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九霄闻言,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上她精致的面容,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眼尾那点艳丽的朱砂痣,又宠溺地揉了揉她如云的发丝。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傻丫头,我厉九霄行事向来谋定而后动,从不做没有十足把握的事。说着,他忽然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与其担心我的安危,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现在的处境?话音未落,他嘴角已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怀中佳人。
林疏影微微侧首,眼波流转间对着厉九霄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那眼神中含着三分娇媚、七分挑逗。她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庆幸,当初做的最为明智的决定就是听从了曦王妃的密令,前往天源府寻求机遇。如今不仅在这乱世之中找到了强大的依靠,更让她看到了为家族复仇的曙光。想到这里,她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妩媚的笑容。
她轻盈地向前迈了一步,伸出纤纤玉臂环上厉九霄的脖颈,红唇贴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地轻哼道:那妾身可要早早备好江南最上等的蚕丝,命人裁制几件轻若蝉翼的薄纱衣裳,再配上各式款式的黑丝罗袜。说着,她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厉九霄的衣领,也好让厉郎好生欣赏一番
话音未落,她便抬起素手,姿态优雅地将垂落两鬓的如瀑青丝轻轻拢至耳后,露出雪白的颈项。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带着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
另一边,勇毅伯神色凝重地回到偏房,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愈发强烈。他反手关上雕花木门,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烛台上的火光随着他的走动忽明忽暗,将他焦躁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时而高大如巨兽,时而佝偻似老者。他不停地来回踱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随着思绪的翻涌,一股无名怒火突然窜上心头,他猛地抓起案几上那盏描绘着青花缠枝纹的茶盏,狠狠地摔向地面。清脆的碎裂声在深夜里格外刺耳,上好的白瓷瞬间化作无数碎片飞溅开来,有几片甚至划破了帷帐。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了门口值守的侍卫,那原本打着瞌睡的年轻侍卫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连佩刀都差点脱手而出。
去!立刻把老福给我叫来!勇毅伯面色阴沉如铁,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对着门外厉声喝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方才那令人心惊的一幕幕——厉九霄那只修长的手掌,看似在诊脉,却若有似无地在自家夫人光洁的后背上轻轻摩挲。更令他怒火中烧的是,当夫人抬眸望向厉九霄时,那双平日里端庄持重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一丝掩不住的娇羞与媚态。
这种妩媚放浪的神情,这种眼波流转的风情,哪里像是一个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病人该有的模样?还有那所谓的回阳针法,手法诡异莫名,针走偏锋,他戎马倥偬数十载,走南闯北见识过无数医术,却从未听闻过如此邪门的诊治之法。这其中必有蹊跷!
片刻后,书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道略显臃肿却步伐稳健的身影推开了雕花木门。来人正是府中最受信任的福管家,他恭敬地站在门口处,微微欠身道:伯爷,您找老奴有何吩咐?
勇毅伯背对着门口,双手负于身后,闻言猛地转过身来,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去查那个叫厉初升的郎中,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包括他父母家世、求学经历、行医轨迹,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细节,统统给我查清楚!
说完这句话,勇毅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阴云更甚。还有,派人日夜盯着夫人,若是发现她与厉初升私下有任何往来......他话锋突然一转,眼中闪过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厉,不必禀报,直接取了他们性命便是。
福管家闻言浑身一颤,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惊惧之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劝说什么,但在看到主人阴郁可怖的神情后,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低声应道:老奴明白。说完便躬身退出了房间。
待到福管家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书房内重归寂静,勇毅伯仍然坐立难安。他踱步到窗前,望着院中摇曳的树影,心中的不安如同这夜色一般愈发浓重。
自从武王驾崩后,这位曾经权势滔天的勇毅伯便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整个人都变得惶惶不可终日。他整日疑神疑鬼,对身边所有人都充满戒心,连最亲近的侍从都要反复盘查。这皆因他当年仗着武王之势,做过太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最怕的就是那些旧账被人翻出来清算。
来人!他突然厉声喝道,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快去把书房暗格里的密信都给我取来!话音未落,一阵阴森诡异的怪笑突然在房间内回荡。桀桀桀!这笑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令人毛骨悚然。
勇毅伯顿时浑身寒毛倒竖,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双手已经暗中掐好了法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是谁?他强作镇定地喝问,声音却微微发颤。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窗边的幕帘诡异地无风自动。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一道玄色人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落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来人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勾着一副褐色面具,缓缓摘下后露出一张俊美却阴鸷的面容。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扫过满地的狼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这是谁坏了勇毅伯的兴致?
裴...裴大人?勇毅伯看清来人后,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眼前这位正是秦王麾下最得力的心腹——裴雨,一个令朝野上下闻风丧胆的名字。
此时正值深夜时分,勇毅伯府内一片寂静,唯有烛火摇曳。裴雨突然现身于厅堂之中,勇毅伯心头顿时警铃大作,深知此人深夜造访绝非吉兆。只见裴雨缓步踱至那盏被打碎的茶盏前,冰冷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听闻伯府今晚请了位姓厉的郎中来瞧病?
话音未落,裴雨突然抬手,修长的手指精准地停在距勇毅伯太阳穴仅一寸之处。他眼中寒光闪烁,继续道:说来也巧,我家王爷近日正在通缉一个叫厉九霄的贼子!此言一出,勇毅伯瞳孔骤然收缩,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连外袍都湿了一大片。
勇毅伯心中大骇:这下可糟了!王爷通缉的要犯竟然出现在他的府邸,这干系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他猛然想起方才厉九霄在他耳边低语厉初升这个化名时,夫人林疏影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慌。当时他只道是寻常,此刻才恍然大悟——裴雨口中的厉九霄,十有八九就是隔壁那位自称厉初升的郎中!
该死!勇毅伯在心底怒骂。更让他心惊的是,此人竟是合欢宗仙瑶峰的首席弟子,天源府天香阁的阁主!裴雨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勇毅伯,冷笑道:如今这号人物混进了你府上。啧啧,不知是冲着伯爷的性命而来,还是...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冲着伯爷那位千娇百媚的夫人?
此时勇毅伯怒不可遏,牙齿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额角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如血。他浑身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怒吼:贱妇!这声咆哮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厅内烛火都为之一颤。话音未落,他便暴起发难,双臂猛然发力,将整张黄花梨木的八仙桌掀翻在地,桌上的茶盏碗碟顿时碎了一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他面色狰狞扭曲,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竟敢借着诊治之名行苟且之事!他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嘶哑得可怕。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令他痛不欲生的画面:自己端庄贤淑的夫人竟蜷缩在厉九霄怀中,面泛桃花,眼波流转,露出一副他从未见过的媚态横生的模样。这个画面如同一把尖刀,一次次地剜着他的心,让他痛得几乎窒息。
要知道,他从未见过林疏影露出那般神情——那含羞带怯的模样,那眼波流转间的柔情蜜意,简直与平日里判若两人!此刻的他内心翻涌着滔天怒火,对厉九霄的杀意如野火般蔓延,更夹杂着蚀骨钻心的嫉妒,这嫉妒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
裴雨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不禁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她清楚地知道,此刻厉九霄与林疏影正在主房内卿卿我我,这画面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任何男人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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