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穿旧军装的男人像铁塔堵在胡同口。
四道目光刀子一样扎在王援朝脸上。
左边那个矮壮点脸上有道疤的男人往前一步声音像砂纸磨铁“小子！部队家属院重地！鬼鬼祟祟探头探脑！想干什么！”
右边高个子眼神更冷右手已经按在腰后鼓囊囊的枪套上。
王援朝心脏差点停跳！冷汗瞬间湿透后背！他强行压下扭头就跑的冲动喉咙发干“解…解手…找茅房走错路了…”
“放屁！”疤脸男人冷笑“茅房在胡同口槐树底下！你眼瞎往这头钻？当老子傻？！”
高个子男人声音更硬“证件！拿出来！”
王援朝脑子嗡的一声！他哪有什么证件！粮本都藏在炕洞里！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我…我是轧钢厂工人…刚下班…”
“工人？”疤脸男人上下扫视他破棉袄“工人证呢？厂牌呢？空口白牙谁信！”
“没…没带…”王援朝声音发虚。
“没带？”高个子男人眼神更厉“那就是可疑分子！跟我们走一趟！”他右手从枪套上移开直接抓向王援朝胳膊！
完了！王援朝浑身冰凉！被部队的人当特务抓走！不死也得脱层皮！他拼命调动意念！
【紧急判定：安全脱身概率：5%→29%（+24%）！】
【判定：呼叫李建国介入概率：40%→64%（+24%）！】
【判定：李建国及时出现概率：30%→54%（+24%）！】
干！呼叫李建国！
王援朝用尽力气嘶吼“李建国同志！李建国同志救命啊！”
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炸开！
疤脸男人和高个子动作一顿眼神惊疑！
“吵什么吵！”一个熟悉的带着怒气的吼声猛地从胡同口传来！
李建国！真是李建国！
他穿着那身深蓝警服大步流星冲过来脸色铁青！身后还跟着那个年轻民警！
“干什么！干什么！”李建国冲到近前指着两个穿军装的男人“部队的同志！轧钢厂辖区治安归我管！抓人问过我了吗！”
疤脸男人皱眉看着李建国肩章“李同志？这小子在部队家属院门口鬼鬼祟祟…”
“鬼祟个屁！”李建国直接打断嗓门更大“他叫王援朝！红星轧钢厂七号院临时工！昨天刚立了功！厂里档案清清楚楚！你们不调查就抓人？！出了事谁负责？！”
高个子男人脸色难看“李同志！他刚才…”
“他刚才找茅房走错路！”李建国眼睛一瞪“不行吗？这胡同口槐树底下是公厕！他新来的不认路！有问题吗？要不要我现在带他去茅房拉一泡给你们看看？！”
疤脸男人和高个子被噎得说不出话。部队和地方有摩擦但李建国这地头蛇级别不低硬顶他们占不到便宜。
疤脸男人脸色变幻最终哼了一声“行！李同志！人你带走！但今天这事！我会向上级反映！”
“随便！”李建国毫不客气“写报告记得把你们堵胡同口吓唬工人那段也写上！”
两个穿军装的男人脸色铁青狠狠瞪了王援朝一眼转身大步走向那辆墨绿吉普车。吉普车引擎咆哮着卷起一片尘土冲出院墙拐角消失不见。
胡同里只剩下王援朝和李建国两人。
李建国猛地转身那双喷火的眼睛死死盯住王援朝！
“王援朝！你他妈找死是不是？！”李建国一把揪住王援朝破棉袄领子几乎把他提起来！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部队家属院！你也敢瞎探头？！活腻歪了？！昨天刚躲过一劫今天又作死？！你以为老子是神仙次次能救你？！”
王援朝被勒得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李…李同志…我…我真找茅房…”
“放你娘的屁！”李建国一把将他掼在冰冷砖墙上撞得他后背生疼！“找茅房找到部队岗楼底下？！你当老子三岁小孩？！说！到底干什么来了！”
王援朝看着李建国暴怒的脸心一横！赌了！
“烧鸡！西凤酒！”王援朝压低声音语速飞快“昨天许大茂栽赃我那包东西！烧鸡是卤味记买的！西凤酒是内部特供！只有部队家属院能弄到！聋老太太买的！她昨天下午去过卤味记！酒肯定也是她弄的！我想看看她到底从哪弄的酒！”
李建国揪着他领子的手猛地一僵！暴怒的眼神瞬间凝固！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聋老太太？西凤酒？内部特供？”李建国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你…你怎么知道…”
“我查的！”王援朝豁出去了“卤味记掌柜亲口说的！买烧鸡的老婆子特征就是聋老太太！那酒瓶！普通鸽子市根本买不到！只有…”
