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党那句“退钱!多一分都不能要!”如同冰锥,狠狠扎进贾张氏的耳朵里,瞬间引爆了她脑子里那根叫“贪婪”的引线!
“嗷——!!!”
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撕裂了夜空!贾张氏像一头被抢了崽子的老母猪,双目赤红,脸上的褶子都因愤怒和贪婪扭曲成了狰狞的沟壑。
她根本不管什么“原则”不“原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钱!那堆盆里的钱!都是她的!谁敢动她的钱,她就跟谁拼命!
“我的!都是我的!东旭的卖命钱!谁敢动!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上来把他们都带走啊!”
她一边发出恶毒的诅咒,一边以与年龄和体型极不相符的敏捷,猛地从条凳上弹起,枯瘦干瘪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像颗炮弹般直冲向八仙桌!
她那双沾着鼻涕眼泪、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爪子,如同秃鹫的利爪,带着一股腥风,恶狠狠地抓向桌上那堆花花绿绿的票子!目标明确——最厚的那一沓,易中海那四十块“棺材本”!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疯魔一幕惊呆了!易中海离得最近,下意识想去拦,却被贾张氏
那癫狂的气势吓得一哆嗦,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刘海中更是吓得往后一仰,差点从条凳上摔下去。阎埠贵尖叫着捂住了自己的口袋。
就在贾张氏油腻腻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沓厚实的“大团结”时,斜刺里,一只精瘦却异常稳定的手,如同毒蛇吐信,更快!更准!
“唰!”
李怀党动了!他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幕,动作没有丝毫花哨,精准得如同打算盘拨珠。
就在贾张氏指尖碰到钞票的刹那,他那只骨节分明、算盘珠子磨出茧子的右手,闪电般探出!拇指和食指如同铁钳,精准无比地捏住那沓四十块钱的边角,手腕一抖!
“嗤啦——!”
一声钞票摩擦的轻响。
厚厚一沓钱,像变魔术般,瞬间脱离了贾张氏爪子的范围,稳稳落入了李怀党手中!动作干净利落,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啊!我的钱!”贾张氏抓了个空,身体因惯性往前一扑,差点栽在桌子上。
她抬起头,三角眼里全是疯狂的血丝,死死瞪着李怀党手里那沓钱,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贾家婶子,”李怀党面无表情,声音冷得像块冰,“按规矩,贾家应得总额是五十八块七毛三。这桌上所有的钱,包括傻柱饭盒里的,都得先归拢,由我按加权平均法重新核算分配。多一分都不能给贾家,少一分也不行。”
他扬了扬手里那厚厚的四十块,“这钱,暂时保管。等算清楚了,该贾家多少,一分不少。不该拿的,一毛也不多给。”
“放你娘的屁!”贾张氏彻底疯了,唾沫星子喷了李怀党一脸,“那是我的钱!老易捐给我的!老易!你说!是不是捐给我的!”她扭头冲易中海嘶吼。
易中海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眼前金星乱冒,手指颤抖地指着李怀党,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怀党根本不理会贾张氏的撒泼,他动作麻利地将刘海中的十五块、阎埠贵的十块,连同傻柱饭盒里那堆散票,一股脑儿扫到自己面前。
然后拿起他那把油光水滑的紫檀算盘,噼里啪啦又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
“全院应捐总额五十八块七毛三,桌上现款九十七块五毛,超额三十八块七毛七。”他语速飞快,如同报账,“超额部分,按比例退还捐款人。易中海,捐四十,应摊十七块三毛一,超额二十二块六毛九,退二十二块七毛!刘海中,捐十五,应摊十五块六毛五,基本持平,不退不补!阎埠贵,捐十块,应摊十块一毛二,倒欠一毛二!需补交!傻柱,捐三十二块五,应摊十四块八毛三,超额十七块六毛七,退十七块七毛!”
他一边报数,一边手速飞快地从易中海那四十块里数出二十二块七毛,又从傻柱那堆散票里数出十七块七毛,把这两小摞钱推到桌子另一边。然后把剩下的钱——属于贾家应得的五十八块七毛三,整整齐齐码成一堆,推到桌子中央。
“喏,贾家应得,五十八块七毛三,一分不少。”
李怀党指着那堆钱,又指了指旁边那两小摞,“易中海退二十二块七毛,傻柱退十七块七毛。阎埠贵,你还欠一毛二,限三天内补交到我这,否则按破坏互助原则,上报街道处理。”
“我的钱!我的钱啊!”易中海看着被李怀党推回来的那二十二块七毛,虽然退回来大半,但想到自己那番“棺材本”的表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心肝脾肺肾都在滴血!他捂着胸口,眼前一阵阵发黑。
刘海中看着自己那十五块安然无恙,暗自庆幸又肉疼,幸好捐得“不多不少”。
“我的十块!李怀党!还我十块!”
阎埠贵彻底疯了!他尖叫着扑向李怀党,干瘦的爪子直抓李怀党手里那沓钱。让他补交一毛二?还不如杀了他!他的十块钱还在李怀党手里呢!
李怀党眼皮都没抬,随手抄起桌上的紫檀算盘,像盾牌一样往前一挡!
“啪!”
