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PM|济州国际机场**
敏俊站在候机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跑道上起降的飞机。他刚刚给金雅真发了条信息,将原定的通话时间推迟到晚上七点——理由是航班延误。这个借口完美无缺,即使金雅真查航班动态,也会发现确实有几班飞机因天气原因延误。
手机震动,是李宥琳发来的消息:
**[宥琳]:雷霆今天训练状态不错。周末的越野,别忘了。]**
他快速回复:
**[敏俊]:已经规划好路线。G-Class的越野性能,终于能真正展现了。]**
发完消息,他瞥了一眼时间,距离登机还有二十分钟。足够他处理一个小麻烦——林秀妍的古籍讲座是今晚七点,正好与金雅真的通话时间冲突。他需要想个合理的理由推迟讲座。
正思考着,余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韩书媛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旅行装,正从VIP通道走向登机口——她不是改签了吗?
敏俊迅速转身,利用高大的立柱遮挡身形。大脑飞速分析:她可能故意说改签来测试他的反应,或者临时改变了计划。无论如何,现在碰面会破坏今早完美的告别。
他压低帽檐,选择从另一个方向绕行登机。安全通过安检后,他给林秀妍发了条精心措辞的信息:
**[敏俊]:教授,刚接到通知,日本那位收藏家明天就要出国。我想趁今天下午去确认那批唐代写本的状态。晚上的讲座,能否改期?万分抱歉。]**
附上一个真实的日本收藏家行程截图(裴秀智昨晚提供的)。完美的借口——既显示他对林秀妍研究项目的重视,又合理解释缺席。
登机广播响起。敏俊关闭手机,深吸一口气。济州岛的晨雾、冰晶和那个站在观景台上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但很快,首尔的重重挑战又将开始。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迈步走向登机通道。游戏还在继续,而他,永远是那个掌控节奏的玩家。
##第十八章:咖啡、芭蕾与暴雨中的选择
**6:45AM|汉南洞公寓**
晨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缝隙斜射进来,在崔敏俊的胸膛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线条。他睁开眼,济州岛晨雾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手指摸到床头的手机,屏幕显示三条未读消息:
[金雅真00:23]:欧巴,明天彩排最后一天,你能来看吗?
[李宥琳06:15]:暴雨预警,周末越野可能取消
[裴秀智06:30]:系统升级完成,新功能等你测试
敏俊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伸了个懒腰,肌肉线条在晨光中舒展如猎豹。今日的棋局已在脑中清晰铺开:
***9:30AM:**裴秀智(弘大咖啡馆-系统升级验收)
***预留时段:**处理林秀妍的古籍资料(快递送达)
***2:00PM:**金雅真(国家剧院-关键彩排陪同)
***晚间:**李宥琳(视天气情况调整计划)
衣帽间内,他的指尖划过各色衣物:
***给裴秀智:**深灰色棉麻混纺衬衫(透气舒适,适合长时间室内工作),搭配黑色修身牛仔裤(展现腿部线条)。细节处:一副防蓝光眼镜(暗示熬夜工作)和一枚造型独特的二进制编码袖扣(极客趣味)。
***给金雅真:**浅灰蓝色亚麻西装(清爽又不失正式),内搭纯白T恤(简约干净)。准备一条真丝方巾(可随时为她擦拭汗水)。
***备用:**防水风衣(应对暴雨天气)。
香气是隐形的名片。左腕喷洒微量臭氧与金属调的实验室香氛(迎合裴秀智的偏好),右颈侧则用上橙花与雪松(金雅真喜爱的清新感)。胸口保持空白——为可能出现的李宥琳会面预留调整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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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8AM|弘大「量子」咖啡馆**
暴雨前的空气闷热潮湿。裴秀智蜷在咖啡馆最角落的位置,面前三台设备同时运转。她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黑色T恤,上面印着「404NotFound」的字样,头发随意扎成凌乱的丸子头,几绺蓝紫色挑染发丝垂在颈侧。
敏俊推门而入,带进一阵潮湿的风。他手中拿着两杯咖啡,一杯冰美式,一杯加了双份焦糖的拿铁——裴秀智的秘密嗜好。
系统运行如何?他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下,将拿铁推到她手边。
裴秀智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防火墙升级了,但有个小bug。她突然抓起拿铁猛灌一口,嘴角沾上奶泡,你的日程冲突预警功能,昨天漏报了一次。
敏俊的眉毛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哦?
济州岛回程航班,韩书媛其实和你同机。裴秀智舔掉奶泡,眼神锐利,虽然你们没碰面,但系统应该预警。
敏俊低笑,摘下防蓝光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这不是bug,是设计。他倾身向前,声音压低,偶尔的巧合,反而能增加真实感。完全的规避,太刻意了。
裴秀智眯起眼,突然伸手摘掉他的眼镜:你右眉确实会动。
敏俊一怔,随即想起韩书媛的提醒。他从容接过眼镜重新戴上:人类面部有42块表情肌,秀智。它们都会动。
但只有说谎时,你的右眉会比左眉抬高0.3毫米。裴秀智调出手机里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放大他的面部,看这里,和这里。
敏俊注视截图,心跳平稳。这不是陷阱,而是裴秀智式的调情——用技术分析掩饰关注。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手机按下:所以你一直在收集我的微表情数据?声音带着危险的温柔,这算职场性骚扰吗?
