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陈书婷看着高启盛，他嘴角青紫，眼镜碎在一边，眼神却愈发凶狠。
她又看向高启强。
他像一头被抽了筋的牛，瘫在地上，喘着粗气。
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她明白了。
这个家，高启强说了不算。
这个疯子弟弟，他管不了。
能管住疯子的，只有另一个，更疯的疯子。
陈书婷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爱马仕包，拍了拍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她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哒、哒”声，像在给这个所谓的“强盛集团”，敲响了丧钟。
……
顶楼，复式公寓。
李宏伟刚冲完澡，腰上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浴巾，正光着膀子在冰箱里翻可乐。
门铃响了。
他叼着根烟，趿拉着人字拖，晃晃悠悠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陈书婷。
她脸上没什么血色，那双总是带着戒备的眼睛，此刻，像结了冰的湖面。
李宏伟一点也不意外。
他侧过身，让开一条路。
“大嫂，稀客啊。”
他嘴上说着，眼睛却肆无忌惮地，在她那件紧身连衣裙勾勒出的曲线上，来回扫视。
妈的。
这女人，真是个天生的尤物。
平时看着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更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黑天鹅。
让人想把她拽进屋里，狠狠欺负。
陈书婷没理会他那流氓一样的眼神，她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
装修是她挑的，家具是她选的。
可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沾上了这个男人的味道。
一种让她不安，又让她无法忽视的，侵略性的味道。
“坐。”
李宏伟指了指沙发，自己则走到吧台边，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
“喝点？”
“不喝。”陈书婷的声音很冷。
她没坐，就那么站在客厅中央，像一尊随时准备战斗的雕像。
“高启盛的枪，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她开门见山。
李宏伟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加了块冰，晃了晃。
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漾出好看的波纹。
他没回头。
“对。”
一个字，像一记耳光，抽在陈书婷脸上。
她身体晃了一下。
她想过他会狡辩，会推脱。
她没想到，他会承认得这么干脆，这么理所当然。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声音在抖，“你是在逼他们去死！”
“逼？”
李宏伟转过身，他靠在吧台上，慢慢地喝了一口酒。
他笑了。
“大嫂，你是不是又搞错了什么？”
“我不是在逼他们。”
“我是在帮你，也是在帮他。”
他指了指楼下，那个属于高启强的方向。
“你以为，靠他那点卖鱼的脑子，能坐稳白金瀚？”
“靠他那副见了警察就腿软的德性，能镇住泰叔那几个老狐狸？”
“做梦。”
李宏伟放下酒杯，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他身上那股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酒气，像一张网，把陈书婷牢牢罩住。
“这个世界，是狼吃羊的世界。”
“他高启强，顶多是头披着狼皮的羊。”
“看着唬人，一亮刀子，就尿了。”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
“可他弟弟不一样。”
李宏伟的眼睛里，闪着一种陈书婷看不懂的光。
那是一种混杂着欣赏，纵容，甚至是一丝喜爱的光。
“小盛子，是条天生的狼。”
“他够狠，够聪明，也够疯。”
“只有他，才能替你男人，去咬人，去撕碎那些挡路的家伙。”
陈书婷看着他，感觉自己像在听天书。
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彻底疯了。
“所以，你就让他去弄枪？”
“对。”李宏伟点点头，“狼，怎么能没有牙？”
他伸出手，想去碰她的脸。
陈书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李宏伟的手，停在半空，也不尴尬。
他收回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坐下说，大嫂。”
“站着，多累。”
陈书婷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她坐得很远，身体绷得像块石头。
李宏伟笑了笑，往她那边挪了挪。
“大嫂，你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陈书婷强撑着。
“因为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李宏伟的身体，又往她那边挪了挪。
现在，两个人的膝盖，几乎要碰到一起。
他伸出手，很自然地，放在了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这个动作，像是在把她圈进自己的领地。
“你是个聪明女人。”
李宏伟的声音，压低了，像情人的呢喃。
“你比高启强，看得远。”
“你当初选他，不就是看中他听话，好控制吗？”
“可你现在发现，他太听话了，也太没用了。”
“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全感。”
“他连自己的弟弟都管不住。”
李宏伟的手，从沙发靠背上，滑了下来。
落在了她裸露的，光洁的肩膀上。
陈书婷的身体，猛地一僵。
像被电流击中。
她想躲，可她身后，是沙发。
她避无可避。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带着薄茧的，属于男人的手，停在她的肩上。
那只手，没再动。
只是那滚烫的温度，却像烙铁一样，透过薄薄的真丝布料，烫着她的皮肤，也烫着她的心。
她没说话。
她咬着嘴唇，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他。
李宏伟看着她那倔强的侧脸，和那只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耳朵。
他心里，那股征服的快感，更浓了。
他知道，这条防线，已经被他攻破了。
“大嫂，你放心。”
他的手，开始顺着她的肩膀，慢慢往下滑。
“枪，是用来保命的，不是用来送死的。”
“小盛子有分寸，我也有分寸。”
他的手，停在了她的手臂上，轻轻地，摩挲着。
那动作，带着安抚，也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犯。
“强盛集团，不能只守着一个白金瀚。”
他的声音，像带着钩子，把她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那是个销金窟，也是个火药桶。”
“警察盯着，道上的人也盯着。”
“早晚要出事。”
陈书婷转过头，看着他。
她想让他把手拿开。
可她更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那你想怎么样？”她的声音，有些哑。
“建工集团。”
李宏伟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地，吐出四个字。
陈书婷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疯了？那是泰叔的！”
“是泰叔的，就不能是我们的？”李宏伟笑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臂，滑到了她的腰上，轻轻一带。
陈书婷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倒向了他这边。
她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他身上。
“泰叔老了。”
李宏伟的嘴唇，凑到她耳边，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上。
“他需要一个继承人。”
“一个能镇住那帮老家伙，又能让他女儿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继承人。”
“你觉得，光靠一个卖鱼的高启强，够吗？”
陈书婷说不出话来。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软。
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个男人，在跟她说最疯狂的计划，手上，却做着最流氓的动作。
“你，才是关键。”
李宏伟的手，像一条滑腻的蛇，顺着她连衣裙的下摆，探了进去，落在了她穿着丝袜的，温润的大腿上。
陈书婷的身体，像触电一样，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想尖叫，想推开他。
可她的手，却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
“你，是白江波的遗孀，是泰叔名义上的干女儿。”
李宏伟的声音，像魔鬼的诅咒，钻进她的耳朵里。
“你出面，去跟那帮老家伙谈。”
“你去告诉他们，时代变了。”
“建工集团，该换个姓了。”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地，缓缓向上游走。
“你帮我，拿下建工集团。”
“我帮你，除了高启盛那个疯子。”
“我让他，滚出京海，永远别再回来。”
“怎么样，大嫂？”
他的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
“这笔买卖，划算吧？”
陈书-婷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自己，像一叶被卷进漩涡的小船。
无力反抗，只能沉沦。
“你想要什么？”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李宏伟笑了。
他的手，停在了那个最危险的，也是最柔软的地带。
他隔着那层薄薄的丝袜，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和温度。
他低下头，嘴唇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爱江山，更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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