阎埠贵的爪子狠狠抓在了坚硬冰冷的算盘框上,疼得他嗷一嗓子缩回手,眼泪都快出来了。
“三大爷,”李怀党慢悠悠地把算盘放回桌上,小眼睛冰冷,“您那十块,是贾家应得款的一部分,现在不能动。您还是先想想怎么补那一毛二的窟窿吧。”
阎埠贵被李怀党一番“算账”怼得摇摇欲坠,面如死灰,易中海更是气得手脚冰凉,几乎要背过气去。精心策划的捐款大会,眼看就要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和李家的个人秀场。
“够了!”
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炸响!是傻柱!
他本就被秦淮茹的憔悴和李家的“冷漠”刺激得心头火起,此刻看到敬重的一大爷被李家“欺负”,阎埠贵又被当众揭短,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加上刚才捐出全部工资的“豪情”还在燃烧,热血再次冲昏了头脑!
傻柱猛地站起来,魁梧的身躯像座铁塔,指着李怀国和李怀民,尤其是那个一直揣着手看戏的李怀民,眼睛瞪得血红:
“李怀国!李怀民!你们李家还是不是人?!秦姐家都这样了!你们家老太太又哭又闹不捐钱也就罢了!老的满嘴大道理不捐钱也忍了!你这铁公鸡不拔毛更不是东西!可你这当大哥的!还有你这吃软饭的废物老三!”
他唾沫横飞,越说越激动:“一个仗着会两下子就踹门框!一个整天游手好闲靠媳妇养!看着人模狗样的!心都是黑的!见死不救!冷血动物!我呸!有本事跟老子练练!看我不打得你们满地找牙!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爷们儿!什么叫良心!”
傻柱的爆发像点燃了火药桶!他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李家武力值最高的李怀国和看起来最好捏的李怀民,试图用最粗暴的方式挽回颜面,更是在秦淮茹面前展现自己的“勇武”。
人群一阵骚动!易中海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李怀国一直像座沉默的火山,抱着胳膊靠在廊柱上,对场中的唇枪舌剑漠不关心。但傻柱这一手指着鼻子骂,还带上了“废物老三”,瞬间点燃了炸药桶!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凶光毕露的眼睛,如同两把冰冷的锥子,死死地钉在了傻柱脸上!一股实质般的凶悍煞气瞬间弥漫开来!
没有任何废话!
李怀国魁梧的身躯动了!他一步就跨到傻柱面前,速度之快,带起一阵风!
傻柱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摆出打架的架势。
然而,李怀国根本没动手打人!
他目光一扫,看到了旁边桌子上一个阎埠贵家贡献出来的、用来盛瓜子的空搪瓷缸子,带把的那种。他大手一伸,如同抓小鸡般,一把将那搪瓷缸子捞在手里!
在全场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李怀国那蒲扇般的大手五指猛地一收!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
那厚实的、坚硬的搪瓷缸子,在他手中如同一个脆弱的鸡蛋壳,瞬间被捏得严重变形!坚硬的搪瓷表面噼啪碎裂,里面的铁皮扭曲凹陷,发出刺耳的呻吟!
李怀国松开手。
“哐当!”
那团扭曲变形的废铁疙瘩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还在微微颤动。
李怀国抬起眼皮,依旧是那副毫无表情的凶悍面孔,盯着脸色煞白、额头瞬间冒出冷汗的傻柱,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平静:
“厨子?”
“嘴,干净点。”
“想练练?”
简简单单九个字,配合着地上那团扭曲的废铁,形成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纯粹的、物理层面的恐怖威慑!
傻柱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所有的热血、所有的怒火,瞬间被这赤裸裸的武力碾压浇灭得干干净净!
打架?他傻柱是能打!可那是跟普通人!眼前这个徒手捏扁搪瓷缸的怪物…这他妈还是人吗?!
他毫不怀疑,对方捏自己的骨头,会比捏那搪瓷缸子更轻松!
傻柱喉咙里“咕咚”咽了口唾沫,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青,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一个字也没敢再蹦出来,默默地、极其僵硬地把头扭向了一边,避开了李怀国那野兽般的目光。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他,此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带着明显幸灾乐祸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
“哟!傻柱!不是要练练吗?上啊!让大家伙儿开开眼,看看你这四合院战神是怎么收拾新邻居的!怎么着?怂了?被捏个缸子就吓尿裤子了?啧啧啧,就这点出息,还学人家英雄救美?秦姐要是靠你保护,那可真是指望老母猪上树喽!”
是许大茂!
他缩在人群后面,看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傻柱吃瘪,易中海吃瘪,李家这新邻居又这么生猛,这戏太好看了!他忍不住跳出来煽风点火,落井下石,顺便在秦淮茹面前狠狠踩傻柱一脚!
“许大茂!我操你大爷!”傻柱本就羞愤交加,被许大茂这一通嘲讽,如同火上浇油!他不敢对李怀国动手,还不敢打许大茂吗?顿时怒吼一声,就要扑过去!
“柱子!住手!”易中海气得差点吐血,厉声喝止!场面已经够乱了!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刘海中也赶紧站起来打圆场,他怕傻柱真和许大茂打起来,更没法收场。
一场精心策划的捐款大会,彻底演变成了一场鸡飞狗跳、一地鸡毛的闹剧。
李怀国那捏扁的搪瓷缸子,像一块冰冷的秤砣,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宣告着李家“物理核威慑”的绝对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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