裴秀智的耳尖瞬间变红,猛地抽回手:白痴!这是系统安全审计的一部分!
敏俊笑着靠回椅背,任由她慌乱地收拾设备。这场交锋,他再次掌控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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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PM|国家剧院后台**
暴雨倾盆而下,敲打着剧院的玻璃穹顶。金雅真正在热身,右脚踝的绷带已经拆掉,只贴着一小块肌效贴。看到敏俊出现,她眼睛一亮,小跑过来,芭蕾舞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欧巴!你真的来了!她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冰凉,外面雨好大。
敏俊变魔术般从公文包取出一个保温杯:姜枣茶,驱寒。他旋开盖子,热气混合着甜蜜的香气升起,喝一点,等会上台不会抽筋。
金雅真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眼睛幸福地眯起:好甜!
特意多放了枣。敏俊用拇指擦去她唇边的水渍,动作自然亲昵。他环顾四周,今天彩排什么部分?
《吉赛尔》第二幕,幽灵之舞。金雅真突然压低声音,团长说...可能让我跳主角位!
敏俊的惊喜恰到好处:终于!他握住她的双手,我就知道你能行。
彩排开始,敏俊坐在空荡荡的观众席第一排。舞台上,金雅真的身影轻盈如真正的幽灵,每个腾跃都充满力量,每个旋转都精准如机械。完全看不出曾经受伤的痕迹。
当金雅真完成一个高难度的空中击腿动作时,敏俊的手机在口袋震动。他瞥了一眼——李宥琳。果断挂断,回复预设短信:
[敏俊]:在重要会议,稍后回电。
舞台上的金雅真似乎感应到什么,在一个转身时望向他的方向。敏俊立刻放下手机,全神贯注地鼓掌,目光中盛满纯粹的欣赏与骄傲。
彩排结束,金雅真浑身湿透地跑下台,直接扑进敏俊怀里:怎么样?
完美。敏俊用真丝方巾轻轻擦拭她额头的汗水,不过
不过什么?金雅真紧张地抓住他的衣领。
敏俊微笑,指向她的右脚:下次落地时,重心再往前1厘米。这样更稳,也更美。
金雅真瞪大眼睛:你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我看得很认真。敏俊的声音低沉温柔,每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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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PM|汉南洞公寓**
暴雨仍在继续。敏俊刚洗完澡,腰间裹着浴巾,水珠顺着腹肌滑落。他查看手机:
[李宥琳17:45]:会议还没结束?
[林秀妍18:00]:古籍资料收到,非常完整。谢谢。
他先回复林秀妍:
[敏俊]:不客气。日本收藏家对您的修复技术很感兴趣,或许可以安排学术交流。
然后拨通李宥琳的电话,声音立刻切换成疲惫中带着歉意的模式:宥琳,抱歉,会议刚散。暴雨还继续吗?
电话那头传来跑车引擎的轰鸣:我在你楼下。李宥琳的声音带着风雨的味道,三分钟,不上来我就走。
敏俊看向窗外——暴雨如注,一辆银色跑车停在公寓门口,车灯刺破雨幕。他快速擦干身体,套上黑色高领毛衣和休闲裤,喷上微量皮革调的香水。
电梯门开,李宥琳站在门口,全身湿透。她的长发滴着水,白色衬衫半透明地贴在身上,眼神危险而明亮。
宥琳?你怎么—
闭嘴。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推在墙上,湿冷的身体贴上来,整个下午,你在哪?
敏俊没有挣扎,平静地注视她:艺术基金的年中审计,从一点到五点四十。**完美覆盖金雅真彩排时间**,手机静音了,抱歉。
李宥琳眯起眼,突然凑近他颈侧嗅了嗅:橙花?你什么时候换香水了?
会议室熏香。敏俊面不改色,基金合伙人的怪癖,说能提高专注力。**利用密闭空间气味混杂的特性**
李宥琳松开手,径直走进公寓:我要洗澡。
浴室水声响起。敏俊快速检查公寓——没有遗留任何女性痕迹。他从衣柜取出干净的浴袍和备用衣物,放在浴室门口。
衣服放外面了。他隔着门说,我去煮点热红酒,驱寒。
厨房里,敏俊有条不紊地准备香料和红酒。手机再次震动——金雅真发来一段彩排视频和爱心表情。他快速保存视频,删除通知。
当李宥琳裹着浴袍出来时,热红酒的香气充满公寓。她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手背:周末越野取消了。
嗯,天气不好。敏俊坐在她对面,保持适当距离,不过...
不过什么?
敏俊微笑,举起酒杯:这样的暴雨夜,喝点酒,听点音乐,也不错。
窗外雷声轰鸣。李宥琳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你知道吗,崔敏俊?她抿了一口酒,有时候我真想撕开你那完美的面具,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
敏俊回以平静的微笑:或许只是一张更普通的面具。
李宥琳大笑,笑声混合着雨声,在公寓里回荡。这一刻的松弛,比任何亲密接触都更珍贵。
暴雨持续了一整夜。当李宥琳终于在他沙发上睡着时,敏俊轻手轻脚地取来毛毯为她盖上。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被雨水模糊的城市灯火,嘴角浮现一抹疲惫而满足的弧度。
今日的钢丝,又一次完美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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