,冲在最前的鲜卑骑兵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数支弩箭钉在马背上,尸体随着狂奔的战马往前踉跄,最终重重撞进后续的队列。?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贺屠身边的亲卫长瞳孔骤缩,他亲眼看见一支弩箭穿透三名骑兵的胸膛,箭尾的白羽还在震颤。?
更恐怖的还在后面。汉军阵后的连弩战车突然调整角度,巨型弩箭在绞盘转动声中缓缓抬起,箭头的三棱刃泛着幽蓝的淬毒光芒。“抛射!”张辽的吼声刚落,百支长矛般的弩箭划破天际,在空中划出弧线后狠狠砸进鲜卑军阵。?
一支巨弩直接洞穿了五名骑兵的身体,从最前面的骑手咽喉钻入,带着串成糖葫芦般的尸体钉在冻土上,箭尾的铁环还在嗡嗡震颤。血雾在阵中炸开,碎骨与内脏混着雪块飞溅,冲在中间的鲜卑骑兵突然勒住马缰,战马因恐惧人立而起,阵型瞬间乱成一团。?
“草原雄鹰?”吕布冷笑一声,方天画戟指向混乱的敌阵,“在我雁门连弩面前,不过是群惊弓之鸟!”?
第二轮连弩齐射接踵而至。汉军的连弩方阵如同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弩箭击发的速度快得连成一片白光,鲜卑骑兵的飞射根本无法突破这道箭墙。有人试图调转马头逃跑,却被身后涌来的同伴挤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弩箭穿透自己的甲胄。?
贺屠的猩红披风被一支流矢擦过,撕开长长的口子。他望着阵前不断倒下的族人,那些刚才还叫嚣着要踏平汉军的骑兵,此刻正像被收割的麦秆般成片坠马。连弩破空的呼啸声里,混杂着战马的悲鸣和士兵的哭嚎,这声音比任何战鼓都更能摧毁人心。?
“撤!快撤!”贺屠终于嘶吼出声,他的弯刀无力地垂在身侧,望着那片不断吞噬族人的箭雨,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汉军阵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连弩击发的节奏却丝毫未乱。吕布勒马立于尸骸遍地的战场,方天画戟上的血珠滴落在雪地里,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城楼上的魏平挣扎着站直身体,望着那支如磐石般纹丝不动的连弩方阵,突然明白吕凌为什么当时敢在雁门关做出那些事情,直接没收世家的田产,而到现在一年过去了,世家之人倒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穷寇莫追!”吕布勒住缰绳,雪白马匹打了个响鼻,喷出的白气混着血腥味。他望着远处仓皇逃窜的鲜卑残部,那些刚才还叫嚣着要踏平云襄城的草原骑兵,此刻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留下三千人马清理战场,其余随我入城!”?
云襄城门缓缓开启,魏平带着不足两千的残兵跪在道旁,每个人身上的血痂都冻成了硬块。当吕布的马蹄踏过门槛时,城楼上突然爆发出微弱却整齐的欢呼,像是风中残烛突然燃亮了几分。?
“魏将军辛苦。”吕布翻身下马,伸手将他扶起。甲胄碰撞的脆响里,魏平的声音带着哽咽:“若非吕大人出兵,云襄城今日已是一片焦土。”他指着城中断壁残垣,半数房屋还在冒烟,街道上随处可见百姓的尸体,
张辽早已带着士兵分头行动:一部分人扑灭余火,一部分人救治伤员,连弩兵则在城墙上重新布防。有个断了腿的老卒正用瓦片接屋檐滴下的雪水,看见汉军士兵递来的干粮,突然老泪纵横——他们已经三天没吃过像样的食物了。
西市的废墟前,那里曾是城中最繁华的地方,如今只剩烧焦的梁木和凝固的血滩。
“立刻传令到雁门关与我大兄,告知这里的情况。请求物资装备工匠等支持。”
“眼前的鲜卑大军只是暂退,还没有真正的胜利,所有人打起精神,莫要让鲜卑士兵偷袭了。”
一个时辰之后,统计结果出来了。
吕布带来的大军几阵箭雨就灭杀了鲜卑大军将近五千余人,还有一千左右攻打城池时战死,现如今鲜卑大军只剩下大约两万五千人马,而云襄城有了吕布大军的到达,现今还有接近一万两千人。
吕布带来的药物也极大的救治了城中的伤员。让汉军方面的战力稳定了下来。
鲜卑大营中。
“你们说说,这是哪来的汉军,居然如此厉害,那连弩箭阵如此恐怖。
首领,那汉军应该是雁门关而来,我看到大将的旗杆上书写一个吕字,雁门关军备实力乃是并州最强,应该是吕凌吕布两兄弟其中一人。”
“首领,结果己经出来了,此战我军战死五千余人,军中还有千余伤兵。”
“现如今大汉援军己到,而汉军的箭阵这么厉害,不如让人多多打造盾牌,到时候凭着人数优势,再战汉军,我相信凭着咱们族人的勇力,定能杀败这股汉军,打破这云襄城。”
“那汉军的连弩过于厉害,传我命令,打造盾牌,在其前后各加一层铁皮,增加防御能力,大军整备,营外多挖沟渠防止汉军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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