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密集响起!
浮现出密密麻麻、如同无数巨大蛛网疯狂重叠叠加扩散的深刻刮痕!
那绝不是自然冰裂!每道痕迹都透着冰冷刻骨的恶意!
伴随着让人血液冻结的、持续的“咯吱…咯吱…咯吱……”声响。
那些纵横交错、深可见影的玻璃刻痕痕迹诡异地向外凸起!扭曲变形!
仿佛有亿万双覆盖着冰冷坚硬鳞片、巨大狰狞的、绝对看不见形体的恐怖巨爪!
正在幕墙的另一面!
隔着那层数厘米厚的强化钢化玻璃!
疯狂地、歇斯底里地抓挠!撕扯!挤压!
试图将那层人类世界的脆弱屏障彻底撕碎!破壁而入!
“VerdammterSchei?!”
(该死的!混账!)
芬格尔条件反射般地、用尽全身力气爆出一句极其响亮的、来自母语的愤怒咆哮!
声音里充满了极度的惊骇和一种瞬间领悟到恐怖真相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极其危险、关乎生死的核心秘密!
双手猛地抓住自己那件军绿色旧风大衣的领口!
用力向两边疯狂一扯!布料发出撕裂般的呻吟!
“喀啦!”衣领的金属按扣被直接崩飞!不知去向!
他那粗犷的、肌肉线条明显的锁骨部位彻底裸露出来。
下方覆盖着胸毛的皮肤上。
一个原本极其黯淡、几乎难以辨认、被时间和风霜模糊的、类似荆棘圆环缠绕断剑的复杂刺青图案。
此刻!
正如同被地狱熔岩浸透的烙铁般!
散发着无比耀眼的、刺目的、仿佛在燃烧的猩红色光芒!
那红光随着他剧烈如擂鼓般的心跳!在锁骨下方的皮肤上有节奏地、疯狂地剧烈闪烁!每一次闪动都带来灼痛!
“见鬼!活见鬼了!”
芬格尔死死盯着自己锁骨下方那如同燃烧烙印般的刺青,眼神惊骇欲绝,如同见了索命的厉鬼,他猛地转向路明非,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这鬼玩意儿!这东西!它在强行读取我的记忆!还有深层思维!妈的它在扒我的大脑!”
话音未落。
更诡异万分、超越理解极限的事情发生了!
芬格尔本能地张开嘴,想要继续愤怒地咆哮咒骂。
但脱口而出的音节却不再是清晰熟悉的德语!
而变成了一连串完全陌生、音调古怪拗口、带着冰冷浓郁金属摩擦质感和喉部震颤轰鸣的诡异语言!
那是一种……古老到无法追溯源头、仿佛来自石器时代之前的非人语言!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世界的重量!
伴随着这种陌生古老、充满混沌力量的语言从他喉咙深处艰难挤出。
整个芝加哥火车站候车大厅内!
墙壁上那一排排用于紧急疏散的、原本只是散发着单调绿色荧光的应急指示灯。
如同瞬间接到了某种来自远古深渊的、神秘而绝对的指令!
它们的光芒开始以一种极其规律、精确到毫秒、充满奇异原始节奏感的方式!
集体、同步、整齐划一地闪烁起来!
强—弱—强—弱—强……
绿色与黑暗的明灭交替,冷酷得如同生命的心跳!
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某种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无人能懂的加密信息!
冰冷地回荡在这被遗弃的空间。
那行撕裂全球亿万人类夜空、彻底击碎无数人心中根深蒂固怀疑的最后光幕文字。
【龙是存在的!】
如同无形的、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陨石投入了那些潜藏在人类社会血脉深处的混血种灵魂之湖!
掀起了湮灭认知的滔天狂澜!
让他们在文字显现的那一个绝对瞬间集体窒息!思维空白!
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攫住!忘记了跳动!
就在那行字出现的同一刹那!
路明非脚边一米之遥的位置!
那只他从叔叔婶婶家带来的、破旧、廉价得可怜的帆布旧行李箱。
那锈迹斑斑、毫不起眼的简易金属锁扣。
毫无征兆地、自己“咔哒”一声,精准地自动弹开!
声音清脆无比,打破了身周的凝固氛围!
箱子里。
那本被塞在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服最上面、崭新的、甚至连崭新的封面塑封都没被路明非撕开的《卡塞尔学院新生入学指南与安全须知》。
安静地平躺在一件印着褪色动漫图案的白色旧T恤上。
深蓝色的封面在惨白光线下显得异常突兀。
突然!
