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的阳光斜斜地爬进教室，粉笔末在光柱里浮沉。陈默把校服外套垫在脑袋底下，后排的课桌硌得颧骨生疼，却抵不过宿醉般的困意——昨晚帮林伯年处理完仓库的事，都快凌晨三点了。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起初是微弱的酥麻，后来变成持续的震颤，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不耐烦地摸出来，屏幕上“林菲菲”三个字亮得刺眼。
【陈默，我爸说要请你吃饭！他说这次多亏你帮忙，一定要好好谢你。】
陈默揉了揉黏在一起的眼皮，指尖划过屏幕时，突然想起昨晚林伯年塞给他的那个鼓囊囊的红包。当时林伯年拍着他的肩膀，酒气混着烟草味扑过来：“小陈，这是叔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他半推半就收下，回宿舍拆开一看，整整齐齐的二十沓钞票，加起来正好两万。
“叮——”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脑海里炸开，陈默的困意瞬间醒了大半。
【检测到宿主与林菲菲关系值突破90%，触发新任务：制造“意外”暧昧场景（如共处密闭空间、肢体接触）。任务奖励：魅力香水（完整版）+现金50万。】
他盯着“魅力香水”四个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上周系统奖励的试用装还在口袋里，玻璃小瓶精致得像艺术品。那天他往袖口喷了一点去图书馆，林菲菲凑过来问他借笔记时，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胳膊，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忽闪着：“陈默，你身上好香啊，是换洗衣液了吗？”她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里面清清楚楚映着他的影子。
“去不去？”陈默用胳膊肘撞了撞同桌小周。
小周正把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塞进嘴里，油星溅在嘴角：“废话！林菲菲哎！上次班会她还跟我打听你呢，说你最近好像‘脱胎换骨’了。”他挤眉弄眼地笑，“那丫头看你的眼神，啧啧，不对劲。”
陈默没说话，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两个字：“好的。”发送成功的瞬间，他仿佛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茉莉香。
晚上七点，“云来阁”的红木招牌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包厢门被推开时，林伯年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看见陈默进来，立刻挂了电话迎上来：“小陈！可算来了，快坐！”
红木圆桌被菜肴摆满，松鼠鳜鱼的酸甜味混着酱香飘过来。林菲菲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米白色的毛衣，听见动静转过头，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你来啦。”
陈默刚坐下，林伯年就举起了酒杯，玻璃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小陈，这次仓库的事，多亏了你想出的法子，不然损失就大了！我敬你一杯！”
酒杯递到面前时，林菲菲突然伸手拦住，指尖轻轻碰到了陈默的手背，像羽毛拂过：“爸，陈默是开车来的，不能喝酒。”她转头看向陈默，眼里带着笑意，“我陪你喝茶吧？”
包厢里静了两秒，空气里仿佛有细微的电流在滋滋作响。林伯年先是一愣，随即拍着大腿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对对对！看我这脑子！年轻人聊你们的，我喝我的！”
服务生添上热茶，碧绿色的茶叶在水里舒展，茉莉的清香袅袅升起，和林菲菲发梢飘来的味道一模一样。陈默握着温热的茶杯，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耳尖上——不知是暖气太足还是别的，那片皮肤透着淡淡的粉。
他突然想起系统奖励的试用装香水。上周在走廊擦肩而过时，林菲菲就是这样红着耳尖，踮起脚尖闻他袖口的味道，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陈默，你身上好香啊。”
“陈默？”林菲菲的声音带着点疑惑，“你怎么总盯着我发梢看？”
陈默猛地回神，手一抖，茶杯差点从指间滑落，茶水溅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没…没什么。”
【检测到宿主犹豫，建议推进任务。】系统的提示音冷不丁响起。
陈默深吸一口气，摸出裤兜里的香水瓶。瓶身是透明的玻璃材质，里面的液体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这是完成系统前期任务后奖励的“完整版魅力香水”，介绍里说“能放大目标对宿主的好感，效果随双方羁绊加深而增强”。
他假装整理袖口，手腕微抬，对着袖口轻轻喷了两下。清冽的茉莉香瞬间弥漫开来，比试用装更浓郁，却不刺鼻。
林菲菲的鼻尖动了动，突然往前凑了凑，距离拉近到能看清她睫毛的弧度：“你…你喷了新香水？”
“嗯。”陈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朋友送的，说是…能让人心情变好。”
林菲菲闭上眼睛吸了吸鼻子，再睁开时，眼睛弯成了月牙，像盛满了星光：“是挺好闻的，像…像春天刚开的茉莉。”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陈默，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感觉你状态特别好。”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漏跳了一拍。【林菲菲好感度+20%（当前120%）】系统提示音带着一丝雀跃。
