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宗外门的晨雾还没散干净呢,林川就站在竹屋门口,瞅见几个扛着水桶的杂役打青石板路上走过去。
他的手指头在腰间的储物袋上轻轻蹭着,那袋子里的半块断剑还有昨夜的热乎劲儿呢——这可是他故意“不小心”露出来的马脚,就想让有些人心里犯嘀咕。
“楚师兄要闭关冲击练气中期啦?”
“听说是昨儿个夜里在丹经前面坐了一整晚,说不定真悟出啥门道了。”
路过的俩外门弟子小声嘀咕的话传进林川耳朵里,他垂在身边的手指稍微卷了卷。
他看着那俩人走远的背影,喉咙里轻轻飘出一声笑——这消息啊,是他今儿个早上专门让送药的小杂役给传出去的。
原来的主人楚狂歌本来就特别张狂,突然说要闭关突破,倒也说得过去。
演武场角落的老槐树下,李天阳攥着半块碎玉的手,青筋都鼓起来了。
他昨儿个夜里在林川竹屋外面猫了半宿,亲眼瞧见那道身影在星星月亮底下站了老半天,可就是没进闭关室。
“闭关?”他不屑地哼了一声,碎玉在手心硌出了红印子,“明摆着是怕了我前天在执法堂的威胁,想躲个三五天再出来。”他扭头望向身边那两个缩着脖子的亲信,说道:“三天后的擂台赛,你们把消息传得再广一点,就说楚狂歌要是敢闭关,那就是认怂了。”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舌尖顶着后槽牙,声音冷得就像带着冰碴似的,“我要让他上台的时候,外门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林川可不知道演武场这边的阴谋算计。
他在竹屋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确定没有那种窥探的神识扫过来,才压低了声音说:“系统啊,今天第一个谎言。”
“李天阳会在擂台赛上摔倒。”
话刚说完,他就感觉指尖有点发烫,这系统的反馈好像比昨天更明显了呢。
林川摸着下巴,眼睛看向案头那本被翻得卷了边的《基础丹经》。
从今天开始,他得把“苦修”这场戏演得更像那么回事儿。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外门的弟子老是看到林川抱着丹经往藏经阁跑。
他在书堆里一待就是大半天,有时候捧着本《初级符录要诀》皱着眉头看,有时候又对着《练气期突破指南》抄笔记。
就连藏经阁负责管事的执事都忍不住感慨:“这楚狂歌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比那些争内门名额的人还勤快呢。”
三天之后,演武场的青石板被太阳晒得滚烫滚烫的。
擂台周围乌泱泱地围了上百人呢。
那些外门弟子都踮着脚,脖子伸得老长,就跟一群伸长脖子的鹅似的。
李天阳穿着那玄色劲装,衣服都洗得发白了。
他踩着台阶“嗖”地一下就跃上了擂台,腰间的铁剑哐当一下撞在台柱上,发出“当啷”一声响。
“楚狂歌啊!”他双手往腰上一叉,故意把声音拉得老长,还带着满满的嘲讽劲儿,“你不是说要闭关突破吗?咋的,这会儿躲在屋里当缩头乌龟啦?”
人群里稀稀拉拉地响起几声哄笑。
李天阳眼睛扫过众人,嘴角往上一翘,那得意的样子就别提了。
他呀,可是特意让人在擂台边缘泼了水的。
心里想着呢,等会儿楚狂歌一上台,他就在众人面前一脚把人踹下台去,那多威风啊。
“李师兄,你着啥急呀?”
这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
林川把人群分开,逆着光就走上擂台了。
他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短衫,头发用发冠束得规规矩矩的,哪有一点闭关之后的疲惫样子啊?
李天阳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他本来以为林川会一直躲到最后一刻呢,没想到这人居然自己主动就来了。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却把自己让人泼在台边的水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哧溜——”
青石板上的水渍在晨光下油光光的,看着就很滑。
李天阳的后脚跟刚碰到水,整个人就往后仰了过去。
他在慌乱之中伸手去抓台柱子,结果就只拽下来一块碎木片,然后“砰”的一声就摔地上了,屁股结结实实地磕在青石板上。
“哈哈哈哈!”
“李师兄这是在给楚师兄行大礼呢?”
哄笑声就跟炸了窝的爆竹似的,一阵接着一阵。
李天阳脸涨得通红,膝盖那里火烧火燎地疼。
他心里还直犯嘀咕呢,自己明明特意挑了个干燥的地儿站着,咋就突然滑倒了呢?
林川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李天阳,嘴角微微一弯,带出一抹淡淡的笑来:“李师兄这是认输了?”说着就蹲下身子,手指头朝着李天阳腰间的铁剑虚点了点,“要是认输了,那就麻溜儿下台吧。”
李天阳咬着牙站起身来,袖子里的碎玉把掌心硌得生疼。
他都不敢再瞅周围人的眼神了,跌跌撞撞往台下走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更大了。
在人群里,苏慕雪站在最外边的槐树下。
她穿着月白色的裙衫,腰间挂着个绣着符纹的布袋子。
就在刚才李天阳摔倒的那一瞬间,她可是清清楚楚地瞧见擂台边缘有一道特别淡的水痕。
按玄元宗演武场的打扫规矩,根本不可能有积水留到辰时的。
她低着眼帘看着自己交叠的双手,手指头轻轻在布袋子上的符纹上摩挲着——这个楚狂歌啊,看起来好像比传闻里要有意思得多呢。
赵师兄站在演武场那望楼里头呢,手里拿着个茶盏,那茶盏冒出的热气啊,把他的眉眼都给弄得模模糊糊的了。
他就这么瞅着林川走下擂台的背影,手指的关节抵着下巴。
嘿,你说巧不巧,三天前那故意摊开的丹经,这两天故意装出来的勤奋样儿,还有刚刚那拿捏得刚刚好的“意外”,就好像是一根线似的,正一点儿一点儿地把一些事儿给串到一块儿去了。
“楚狂歌,跟我来。”
擂台赛结束的时候啊,王长老的亲传弟子找到林川了。
林川就跟着这人,穿过那弯弯曲曲的竹径,一直走到长老殿的雕花门前才停住脚。
这殿里啊,檀香的味儿到处都是。
王长老呢,就坐在那檀木椅子上,那眼神就跟两把细细的剑似的,从林川的头上一直打量到脚底下。
“听说你闭关突破到炼气中期了?”
林川低着头行礼,说道:“回长老,是有了点儿小成果。”
王长老把手里的茶盏放下,杯底碰到木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外门大比就剩三个月喽。希望到那个时候啊,你也能让我这个老头子‘略有小成’。”
林川从长老殿出来的时候啊,后背都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了。
他看着天边慢慢要落下去的夕阳,伸手摸了摸怀里的断剑。
心里想着,看来啊,这事儿就像一潭水,可比自己原先想的要深得多喽。
就在这个时候呢,演武场的角落里,李天阳正捂着发疼的膝盖,躲在那个废弃的兵器库后面呢。
他瞅着掌心让碎玉给划拉出来的血道子,喉咙那儿就冒出一声低笑来,那笑声啊,就跟蘸了毒的针似的,扎人得很。
他说:“楚狂歌,你寻思着赢了这一回就高枕无忧啦?”说完,他揪下衣服前襟擦了擦血,那眼神啊,阴森森的,就跟狼似的,还放狠话呢:“我倒想瞧瞧,你还能躲过去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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