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渐凉,吹得四合院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
何雨辰刚准备关上卤味店的门板,两个瘦弱的身影就借着昏黄的路灯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
为首的正是秦淮茹,她那张曾经引得无数男人心猿意马的俏脸上,此刻写满了憔悴与哀愁,眼圈红肿,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天大的劫难。
她身边的棒梗,低着头,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小辰……”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开口,那股子熟悉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柔弱气息便扑面而来。
何雨辰关门的动作顿住了,他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影如山,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
“小辰,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你,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秦淮茹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往下掉,“棒梗他……他病了,烧得厉害,医生说要马上住院,不然会烧坏脑子!可我……我身上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厂里的工资要下个月才发,我……”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那演技,足以让专业演员都自愧弗如。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何雨辰的反应,心中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这十年来,这招百试不爽。
只要她一哭,何雨辰这个冤大头,就算自己饿着肚子,也得把钱掏出来。
然而,今天,她失算了。
何雨辰还没开口,一道火爆的身影就从院里冲了出来,正是刚喝了两口小酒的傻柱。
“秦淮茹!你还有脸来!”傻柱满脸通红,指着秦淮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儿子生病关我们家小辰屁事!十年前你家揭不开锅,找小辰要钱,五年前你婆婆摔断腿,找小辰要钱,现在你儿子病了,还来找他?你怎么不说十年前你是怎么伙同贾张氏,把我们父母留下的抚恤金一点点全骗光的?啊?!”
傻柱越说越气,唾沫星子横飞,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赶人:“滚!赶紧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这种白眼狼!”
秦淮茹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抱着棒梗瑟瑟发抖,哭得更凶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在傻柱要动手的一刹那,何雨辰终于转过身来,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拦在了傻柱身前。
“哥,别急。”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傻柱一愣:“小辰,你……”
“让她把话说完。”何雨辰的目光越过傻柱的肩膀,落在了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眼神深邃得像一潭古井,不起丝毫波澜。
秦淮茹心中一喜,暗道这傻子还是心软。
她连忙抽泣着继续卖惨:“小辰,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可孩子是无辜的啊!求求你,看在咱们一个院里长大的份上,先赊我点钱,等我发了工资,我马上就还你!我给你打欠条!”
何雨辰静静地听着,直到她哭声渐小,才缓缓开口。
“钱,我可以借。”
这五个字一出,秦淮茹的眼中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连哭都忘了。
傻柱则急得直跳脚:“小辰!你疯了!不能借!”
何雨辰却仿佛没听见,他慢条斯理地走进屋内,从柜台下拿出纸和笔,放在桌上。
“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玩味,“既然要打欠条,那咱们就把账算算清楚。”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何雨辰不紧不慢地说道:“借钱可以,但得签个协议。协议上要写明,这笔钱是你借的。另外,咱们顺便把以前的账也清一清。从我父母去世那天算起,你以各种名义从我这里拿走的钱,加上这十年你强加给我的,对你贾家的‘赡养费’,咱们按银行的利息,一笔一笔,白纸黑字写清楚,你打算怎么还。”
何雨辰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秦淮茹的脑海里炸响。
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刚才还挂在脸上的泪水瞬间凝固,眼中哪还有半分哀求,只剩下震惊、羞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赡养费?
他竟然把她以前占的便宜,说成是欠他的赡养费?!还要算利息?
这个窝囊了十年的废物,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精明,如此……可怕!
“小辰,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淮茹的声音都在发颤,“我们两家人的事,怎么能算得这么清……”
“哦?”何雨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的意思是,我的钱就不是钱,可以让你随便拿?你的孩子生病是天大的事,我这十年的血汗就活该被你吸干?”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每一句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秦淮茹最虚伪的心口上。
秦淮茹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知道,今天的钱是借不到了,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我……我突然想起来,我娘家那边或许能凑到点钱,我先过去看看!”她慌乱地编了个借口,拉起还在发愣的棒梗,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头都不敢回。
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傻柱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畅快的大笑:“哈哈哈!活该!小辰,你这招太绝了!”
就在这时,何雨辰的脑海中,响起了冰冷的机械提示音。
叮!
检测到宿主成功反击绿茶算计,戳破其虚伪面目,触发‘暴击反击’效果!
反击将在十秒后公开执行!
叶辰嘴角微扬,好戏,才刚刚开始。
果然,秦淮茹前脚刚跑出院门,后脚就撞上了提着篮子买菜回来的邻居刘婶。
刘婶是个大嗓门,一见秦淮茹就热情地嚷嚷起来:“哎哟,秦淮茹,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啊?刚才我可看见你了,带着棒梗往市中心的红星剧院去了吧?听说今天那儿有新戏《白毛女》上演,票可贵了!怎么样,好看吗?”
这话一出,整个大院瞬间安静了。
所有出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目光“刷”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秦淮茹身上。
去剧院看戏?
她不是说儿子发高烧要住院,急得火烧眉毛吗?!
秦淮茹的身体彻底僵住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扔在雪地里,每一道目光都像冰锥一样刺得她生疼。
“我……我没有……”她想狡辩,可声音干涩得连自己都听不下去。
“怎么没有?我看得真真的!”刘婶还没意识到气氛不对,继续道,“你还给棒梗买了根糖葫芦呢!穿的那件新做的的确良衬衫,可真精神!”
新衣服!糖葫芦!看大戏!
这一个个词,与刚才秦淮茹哭诉的“身无分文”、“孩子重病”形成了天壤之别的讽刺!
谎言,被当众戳穿,连块遮羞布都没剩下。
“我的天,这秦淮茹也太不是东西了!”
“是啊,编瞎话骗钱都骗到雨辰头上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亏傻柱还天天帮她家干活,真是养了头白眼狼!”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秦淮茹的形象在这一刻,于四合院众人的心中彻底崩塌。
她再也待不下去,捂着脸,用尽全身力气,疯也似的冲回了自己家,“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风波之中,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走到了何雨辰店门口,他正是红星轧钢厂食堂的大师傅——李师傅。
他本是听闻秦淮茹来借钱,过来看个究竟,却没想看到了这么一出大戏。
他看着何雨辰,眼中满是赞许和感慨:“小辰,你小子真是火眼金睛啊!要不是你今天这一手,我们这些老邻居,还真要被她那一套给蒙过去了!”
何雨辰淡然一笑,将桌上那张空白的协议收了起来,放进抽屉。
“李师傅说笑了,”他语气平静,“我只是不想再当冤大头。”
李师傅重重地拍了拍何雨辰的肩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店内,一股浓郁霸道的卤肉香气,正从后厨的锅里丝丝缕缕地飘出,勾得他这个专业厨子的馋虫都快出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一亮,感慨道:“你小子,不光是人变得通透了,这手艺……啧啧,这味道,藏在这小胡同里,真是可惜了。”
何雨辰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夜深人静,他锁好店门,独自坐在灯下。
他再次拉开那个抽屉,看着里面那份未曾落笔的协议,指尖在纸张上轻轻滑过。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仿佛能融入夜色。
“秦淮茹,总有一天,你会哭着求我,收下这笔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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