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瞳孔，只有两团赤紫色的火焰在燃烧。火焰深处，隐约有青莲的虚影在挣扎，可很快就被劫火吞噬。
“它在异变。”时渊之影的星穹双眼裂开细纹，“青莲露珠正在成为新的劫。”
混天器灵突然挣脱我的手，十二道劫火融合成一柄长枪，枪尖直指图谱中央的身影。可就在它即将刺中的瞬间，一只由灰烬构成的手拦住了它。
“没用的。”星烬使者的声音沙哑，“那是因果本身。”
长枪崩碎，重新化作劫火回到我体内。可这一次，火焰的温度变了，不再灼热，反而透着刺骨的寒意。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下的赤紫色纹路正在蔓延，像某种活物在生长。
“它在同化你。”归墟观测者抬手，时渊残火从他指尖飘出，落在我胸口。火焰接触皮肤的瞬间，我看到了短暂的画面——
无尽的黑暗中，一朵赤紫色的莲花缓缓绽放。每一片花瓣上都刻着我的脸，而花蕊处，是一颗跳动的涅槃石心。
画面碎裂。
我猛地抬头，发现因果图谱正在崩塌。灰烬四散，可中央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它缓缓抬手，动作和我完全同步。
“阻止它！”混天器灵在我脑海中嘶吼，“否则我们都会成为它的一部分！”
可已经晚了。
身影的指尖触碰到图谱边缘的瞬间，整个世界剧烈震动。我脚下的地面裂开，时间长河的虚影从裂缝中涌出，河水倒流，无数记忆碎片从河中飞溅而出。
一块碎片擦过我的脸颊，带来短暂的刺痛。
碎片中，我看到自己站在星域废墟中，混天器灵贯穿了我的胸膛。鲜血滴落的地方，赤紫色的火焰疯狂生长。
“这是……未来？”我喃喃道。
“不。”时渊之影的长袍被时河之水浸湿，“这是正在发生的现在。”
青莲露珠的身影彻底脱离图谱，悬浮在我面前。它伸出手，赤紫色的火焰在掌心凝聚成一朵小小的莲花。
莲花绽放的瞬间，我的视野被赤紫色淹没。
最后一刻，我听到归墟观测者的叹息：“天劫归墟……原来是这样。”
赤紫色的光吞没视野的瞬间，一根冰凉的手指抵上我的额头。
归墟观测者的指尖缠绕着时渊残火，那点微弱的蓝光刺进我的眉心。剧痛炸开，像有人用烧红的铁钎捅穿了我的颅骨。
无数画面在脑中爆裂。
我看见创世青莲在虚空中摇曳，莲叶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每一次轮回终结，都有一滴露珠坠落。它在坠落过程中分裂，一半化作赤紫劫火，一半凝成纯净青光。
混天器灵突然发出凄厉的嗡鸣。它从我体内冲出，器身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那些裂纹与涅槃石心的纹路一模一样，像是被同一个匠人雕刻出来的。
“我们……”它颤抖着发出人声，“都是碎片。”
星烬使者的灰烬之躯突然崩散，宿命余烬在空中组成十二道锁链，猛地缠住青莲露珠。可锁链刚碰到赤紫火焰就融化了，灰烬簌簌落下。
时渊之影的星穹双眼彻底裂开，银河般的流光从裂缝中倾泻而出。他伸手抓向时间长河，河水却在他掌心蒸发。
“时间线在收束。”他的声音开始失真，“所有可能性都在坍缩。”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下的赤紫色纹路已经蔓延到手腕。纹路所过之处，血肉变得透明，能直接看见骨头——那骨头也在慢慢变成赤紫色。
归墟观测者收回手指，时渊残火黯淡了几分。“看清楚了？”
我喉咙发紧。那些画面还在脑子里翻腾，创世青莲、分裂的露珠、不断轮回的劫火……所有线索突然串联起来。
“青莲露珠不是被污染。”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它本来就是劫火的一部分。”
混天器灵突然暴起，十二道劫火拧成一股，像标枪般刺向青莲露珠。这次它没被阻拦，枪尖直接捅穿了那团赤紫火焰。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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