“好事？”陈默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突然笑了笑，“可能是…遇见了个好姑娘。”
林菲菲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连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茶盏的边缘，声音细若蚊呐：“谁…谁是好姑娘啊。”
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砰”地一声撞开，张超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满身酒气扑面而来。他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陈默，唾沫星子随着话语喷出来：“陈默！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泡了我前女友苏雨薇，现在又来勾搭菲菲？”
林菲菲猛地站起来，米白色的毛衣被带起一阵微风：“张超！你喝多了！赶紧回去！”
“我没喝多！”张超踉跄着扑过来，差点撞到桌子，“苏雨薇都跟我说了，你陈默就是个穷酸样，以前追她的时候连杯奶茶都舍不得买！现在装什么阔佬，肯定是骗来的钱！”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啪”地甩在桌子上——照片里，苏雨薇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笑得刺眼。
“看见没？她马上要嫁给我表哥了，你这种垃圾，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陈默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苏雨薇的笑容和记忆里那个嫌他穷、转身就跟着富二代走的女孩重合。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不疼，却有点闷。
【检测到苏雨薇相关负面情绪，触发隐藏奖励：神级游戏操作Lv2（可预判对手动作）】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
几乎是同时，张超挥着拳头朝他脸上打来。陈默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指尖传来骨骼的触感。他脑子里突然闪过无数个格斗游戏的画面，对方的动作在他眼里变得缓慢——这是神级游戏操作的预判功能。
手腕被用力一拧，张超的拳头停在半空，下一秒就疼得惨叫起来，额头渗出冷汗：“你…你敢动手？！”
“动手又怎么样？”陈默的声音冷了下来，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你表哥娶的是苏雨薇，又不是我前女友。”他松开手，张超踉跄着摔在地上，酒气混着眼泪淌下来。
林菲菲愣在原地，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陈默的眼神里带着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拜。过了几秒，她突然拽住陈默的袖子，声音轻轻的：“陈默，你刚才…好帅。”
【林菲菲好感度+15%（当前135%）】
张超被保安架出去时，还在嘶吼：“陈默！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包厢门关上，喧闹消失，只剩下桌上菜肴的香气。林菲菲低下头，手指绞着毛衣的袖口，声音带着点愧疚：“对不起啊，陈默，让你受委屈了。”
陈默刚想安慰她，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魅力香水（完整版）、现金50万（已到账）】银行APP的提示音紧接着响起，余额后面多了一长串零。
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垂，看着林菲菲泛红的眼眶，突然觉得那瓶香水的效果好像有点太过惊人。他喉结动了动，轻声说：“菲菲。”
“嗯？”她抬起头，眼里还蒙着一层水汽。
“其实…我喷香水，是因为你身上的茉莉香。”陈默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觉得很好闻。”
林菲菲的眼睛猛地睁大，随即慢慢弯起来，像盛了一汪春水，里面闪着细碎的星光：“真的？”
陈默笑了，点头：“骗你干嘛？”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雪花落在玻璃上，瞬间融化成小小的水珠。有一片雪花恰好落在林菲菲的发梢，像一颗晶莹的糖。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带着冰冷的机械感：【触发长期任务：主动提出与林菲菲分手（奖励：技能“读心术”+现金1000万）】
陈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林菲菲眼里的期待和欢喜，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刚才还在为完成任务而雀跃，此刻却觉得这个新任务无比刺眼。
雪花还在飘落，林菲菲的发梢沾着细碎的白，鼻尖冻得红红的。陈默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个任务…或许可以再缓缓。至少，今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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