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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从洛克斯开始的无敌之路 第十九章:洛克斯的召见

医疗舱天花板上巨大的破洞,如同被巨兽啃噬的伤口,灌入的狂风裹挟着咸腥的海水和冰冷的阳光,冲刷着这片狼藉的血腥之地。伤员们的呻吟和惊恐被风声撕扯得支离破碎。凯撒站在狂风中,后背肩胛骨塌陷处的绷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渗出的血迹在深色布料上晕开更深的暗红。肋下的闷痛和精神的疲惫如同跗骨之蛆,但他挺直的脊梁如同永不弯曲的礁石,任由狂风拍打。

他的一只手掌,依旧重重地按在大笨牛那如同钢铁壁垒般、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的臂膀上。那粗糙、冰冷、却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真实感。

船?

他的船?

这头刚刚为他挡下死亡威胁、眼中燃烧着狂热忠诚与野性火焰的……“蛮牛”?

白胡子的话语如同惊雷,在他灵魂深处炸响,驱散了金狮子带来的死亡阴影,却也留下了一道更加深邃的……烙印!力量之路,并非孤狼独行?需要……船?需要能共同扛住风浪的……伙伴?

这个认知,如同投入冰海的火种,在他那纯粹追求个体力量至上的冰冷野心中,点燃了一丝微弱的、却无法忽视的……涟漪。他看着大笨牛那双铜铃巨眼中残留的恐惧、未散的决绝、以及确认他无恙后浮现的、近乎笨拙的安心……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责任”的沉重感,悄然压上了他的肩头。

这头牛……是他的了。

是他凯撒的……第一块船板!

“走。”凯撒的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收回按在大笨牛臂膀上的手,率先迈步,朝着破洞灌入的、更加开阔的甲板方向走去。脚步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

大笨牛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最忠诚的影子,庞大的身躯微微弓起,紧跟在凯撒身后半步,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周,那魁梧的身躯本身就成了阻挡狂风的屏障。

两人穿过破洞,踏上上层甲板。狂风更加猛烈,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劫掠归来的喧嚣早已平息,甲板上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和清洗不去的暗褐色血斑。一些海贼正在忙碌地修补破损的船体,看到凯撒和大笨牛从医疗舱破洞中走出,尤其是凯撒那塌陷的后背和苍白的脸色,以及大笨牛那凶悍如魔神般的气息,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复杂地扫过,随即又迅速低下头,不敢过多注视。凯撒的凶名,连同他逼退萨奇、引来金狮子和白胡子关注的传闻,早已如同瘟疫般在底层蔓延。

凯撒无视了那些目光。他需要尽快恢复伤势,更需要……力量!更强的力量!足以保护他这艘刚刚钉下第一块船板的……雏形之船的力量!

他带着大笨牛走向船尾一处相对僻静、背风的角落。这里堆放着一些修补船体的备用木材和缆绳,海风被高大的船舷和堆积物阻挡,形成一小片相对平静的区域。

“坐下。”凯撒指着角落一块相对平整的厚木板,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

大笨牛依言坐下,巨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半个角落。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凯撒,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凯撒没有解释。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伤势带来的不适,开始在大笨牛面前演练一套极其简单、却蕴含着某种古老韵律的基础体术动作。动作缓慢、凝滞,甚至因为肋下伤痛而有些变形,但每一个动作的发力轨迹、呼吸节奏、肌肉的收缩与舒张,都被他刻意放慢、拆解、清晰地展现出来。

“看。”凯撒的声音在风声中显得有些飘忽,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不是模仿动作。”

“感受……力量的流动。”

“从脚掌扎根大地……”

“力量如泉涌,沿腿骨攀升……”

“腰腹为轴,拧转发力……”

“肩胛舒展,如弓开弦……”

“拳锋所至……意志凝聚一点!”

他一边缓慢演练,一边用最简洁、最核心的语言,将他对力量运用的理解,如同刻刀般,一点点刻入大笨牛那混沌却充满渴望的心灵。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最本质的发力原理和意志驱动的核心!

大笨牛铜铃般的巨眼瞪得滚圆,如同最专注的学生,死死盯着凯撒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耳朵竖得笔直,捕捉着每一个字眼。他那庞大的身躯随着凯撒的讲解微微起伏,粗壮的手臂无意识地模仿着凯撒的动作,肌肉块块贲张又放松,显得笨拙而认真。凯撒的话语如同钥匙,正在一点点打开他那被蛮力尘封的、对力量本质理解的……大门!

凯撒演练了几遍,便停了下来。伤势不允许他过度消耗体力。他盘膝坐下,背靠着冰冷的船舷,闭上眼睛,开始引导体内微弱的气血之力温养伤处,同时凝练梳理着精神域。他将心神沉入体内,如同最精密的工匠,修复着破损的“工具”。

大笨牛则如同着了魔般,在角落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凯撒展示的那几个基础动作。动作依旧笨拙滞涩,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拉伤肌肉,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每一次挥拳,每一次拧腰,他都努力去“感受”凯撒所说的“力量流动”!那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仿佛他体内沉睡的巨兽,正在被一点点唤醒!

