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眼珠子瞪得溜圆,心脏跟打桩机似的在胸腔里狂擂,都快蹦出来了!他死死盯着系统界面中央,那金光散去的中心点。
光芒彻底消散,一张看着挺朴素的白色虚拟卡片,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没有炫酷特效,没有牛逼哄哄的名字,就一张普普通通的卡片。
林夏屏住呼吸,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生怕漏掉任何能让他原地起飞的信息。
卡片最顶上,几个加粗加大的黑体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技能:刷盘子精通(Max级)】
林夏脸上的狂喜,那刚刚还跟中了五千万大奖似的灿烂笑容,瞬间就凝固了。真的,就是“咔吧”一下冻住了。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直勾勾地盯着那几个字,仿佛那字儿会咬人。嘴巴微微张开,保持着“O”型,能塞进去一个鸡蛋。整个人像被一道九天玄雷劈了个正着,从头发丝儿到脚指头尖儿,全他妈石化了!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刷…刷盘子精通???”他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Max…Max级???”这几个字儿,每个都像一把八十斤重的玄铁大锤,哐!哐!哐!一下又一下,结结实实砸在他那颗刚刚还火热滚烫的心口上,砸得他心肝脾肺肾都在颤。
“幻觉!一定是饿出幻觉了!”林夏猛地闭上眼睛,使劲晃了晃脑袋,又用力眨巴了好几下,然后再睁开——那破卡片还他妈悬在那儿!“刷盘子精通(Max级)”那几个大字儿,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他。
他不信邪,右手狠狠掐了自己左大腿一把!用的劲儿贼大!
“嗷——!”钻心的疼!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疼!真疼!不是梦!
草!是真的!这操蛋系统!新手礼包!开出来的真他妈是刷盘子精通!还是顶配的Max级!
“系统!!!”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混合着无穷无尽绝望和冲天怒火的咆哮,猛地从林夏喉咙深处炸了出来!那动静儿,跟被踩了尾巴的霸王龙似的,震得这破出租屋的窗户玻璃都在嗡嗡作响,感觉屋顶都要被掀翻了!“你玩我呢?!”
他原地爆炸了!像个人形自走炮仗!
“老子是明星!明星啊!!!林夏!签约艺人!懂不懂?!”他对着空荡荡的系统界面,手舞足蹈,唾沫横飞,脸红脖子粗地咆哮着,“老子要的是在舞台上发光发热!是要当影帝!是要歌迷为我尖叫!是要创作出惊世骇俗的作品!是要站在聚光灯下接受掌声和鲜花!不是TM在乌烟瘴气的后厨发光发亮!不是当洗碗工!!不是刷盘子!!!!”
他气得在原地直转圈,指着那个破卡片,手指头都在哆嗦:
“‘360行生存指南’?指南你大爷!‘从基础做起’?做你妹啊做!这TM是生存指南?这分明是《饭店杂役速成手册》!是《洗碗工从入门到入土》!是《如何高效地成为一名清洁工》!新手礼包就送这个?!你他妈是系统还是职业介绍所的黑中介?!”
林夏感觉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脑瓜子嗡嗡的:
“你告诉我!靠刷盘子怎么走上人生巅峰?啊?!怎么迎娶白富美?靠刷盘子刷出个金饭碗吗?!还是靠盘子刷得亮,把富婆眼睛闪瞎了看上我?!我他妈……”他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胸膛剧烈起伏,感觉下一秒就要脑溢血。
就在他对着空气(系统)疯狂输出,唾沫星子横飞的时候,那该死的系统界面,毫无波澜,仿佛刚才挨骂的不是它。等他终于吼累了,喘着粗气的时候,界面上才慢悠悠地弹出了一条新的提示框,字体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冷漠样子:
【每日免费抽奖功能已开启!每日00:00自动刷新。宿主可随时进行抽取,获取新的生存技能。】
【温馨提示:技能范围包含但不限于创作、演唱、演技等。祝您生存愉快!】
“温馨提示”?“包含但不限于创作、演唱、演技等”?“祝您生存愉快”???
林夏看着这行字,感觉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他脆弱的小心脏上。这哪里是温馨提示?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嘲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补刀!是杀人诛心!
还“生存愉快”?愉快你个头!老子现在只想愉快地掐死你这个破系统!
巨大的荒诞感像潮水般再次将他淹没。他感觉浑身脱力,刚才那股咆哮带来的肾上腺素瞬间退潮,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我他妈还能怎样”的无力感。
他像个被放了气的充气娃娃,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颓然坐回到那把三条腿的破椅子上,椅子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他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地再次聚焦在那张悬浮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刷盘子精通(Max级)】卡片上。
再看看桌子上,那个还泡着他刚吃完的泡面汤、油腻腻、脏兮兮的破碗……
一股浓重的自嘲涌上心头。
“包含但不限于?呵呵…”林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地低声咒骂了一句,“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他感觉自己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干了,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那盏昏黄的灯泡,眼神涣散。
这金手指,怕不是老天爷派来玩死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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