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夜鸢的灵能预警：净化部队杀到
地下军火库的金属地板还在震颤，阿哲的机械蜂群刚清理完最后一块机器人残骸，夜鸢的身影就从通风管道里翻了进来。她的银灰长发沾着尘土，灵能探针从发间支棱出来，三根探针的末端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是灵能透支的征兆。
“他们来了。”夜鸢的声音带着喘息，指尖在控制台的星图上一点，调出钢城上空的实时影像。画面里，三十艘议会战舰正破开云层，舰体的阴影像块发霉的破布，盖在钢城的废墟上，主炮的充能红光在云层里滚来滚去，像群蓄势待发的毒蛇。
林默的链锯剑突然嗡鸣，五块鳞片同时发烫。他认出领头的那艘旗舰——正是第三卷里，议会议长用来“视察”钢城的座驾，当时舰身上的“净化”二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比预想的快了半小时。”阿哲快速敲击键盘，将军火库的伪装程序调到最高级，“蜂群在地面发现了净化部队的先遣队，穿着最新的‘湮灭动力甲’，能屏蔽星纹探测。”
小宇抱着土豆凑到屏幕前，孩子突然指着旗舰的通讯塔：“那里有光在闪！”
夜鸢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按住太阳穴，灵能探针的红光暴涨：“他们在试图接入我的精神链接——这群杂碎，想监听我们的部署！”
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突然钻进所有人的脑海。那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声音，是直接烙印在精神层面的嘲讽，像根烧红的针，扎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检测到低等文明聚集信号……坐标锁定地下工事。”声音带着机械的冰冷，却又透着毫不掩饰的傲慢，“净化部队已就位，预计一小时内完成‘格式化’。一群蝼蚁而已，还妄想螳臂当车？”
“找死！”夜鸢的银灰长发突然炸开，灵能探针的红光像岩浆般喷涌。她没有切断链接，反而顺着对方的精神频道，将自己的灵能猛地灌了回去——那里面混杂着钢城居民的愤怒、灵能小队的决心，还有她自己燃到极致的意志。
“嗡——！”
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脆响，不是来自地下，而是从天空传来的。监控画面里，旗舰的通讯塔突然冒出黑烟，塔尖的接收器“哐当”一声坠落在废墟里，摔成了三瓣。刚才那道嘲讽的声音，像被掐断的电线，戛然而止。
“这招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夜鸢喘着气，灵能探针的潮红淡了些，嘴角却勾起抹冷弧，“他们想用精神链接羞辱我们，就得承受被反噬的代价。”
林默挑了挑眉——夜鸢的灵能越来越强了。从第三卷里需要借助仪器才能远距离探测，到现在能硬生生震碎战舰的通讯器，这中间藏着多少个透支灵能的夜晚，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他们疯了。”阿哲突然放大监控画面，净化部队的登陆舱正像雨点般砸向钢城废墟，动力甲的喷射器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道焦黑的痕迹，“居然在没有完全屏蔽星纹信号的情况下强行登陆，这是摆明了要速战速决。”
星萤的星纹之种碎片突然亮起，她指着画面角落里的一艘登陆舱：“那里面有‘概念武器’的能量反应——和之前攻击防御塔的‘格式化射线’同源，但强度高了十倍。”
小宇的土豆突然剧烈摇晃，叶片指向军火库的入口，根须在地面上画出个潦草的箭头，直指墙角的一堆地雷。“土豆说，让王婶的‘土豆炸弹’去欢迎他们！”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没被眼前的阵仗吓到。
夜鸢的灵能探针再次刺入云层，这次她的精神链接变得异常清晰——能“看”到净化部队士兵的脸，他们戴着全覆盖式头盔，头盔内侧的显示屏上，钢城的坐标被标成了红色的“清除目标”，每个士兵的通讯频道里，都在重复着同一句话：“优先摧毁地下工事，找到陈薇的遗物。”
“他们的目标还是U盘。”林默扛起改装步枪，枪管的星纹自动缠绕上他的手臂，“看来那里面的东西，比议会的‘格式化协议’还重要。”
“或者说，U盘里的东西，能揭穿协议的真相。”星萤的指尖在星图上划过，将净化部队的进攻路线标成蓝色，“他们分了三路，东路是佯攻，西路的动力甲最多，中路……藏着概念武器的载体。”
阿哲突然拍了下大腿：“我有个主意！”他调出机械蜂群的控制界面，将蜂群分成三股，“东路用‘诱饵蜂’引他们绕路，西路让蜂群钻他们的动力甲关节——就像刚才拆机器人那样，中路……”他看向夜鸢，“需要你的灵能干扰，让他们的概念武器暂时失灵。”
夜鸢点头，灵能探针开始高频震颤：“我能做到，但需要三分钟准备时间。而且干扰范围有限，只能覆盖军火库周围五十米。”
“够了。”林默的链锯剑突然出鞘，银蓝火焰在狭窄的军火库里烧出一道光痕，“五十米内，够我们把他们的‘湮灭动力甲’拆成废铁了。”
监控画面里，第一波净化部队已经冲到了地下工事的入口，动力甲的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领头的士兵举起能量枪，对准入口的钢门，准备强行爆破。
夜鸢深吸一口气，银灰长发里的灵能探针彻底亮起，像三根燃烧的火柴。她的精神链接像张网，缓缓罩向入口的方向，网眼里跳动着钢城居民的声音——王婶在菜市场的吆喝，孩子们在废墟上的笑声，灵能小队训练时的呼喝……全是那些被嘲讽为“蝼蚁”的日常。
“他们说我们是蝼蚁？”夜鸢的声音突然拔高，灵能冲击波像块巨石，狠狠砸向净化部队的精神频道，“那就让他们尝尝，被蝼蚁啃噬的滋味！”
入口处传来一阵混乱的惨叫。监控画面里，净化部队的士兵突然捂住头盔，像被无形的拳头砸中，能量枪掉在地上，动力甲的关节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就是现在！”阿哲按下发射键，通风管道里的机械蜂群再次涌出，像道银色的潮水，顺着入口的缝隙钻了出去。
林默提着链锯剑，第一个冲出军火库。他的靴底踩在士兵掉落的能量枪上，剑刃的银蓝火焰迎着动力甲的阴影劈了下去，嘴里吼出的话，混着蜂群的嗡鸣和士兵的惨叫，在地下工事的通道里炸响：
“想格式化我们？先问问钢城的石头答应不答应！”
星萤的星纹藤蔓紧随其后，在通道两侧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将溃散的士兵困在原地；小宇抱着土豆，把王婶的“土豆炸弹”一个个滚向动力甲的履带，金色的汁液在炸弹表面闪闪发亮，像在对那些傲慢的士兵说：
“蝼蚁的反击，开始了。”
而天空中的议会旗舰里，通讯官正对着烧焦的接收器满头大汗。刚才那道灵能冲击波不仅震碎了设备，还在主控台上留下了一行淡淡的星纹——是夜鸢用精神力刻下的：
“蝼蚁，也能掀翻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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