“闭嘴！”李建国猛地低吼打断他！揪着他领子的手松开改成死死捂住他的嘴！力道大得王援朝差点窒息！
李建国眼神惊恐地扫视四周确认没人后把王援朝死死按在墙角阴影里声音压得极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他妈…你他妈疯了？！聋老太太的事你也敢查？！还查到部队头上？！你想死别拉着老子！”
王援朝被他捂得直翻白眼用力掰开他的手大口喘气“我…我没想查部队…我就想弄明白…她为什么帮我…”
“帮你？！”李建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眼神里充满后怕和一种更深的东西“她帮你？！她那是帮她自己！”
王援朝愣住。
李建国喘着粗气胸膛起伏眼神复杂地盯着王援朝“你以为昨天那烧鸡和酒是救你？放屁！那是救她自己！许大茂那蠢货栽赃用的是轧钢厂偷的扳手！上面有编号！真要查出来！顺藤摸瓜！能扯出易中海刘海中那帮人！再往上…就能摸到聋老太太这些年倒腾的那些破事！她是在灭口！在掐线头！在把水搅浑！”
王援朝如遭雷击！灭口？掐线头？！
“那…那她怎么知道许大茂要栽赃…”王援朝声音发干。
“她怎么知道？！”李建国冷笑“这四合院屁大点地方！放个屁她都能听见！许大茂那点小动作能瞒过她？！阎埠贵那老西儿昨天下午就在院门洞柴火堆里翻东西！聋老太太屋里窗户正对着院门洞！你以为她瞎？！”
王援朝浑身冰凉！原来…是这样！
“还有！”李建国眼神更冷“你以为她为什么给你换烧鸡和酒？那是警告！是敲打！是告诉你！她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更是在告诉院里那些蠢货！别动她的人！别碰她的线！”
王援朝彻底懵了。
“现在！”李建国一把揪住他胳膊把他从墙角拖出来力气大得吓人“立刻！马上！给老子滚回轧钢厂！老老实实铲你的渣子！再敢往部队这边探头！老子第一个铐了你！听见没有！”
王援朝被他拖得踉踉跄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李建国把他拖到胡同口槐树底下猛地一推“滚！”
王援朝跌跌撞撞站稳回头看了一眼李建国那张铁青暴怒的脸又看了一眼远处部队家属院那堵沉默的灰墙。
他转身朝着轧钢厂方向走去脚步沉重。
李建国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看着王援朝走远的背影眼神复杂得可怕。他摸出根皱巴巴的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
“妈的…差点捅破天…”他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快步离开。
王援朝回到七号院仓库时天已经大亮。
老蔫蹲在角落里闷头磨一把锈死的扳手。
王援朝拿起铁锹走到那堆废渣前机械地铲着脑子里还在回响李建国的话。
灭口掐线头警告敲打…
聋老太太…这老妖怪…太可怕了…
他铲起一锹黑乎乎的煤渣刚想往墙角堆。
嗡！
一股强烈的熟悉的震荡感猛地在他脑海深处炸开！
【概率修改器】
【极限突破！在致命危机中成功脱身并获取关键信息！效能契合度100%！】
【基于高强度压力及信息处理突破！效能上限+2%！】
【新等级：上限26%可修正幅度：±26%】
【下一级升级条件：？？？（未知）】
26%了！
王援朝握着铁锹的手猛地一紧！
力量！更强的力量！
他眼神深处那点茫然和恐惧瞬间被一股冰冷的火焰取代！
老妖怪又怎么样？部队背景又怎么样？
只要能力够强！总能撕开一条路！
他抡起铁锹狠狠铲进煤渣堆！动作凶狠！
四合院后院。
聋老太太那间小屋窗户依旧黑洞洞的。
屋里没点灯。
老太太佝偻着身子坐在冰冷的炕沿上枯树枝一样的手里捏着半块硬邦邦的窝头。
她没吃。
浑浊的眼睛透过窗户纸破洞死死盯着前院七号院仓库的方向。
嘴角那点树皮似的褶皱极其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像是在笑。
又像是在磨牙。
“小东西…翅膀…硬了点…”
她喉咙里发出极其轻微含混的咕噜声。
“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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