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住，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他看着李向东脸上那和煦的、人畜无害的笑容，却感觉比傻柱那要吃人的表情还可怕一万倍！
“李……李警官，你这话什么意思？”许大茂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干涩，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昨晚睡得跟死猪一样，什么动静都没听见啊。”
“哦？是吗？”李向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可就奇怪了。”
他转过身，面向众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引导性。
“大伙儿想想，这偷鸡贼，得手脚多麻利？在傻柱的眼皮子底下把鸡偷走，还得保证鸡不叫唤。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活儿。”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捻着那根从贾家窗台下搜出来的鸡毛。
“这说明，偷鸡贼对鸡的习性非常了解。他知道怎么能一瞬间就拧断鸡脖子，让它发不出一点声音。这种手法，快、准、狠！”
院里的人都听得入了神，下意识地跟着他的思路走。
傻柱挠了挠头：“李哥，你这么一说，倒像是那些杀猪宰羊的屠夫干的。”
“屠夫？”李向东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不对。屠夫身上那股血腥味，隔着八丈远都能闻到，他半夜进院子，狗都得叫。偷鸡贼，是个聪明人，他会想办法掩盖自己的痕迹。”
李向东的目光，再次落回许大茂身上，那目光平静，却像手术刀一样，一层一层地剥开许大茂的伪装。
“许大茂同志，你是咱们院里少有的文化人，见多识广。你帮大伙儿分析分析，除了屠夫，还有什么人，能有这么干净利落的手法？”
这话问得，简直就是把许大茂架在火上烤。
他要是说不知道，就显得心虚。
他要是说得太准，那就等于不打自招！
许大茂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哪儿知道去！我又没偷过鸡！”
“你当然没偷过鸡。”李向东的语气突然变得非常肯定，像是在为他辩护，“但是，你许大茂是个聪明人，手也巧。你天天跟那电影放映机打交道，那机器里的零件多精密啊，你都能摆弄得明明白白。这说明你心思细，手也稳。”
这话听着是夸奖，可落在许大茂耳朵里，却句句都是催命符！
院里的人看许大茂的表情，也开始变了。
是啊，李警官说得对！许大茂这人，心眼多，手又巧，平时看着就贼眉鼠眼的，他干这事，好像……还真挺合理的！
风向，在李向东三言两语之间，已经彻底扭转。
刚才还对贾张氏喊打喊杀的傻柱，此刻也狐疑地看着许大茂。他虽然脑子直，但也感觉出不对劲了。
李向东心里冷笑一声。
【花言巧语】这个技能，对付这种自作聪明又胆小如鼠的货色，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但他知道，光靠心理施压还不够，必须要有更直接的证据。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寻踪觅迹】的技能悄然发动。
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不同。
空气中，一些肉眼几乎无法察Bare的尘埃颗粒，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地面上，一道由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油渍组成的痕迹，从傻柱的鸡窝附近，蜿蜒着，一路延伸，最后……清晰地指向了许大茂家的门槛！
甚至在许大茂的裤脚上，李向东还“看”到了一点迸溅上去的、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点。
成了！
李向东收回了目光，脸上不动声色，却突然蹲下了身子，指着地面上的一处空地，用一种发现了新大陆的夸张语气喊道：“哎？这是什么？”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只见他指着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一点点泥土。
傻柱也凑了过去：“李哥，啥也没有啊？”
“你瞎啊！”李向东一巴掌拍在傻柱后脑勺上，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音量说，“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真凶把骨头扔贾家，就是为了让你去找贾家的麻烦。现在你去找谁的麻烦，谁的嫌疑就最大！”
傻柱瞬间醍醐灌顶！
对啊！李哥这是在给我递话呢！
他立刻戏精附体，也跟着蹲下身，指着那块空地大叫起来：“我看见了！有一根鸡毛！跟我们家鸡屁股上的一模一样！肯定是偷鸡贼跑的时候掉下来的！”
说着，他就像一头发了疯的猎犬，顺着李向东刚才暗示的方向，一路“寻找”过去。
“这儿还有！这儿也有一点油！”
“这痕迹……这痕迹怎么一直到许大茂家门口就没了！”
傻柱的表演虽然浮夸，但效果却是惊人的好。
在所有邻居的注视下，一条无形的“证据链”，就这么被傻柱给“找”了出来，最终的指向，正是许大-茂家！
这下，全院都炸了锅！
“好啊！许大茂，原来是你这个孙子干的！”
“贼喊捉贼！我说他怎么一大早就出来看热闹，原来是心虚！”
“太不是东西了！偷了鸡还想嫁祸给贾大妈！”
刚才还被千夫所指的贾张氏，此刻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叉着腰，瞬间恢复了战斗力，指着许大茂的鼻子就骂：“许大茂你个烂了心肝的玩意儿！老娘今天跟你没完！”
许大茂的脸，已经彻底没了血色。
他看着步步紧逼的傻柱，看着周围邻居们鄙夷的表情，看着摩拳擦掌的贾张氏，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不是我！你们冤枉我！你们这是栽赃陷害！”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栽赃？”李向东冷笑一声，走上前，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许大茂，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李向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鸡骨头，藏在哪儿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许大茂快要哭出来了。
“不知道？”李向东笑了，那笑容，看得许大茂心里发毛。“行，你不说是吧？”
他松开许大茂，转头对众人说道：“这个偷鸡贼，心思不是一般的缜密。他知道骨头扔外面早晚会被发现，所以，他肯定把骨头藏在了自己家里。”
他一边说，一边踱步，像是在思考。
“藏在哪儿呢？不能是柜子里，容易有味儿。也不能埋起来，动静太大。最安全的地方，是那种平时就不会有人注意，又很干燥，能让骨头上的肉味尽快散去的地方……”
李向东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许大茂家厨房的方向，嘴角微微上翘。
“比如说，灶台底下的煤球堆里。”
此话一出，许大茂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猛地收缩！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殆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这个反应，比任何口供都有用！
“搜！”
傻柱得到李向东的眼神示意，怒吼一声，第一个就冲进了许大茂家！
院里的邻居们也跟着涌了进去。
很快，灶台下的煤球被扒开，那个用油纸包着的，装着一堆干净鸡骨头的包裹，就这么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许大茂！！我操你祖宗！！”
傻柱举着那个油纸包冲了出来，一记重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许大茂的脸上！
许大茂惨叫一声，鼻血长流，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身体抖如筛糠。
他完了。
名声、面子，全完了。
看着瘫在地上的许大茂，和狂怒的傻柱，李向东的脑海里，响起了冰冷而悦耳的机械音。
【叮！阴间任务：恶有恶报，已全部完成！】
【任务结算中……综合评价：完美！手法干净利落，一石二鸟，成功在禽兽之中树立了绝对威信！】
【任务奖励：技能点+20，新技能‘寻踪觅迹’（初级）已解锁！】
李向-东看着眼前这出闹剧，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旁边已经看傻了的易中海说道。
“壹大爷，这案子，算是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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