时间在狂风的呼啸和大笨牛沉闷的挥拳声中流逝。凯撒的伤势在药力、气血温养和意志的强行压制下,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塌陷的肩胛骨传来麻痒的愈合感,肋下的闷痛逐渐减轻。精神域的刺痛也随着持续的梳理而变得平缓,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微弱的精神力触角变得更加凝练、感知范围也扩大了一丝。

就在凯撒沉浸在对自身力量的修复和打磨中时——

蹬、蹬、蹬。

一阵极其轻微、却带着某种特殊韵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们所在的角落入口。

脚步声的主人并未刻意隐藏,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存在感。仿佛脚步声的主人并非行走在甲板上,而是行走在……世界的阴影之中!

凯撒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

大笨牛挥出的拳头也猛地僵在半空!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入口处那片被船舷阴影笼罩的区域。

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穿着最普通的深灰色水手服,毫不起眼,面容平凡得如同丢进人堆就再也找不出来的路人甲。但那双眼睛……平静得如同万古深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仿佛能洞穿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他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气息微弱得如同不存在,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绝对静谧!

凯撒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个人……他见过!

在底层船舱最混乱的角落,在甲板厮杀的边缘,甚至在……洛克斯旗舰“吉贝克之剑号”那高耸指挥台的阴影下……都曾有过这双平静眼眸的惊鸿一瞥!

他是洛克斯的影子!是船长意志的延伸!是船上最神秘、也最令人恐惧的存在之一——“无面者”!

“无面者”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大笨牛那充满警惕和敌意的魁梧身躯,最后落在了凯撒身上。他的嘴唇微动,声音平淡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却清晰地穿透了狂风的呼啸,传入凯撒耳中:

“凯撒。”

“船长召见。”

“现在。”

“随我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角落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狂风似乎都绕开了这片区域!一股无形的、如同宇宙背景般沉重、冰冷的威压感,并非来自“无面者”本身,而是随着他口中“船长召见”四个字,如同无形的烙印,瞬间笼罩了凯撒!

洛克斯·D·吉贝克!

那个深居阴影、掌控一切、一声低语便能冻结金狮子觉醒之力的……终极存在!

终于……要正式……召见他了!

大笨牛庞大的身躯猛地绷紧!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他感受到了那股随着话语降临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他下意识地就想挡在凯撒身前,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

凯撒却缓缓抬起手,制止了大笨牛的动作。他的眼神深处,那刚刚因白胡子话语而荡起的涟漪瞬间被冻结、被压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幽深、更加冰冷的……绝对冷静!

该来的……终究来了!

是福?是祸?

是认可?是抹杀?

还是……更深层次的……棋局?

凯撒缓缓站起身。动作因为伤势依旧有些滞涩,但那挺直的脊梁和冰冷的眼神,却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无视了“无面者”那平静得令人心悸的目光,也无视了那如同宇宙背景般沉重的无形威压。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甲板和厚重的船壁,投向了那艘巨舰最深处、那片永远被阴影笼罩的……王座!

“带路。”凯撒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平静。

“无面者”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转身,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朝着船舱深处走去。他的脚步依旧轻微,却仿佛踏在某种无形的规则之上,每一步都带着令人心悸的韵律。

凯撒迈步跟上。脚步踏在冰冷的甲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死寂的角落中显得格外清晰。大笨牛想要跟上,却被凯撒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在原地。他只能焦躁不安地看着凯撒的背影,消失在通往船舱深处的、更加浓重的阴影之中。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通往深渊的阶梯上。

周围的喧嚣和狂风被迅速隔绝。

光线越来越暗。

空气越来越沉凝。

只有“无面者”那无声的背影,如同引路的幽灵。

凯撒的心跳平稳得可怕。所有的杂念都被强行剥离。恐惧?期待?疑惑?都被压缩到灵魂的最角落。只剩下最纯粹的……警惕与……计算!

洛克斯为何召见?

因为金狮子的冲突?

因为白胡子的介入?

还是……因为他那点刚刚觉醒的……霸王色?

无论是什么,这都是一次……终极的考验!

一次决定他能否在这艘船上继续生存、乃至……向上攀爬的……生死关!

他必须……全力以赴!

用他的意志!

用他的智慧!

用他那颗……永不屈服的……

霸者之心!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无比、仿佛由整块深海沉铁铸造而成的巨大舱门。门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岁月和血锈留下的斑驳痕迹,散发着古老、沉重、冰冷的气息。

“无面者”在门前停下脚步,如同融入门扉的阴影,无声无息。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身,让开了道路。

凯撒深吸一口气。他知道,门后……就是洛克斯·D·吉贝克所在的……王座之间!

他缓缓抬起手。

冰冷、粗糙、带着海锈气息的铁门触感传来。

他用力……

推开了那扇……

通往世界阴影核心的……

大门!

门内,并非金碧辉煌的宫殿。

而是一片……深邃到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

只有最深处……

一点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

幽暗灯火……

在黑暗中……

勾勒出一个……

端坐于阴影王座之上的……

模糊轮廓!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宇宙洪荒之初的、冰冷、古老、漠然、却又带着绝对统治意志的……威压……

如同无形的亿万星辰……

轰然降临!

凯撒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瞬间冻结!

血液停止了流动!

呼吸被强行扼断!

连思维都变得无比迟滞!

在那绝对的黑暗与威压面前……

他渺小得……

如同尘埃!

但……

就在这灵魂冻结的瞬间!

凯撒那幽深的瞳孔最深处……

一点名为……

野心的……

火焰……

却如同被投入绝对零度的……

不灭星火……

骤然……

爆燃!

洛克斯的王座?!

世界的阴影?!

很好!

他凯撒……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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