毫无预兆!
完全没有起燃的过程!
一簇炽白中夹杂着诡异幽蓝、仿佛来自异度空间裂缝的火焰!
从书本封面正中央的位置!
凭空升腾而起!
猛烈地燃烧起来!火舌瞬间吞噬了整个封面!疯狂舞动跳跃!
然而……
极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跳跃舞动、散发着非人高温的火焰无论烧得多么旺盛!仿佛要将周围空气都点燃!
那用普通铜版纸印刷的书页以及整本书!
竟然完好无损!
连一个焦黑的卷边都未曾出现!连一丝纸屑都未曾扬起!
在纯粹由光芒而非热量构成的、虚妄却又无比真实的焰心之中。
仿佛最先进的全息投影般!
一个轮廓模糊不清、但身型骨架、头部姿态和细微肢体语言都莫名神似路明非本人的影子!
正缓缓地、不容抗拒地。
从燃烧的书籍上方凝聚、凸显、浮现出来!
如同自火焰中涅槃的灵魂!
“听着!菜鸟!看这里!”
芬格尔的声音像被万吨水压绷紧到极限、即将断裂的钢丝绳,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严肃和千钧一发的紧迫感!
完全失去了他平日里所有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的伪装!
他猛地强行扭转身躯!
被那诡异淡青色指甲覆盖的、宛如精钢铸就的手如同铁钳一般!
死死地、用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气抓住了路明非单薄的左边肩膀!
力气之大,让路明非感到肩胛骨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呻吟!
芬格尔那双平日里总被乱发遮掩、显得有些慵懒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如同凝望着无尽深渊般的凝重、疯狂与一丝微弱的挣扎。
他紧盯着路明因疼痛和惊惧而茫然无措的瞳孔,语速快如闪电,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子弹射出枪膛,仿佛在与某种即将吞噬一切的、不可逆转的力量赛跑!
“接下来!无论你在里面看到什么!哪怕看到你自己!记住!你首先是……”
(你是脆弱挣扎的人类?还是潜藏深渊力量的龙王?抑或是……某种连龙类都要为之颤抖的、更古老可怖的存在?)
他那近乎吼破喉咙般喊出的警告话语。
如同被一把无形无迹、来自深渊意志的冰冷利刃。
在最关键、最核心的后半句即将脱口而出的生死瞬间!
硬生生、彻底地切断!
因为就在此时!
吞噬了整个候车大厅、覆盖了整个视野的惨白光幕正中心!
如同巨大的电视墙切换频道般!
瞬间切换了内容!
巨大的投影光幕上展现出的,不再是抽象的符号文字。
而是一个无比清晰、充满烟火气却又带着诡异疏离感的动态画面!
场景赫然是路明非家乡,仕兰市某条破败后街的一家烟雾缭绕、屏幕闪烁的昏暗小网吧!
画面高清无比,每一个细节纤毫毕现!
清晰定格在一个懒散的周末下午:
瘦弱的少年路明非正全神贯注地佝偻着身体,操作着油腻的鼠标键盘。
劣质塑料耳机歪歪斜斜地挂在耳朵上。
小小的电脑屏幕上正是星际争霸人族机枪兵与虫族迅猛兽的激烈战况!
他紧张到身体前倾,脸上带着青春期特有的、混合着纯粹专注和一点点执拗胜负欲的表情。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仿佛灵魂被掏空的核心细节在于!
就在路明非座位侧后方。
那网吧污迹斑斑、贴满了廉价游戏海报的墙壁上,悬挂着一面布满灰尘、边框沾满指纹的廉价塑料边框圆形镜子!
本该毫无遮挡、理所当然映照出战况激烈的电脑屏幕画面的镜面映像边缘……
网吧昏暗模糊、堆着杂物的阴影角落里!
一顶破旧的、沾着油渍的棒球帽旁边的空隙处!
赫然倒映着另一个模糊的、被昏暗光线扭曲拉长的、绝对不属于现场任何人类的影子轮廓——
那个倒影似乎也和路明非一样,正专注无比地盯着打游戏的路明非的后脑勺。
最清晰可见的是其头顶上!在昏暗混沌的镜像中!
