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雨站在门口，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与端木雷几乎一模一样的轮廓。
但那双眼睛，却充满了十年来积聚的疯狂与仇恨，如深渊般令人心悸。
“哥哥...”端木雷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两个字，声音颤抖着，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
端木雨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你还记得叫我哥哥，看来失忆也没有完全抹去血脉中的记忆。”
赵无双和柳青霞都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一起，那种诡异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就是真正的血衣门主？”赵无双难以置信地问道。
端木雨转头看向赵无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赵无双，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多管闲事。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弟弟也不会...”
“哥哥！”端木雷打断了他的话，“不要牵连无双，有什么事我们兄弟之间解决。”
端木雨冷笑一声，“兄弟？阿雷，你还记得我们是兄弟吗？那十年前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要和我同归于尽？”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端木雷脑海中闪过更多模糊的画面。
悬崖、打斗、绝望的呐喊，还有两个人拥抱着坠落的身影。
“我们...我们真的一起跳过悬崖？”端木雷艰难地问道。
“不错。”端木雨的眼中闪过痛苦，“十年前，你为了阻止我继续杀戮，选择和我同归于尽。我们从千丈悬崖上跳了下去，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一切。”
“但你错了，雷弟。”端木雨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阴冷，“我没有死，虽然成了残废，但我活下来了。而你，虽然也活着，却失去了记忆。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想，也许这就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
端木雷感到胸口一阵窒息般的疼痛，“那十年前的血案...”
“确实是我做的。”端木雨毫不掩饰地承认了，“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吗？”
“为什么？”端木雷紧紧盯着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
端木雨的眼中闪过刻骨的仇恨，“因为他们该死！因为是他们害得你差点丧命！”
“什么意思？”
“雷弟，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端木雨痛苦地看着端木雷，“十二年前，我们的师父被人陷害致死，我们也被迫逃离师门。你为了保护我，身中剧毒，差点死掉。”
“而下毒的人，就是那七大门派的人！”端木雨的声音变得狰狞起来，“他们为了争夺师父留下的武学秘籍，不惜用最卑鄙的手段。我花了三年时间为你寻找解药，最终虽然救了你的命，但你也因此失去了大部分武功。”
端木雷心中震惊，原来十年前的血案竟然有这样的前因后果。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端木雷问道。
“不错！”端木雨冷笑道，“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但你却阻止我，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雷弟，你太善良了，善良到愚蠢！”
赵无双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当年的真相。
原来端木雷一直都是受害者，而端木雨才是真正的血衣门主。
“那...那后来呢？”柳青霞忍不住问道，“你们从悬崖上跳下去后发生了什么？”
端木雨转头看向柳青霞，眼中露出残忍的光芒，“我侥幸被人救起，但双腿残废，内力也损失了七成。而他更惨，不仅重伤昏迷，还失去了记忆。”
“是谁救了我们？”端木雷急切地问道。
“一个神秘的高人。”端木雨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他救了我们，但也提出了条件。”
“什么条件？”
“他要我发誓，十年内不得再杀无辜。而作为交换，他会帮我恢复武功，也会照顾昏迷的你。”端木雨说道，“这十年来，我一直在苦修，等待着重回江湖的那一天。”
端木雷终于明白了，“所以三个月前送我到青云寺的，就是那个神秘高人？”
“应该是的。”端木雨点了点头，“十年之期已到，他履行了承诺，让你醒了过来。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失去了记忆，变得软弱无能。”端木雨的眼中闪过失望，“雷弟，你知道吗？我这十年来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和你重聚，然后一起称霸武林。但现在的你，让我很失望。”
端木雷感到心中一阵悲凉。
面前这个人确实是自己的亲哥哥，但十年的分离，已经让他们变得如此陌生。
“哥哥，我理解你的仇恨，但杀戮并不能解决问题。”端木雷劝道，“既然仇已经报了，为什么不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放下？”端木雨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讽刺，“雷弟，你真的变了。当年那个为了我可以和整个武林为敌的端木雷哪里去了？”
“我不记得过去，但我知道杀戮是错误的。”端木雷坚定地说道。
端木雨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的疯狂越来越浓烈，“看来失忆不仅让你失去了记忆，也失去了血性。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帮你找回过去的自己。”
话音刚落，端木雨忽然出手，右掌携带着阴冷的内力，直拍向端木雷的胸口。
端木雷大惊，他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会突然对自己动手。慌忙间只能举掌迎击。
“砰！”
两掌相交，端木雷被震得后退了三步，而端木雨只是身形微晃。
虽然端木雨自称武功损失了七成，但依然比现在的端木雷要强。
“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动手？”端木雷不解地问道。
“因为现在的你太弱了！”端木雨冷声道，“只有在生死边缘，你才能觉醒过去的记忆和武功。”
说着，端木雨再次出手，这次更加狠辣。
血煞掌法施展开来，掌风如刀，每一掌都带着必杀的威力。
端木雷不得不全力应战，血煞剑气催动，与端木雨的掌法抗衡。
兄弟两人在狭小的客厅中激战，强大的内力撞击让整个房子都在颤抖。
“雷弟，你的血煞真气还在，说明你的根基没有损坏。”端木雨一边攻击一边说道，“只要我逼得紧一些，你一定能恢复过去的实力。”
端木雷心中苦涩，他能感觉到端木雨的攻击虽然凌厉，但始终没有真正的杀意，显然是在手下留情。
但这种以命相逼的方式，让他很难接受。
“哥哥，停手吧！”端木雷大喝一声，血煞真气全力爆发，强大的气浪将端木雨震退。
端木雨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很好，这才像我的弟弟。”
正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萧剑南的声音：“血衣门主，你逃不掉的！”
端木雨脸色一变，“武当老道来得倒是很快。”
很快，萧剑南带着一群武林高手包围了整个房子。
除了萧剑南，还有峨眉派的掌门、少林寺的长老，以及其他几个门派的代表。
看来血衣门主现身的消息，已经惊动了整个武林。
“端木雨，十年前的血债，今天该清算了！”萧剑南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端木雨冷笑一声，对端木雷说道：“雷弟，你看，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还是和十年前一样虚伪。他们口口声声说要为民除害，实际上不过是想要我们兄弟的性命。”
“哥哥...”端木雷想要劝说什么，但被端木雨打断了。
“雷弟，现在我们兄弟重聚，正是血洗武林的好时机。”端木雨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这些年我苦修血煞魔功，虽然残废了，但实力依然不容小觑。而你虽然失忆，但根基还在。我们兄弟联手，何惧这些宵小？”
端木雷摇了摇头，“哥哥，我不会再和你一起杀人。”
端木雨的眼中闪过失望和愤怒，“你真的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也许我确实变了。”端木雷平静地说道，“但我相信这种改变是好的。”
端木雨沉默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好！很好！既然你不愿意和我一起，那就让我一个人来完成这场复仇。”
话音刚落，端木雨忽然冲破窗户，飞身而出。
他在空中留下一句话：“雷弟，等你什么时候想起过去的自己，就来血衣门总舵找我。那里，有你想要的所有答案。”
萧剑南等人见端木雨逃走，立即追了出去。
但端木雨的轻功虽然受到腿伤影响，但依然不是一般人能够追上的。
很快，屋外就恢复了安静。
端木雷坐在椅子上，心情复杂至极。
见到端木雨，虽然解开了一些谜团，但也带来了更多的困惑。
他现在已经确定，十年前的血案确实是端木雨所为，而自己是无辜的。
但是，面对这个为了自己而走上邪路的哥哥，他又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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