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三人坐在警局里录笔录,
警察调取了物业的监控,查看了当时的画面,结果显而易见,曹溪伤人在先。当警察询问秦淮有没有和解的意向时,秦淮说“不和解”,例行训话结束后,曹溪就被关进局子里,要拘留两天。
曹溪不服,在警局里没忍住脾气破口大骂,结果又多了三天拘留期。
从警局出来时,陈望舒脸上是显而可见的笑意,好像长时间堵在心口的一口恶气终于顺畅了下。
天色灰蒙蒙的,漆黑一片,警局的灯光微微散着,模糊映照着远处的楼房和街道。
入夜了,人少车少,像是进入了世界末日,无比的安宁清静,陈望舒在夜里踱着步子,慢慢吞吞的,脸上一会哭一会笑,不知不觉间,视野越来越模糊。
月明星稀,大地凉薄,人心难测。
街上偶有几只夜猫经过,“瞄”的一声,刺破夜的静谧。
陈望舒的哭声越来越强烈,几座楼的灯声亮起,有人抱怨的声音在夜里四散,陈望舒这才收敛了情绪,擦干了眼泪。
回到家里的时候,白鹭正躺在沙发上等她回来。
“陈望舒啊,我上辈子是欠你的吧,大半夜的被你来来回回折腾好几趟。怎么还跑到警局了。”
白鹭竖起耳朵吃瓜,陈望舒简单叙述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鹭听完之后就笑得合不拢嘴,“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曹溪这个畜生,最好这辈子死在里面别出来祸害人了。”
陈望舒苦笑一声,“他死不了,我就活不了。”
像是从地府发出的愤懑,白鹭收起了笑容,正了正脸色,一脸惶恐得看着陈望舒,顺了顺她坚硬的肩膀道,“望舒,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为了那么个狗男人不值得!”
陈望舒眼神空洞,死寂一片,哀哀道,“白鹭,我要是死了,点点就麻烦你了。”
白鹭的眼泪一下子落了出来,打在陈望舒的手面上,她抱了抱陈望舒,鼻子里酸酸的,“姐妹啊,你别这样,我害怕。想想点点,想想我,想想你弟弟,哪个不比曹溪那个狗男人强!”
陈望舒的眼泪那会早流干了,眼下只有心底的晦涩,“他说了,除非他死,否则休息和他离婚。白鹭,我试过了,我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可他不会离婚的。曹溪说了,我们要是真离了,他就先杀了点点,再杀了我同归于尽。我可以死,但是点点不可以,你明白吗,你明白吗。”
陈望舒边说边情绪激动起来,整个身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白鹭心疼得抱紧她,边哭边骂,“陈望舒,你傻啊,曹溪是骗你的,他才没有那样的胆子。你别信他的鬼话。”
房间里的空气有些稀薄,百合花的香气淡淡溢出,人的心情愈加复杂,无法安宁。
陈望舒用力得摇头,婆娑呓语道,“白鹭,你还是不了解曹溪。他是个很极端的人,如果我真的和他离婚了,他会那么做的。他会的。”
白鹭气得抓狂,哭声越来越大,“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望舒,我们去告他,去警局告这个狗畜生!”
寂寞凉薄的夜色里,没有人记得这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了多久。哭那些年荒唐的岁月,悔那些年不羁的青春,恨那些年热烈得愚蠢。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假如当年她陈望舒不贪图曹溪的美色,假如她陈望舒当年能在细致得观察下曹溪的人格,再假如她能稍微听从下父母朋友的建议,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副鬼样子。
那时轰轰烈烈的爱,换来如今的头破血流的痛。她罪该万死,罪有应得,偏要往火坑里跳,往坟墓里钻。
可她现在后悔了,她想人生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老天不给她。
她就在阴沟里开始爬行,渐渐变成另一个曹溪。
她想,她这辈子会死在曹溪手里的,或早或晚。
白鹭从她家临走时,拿出那把从她家无意中发现的锋利刀子,嘱咐了她一句,“望舒,活不下去了,就找我。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刀子,我给你没收了。”
陈望舒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出门尽管化了妆,整个人眼袋高起,熊猫眼也比她好看。她胡乱扎了下头发,准备送点点去幼儿园。
隔壁的男人突然也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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