清晰无误地延伸出两道弯曲、狰狞、覆盖着细密暗色鳞片、在镜中反射着污秽荧光的——
巨大犄角!如同地狱山羊!
而那个倒影的嘴角!
在网吧屏幕光线映照下布满了混沌噪点的模糊镜面反射中!
此刻正朝着镜头方向(也就是真实空间的观看者方向)!
极其缓慢而鬼魅地……
扬起了一个冰冷、残酷、带着无尽嘲弄意味的……
非人微笑!
那笑容裂开的弧度,超越了人类面颊的极限。
人们对于聊天频道很快就熟悉了,然后他们开始在里面随意的聊了起来。频道里的消息不断刷新,各种话题层出不穷,从日常琐事到游戏攻略,从八卦新闻到人生感悟,热闹非凡。新加入的成员很快就被这种轻松的氛围所感染,纷纷加入讨论。
不过也有一些人因为忌惮或是不知名的原因,一直都没有发言,只是在默默的看着。他们或许是性格内向,或许是心存顾虑,又或许是在等待某个合适的时机。无论原因如何,他们都选择了保持沉默,成为这场热闹中的旁观者。
直到,光幕再次出现画面。
【这是一个小房间里,少年正坐在电脑旁玩着游戏。】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墙上贴着几张游戏海报,书桌上散落着几本课本和笔记。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gg!】少年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显示出这两个字母。他的表情专注而平静,似乎对这场游戏的胜负并不在意。
【片刻之后,他打出了这个。】游戏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刻,十二艘人类巡洋舰同时开火,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屏幕。
【屏幕的最后一幕,十二艘人类巡洋舰以大和炮聚焦射击,把他的母巢化作一滩血水。】虫族的基地在猛烈的炮火下瞬间瓦解,化作一片猩红的液体。这场激烈的星际对战就此落下帷幕。
这是............在玩星际?
一些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作为一款经典的即时战略游戏,星际争霸的标志性单位和战斗画面很容易辨认。
不过他们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毕竟星际争霸还是很火的游戏。在网吧、学校机房,甚至是家里的电脑上,这款游戏都拥有大量的忠实玩家。
但随后的一幕却是让不少人的眼睛都掉了出来,当场开始怀疑人生。
【人类打虫族未必要出坦克,韩国高手都不出坦克,开始就爆兵,海量的机枪混着护士冲过去,连消带打...........】聊天框里,对手正在滔滔不绝地传授着自己的游戏心得,字里行间透露着得意。
【聊天频道里,对手得意洋洋。】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教导别人的感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输掉了一场对战。
【呵!】少年轻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笑容中带着几分不屑,又带着几分自信。
【少年并没有在意,而是笑了。】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准备开始下一局游戏。
【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用的是台老式的ibm笔记本,没接鼠标,用的是红点控制。】镜头拉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台略显陈旧的笔记本电脑,键盘中央那个红色的小点格外醒目。
【没错,用红点打星际!】这个细节被特意放大,让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嘶!!
全世界星际玩家同时倒吸了口凉气。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用笔记本的红点操控星际争霸,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但是不管怎么看,那个少年都是用的红点在打星际,而且光幕还给了个特写!画面中,少年的手指灵活地在红点上移动,精准地控制着游戏中的每一个单位。
变态啊!!xn
这是所有玩过星际的玩家此刻的心声。他们无法想象有人能用如此简陋的设备打出如此高水平的操作,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游戏操作的认知。
但是有一个人同样是陷入了怀疑人生的样子,不过他在意的是.......
哎?那一盘游戏,还有那个对手怎么这么熟悉啊?玛德,那个少年是谁?居住在美国的布鲁克林穷人区的一个男人此时在不断的苦思冥想着,同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还感到了种心悸的感觉。他总觉得这段对话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具体在哪里发生过。
火车站
那个人.............
芬格尔看了看光幕,又看了看旁边的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他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涉及到某些重要的秘密,现在还不是讨论的时候。
而路明非则是在光幕一出现画面的时候就愣在了原地。那个熟悉的房间布局,那台陪伴他多年的旧电脑,那些再熟悉不过的游戏场景,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震惊。
那个房子,那台电脑,那几句游戏,这些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最熟悉不过了。这些画面就像是从他的记忆中直接提取出来的一样,每一个细节都分毫不差。
但是,为什么是我?路明非在心中反复问着自己。他不明白为什么光幕会选中自己这样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作为展示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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