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光幕在午门上空如宣纸般铺展时，朱棣正用鎏金茶盏轻磕着《永乐大典》的羊皮纸封面。
第一缕金属反光刺破光幕边缘时。
檐角铜铃突然自鸣，茶盏从他指间滑落，滚热的龙团茶泼在“天文志”的朱批上，晕开的墨迹宛如新绘的星图。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舰队先锋舰的舰艏。
——那是比南京大报恩寺琉璃塔更庞大的三棱锥体，表面覆盖着流动的银色纹理，仿佛液态金属凝固而成！
当光幕切换至侧舷视角，
整支舰队如悬浮的山脉群，数千艘战舰以量子纠缠般的阵列排列。
舰体表面的能量符文明灭不定。
将午门广场的汉白玉浮雕映成流动的金属色。
最前方的指挥舰呈碟形！
赤道环带旋转时带起淡紫色的离子尾迹，其直径远超紫禁城的太和殿广场。
舰体表面密布的脉冲炮口，像无数只凝视人间的机械眼。
“这……这就是科幻电影里经常出现的ythan级战列巡航舰。”现代出租屋内，林天指着系统解析面板喃喃自语。
指尖划过战舰装甲的分子结构图。
“钛合金复合装甲，厚度达十公里，佛郎机炮打上去，估计连漆都蹭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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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值守的羽林卫千户王雄握紧了腰间的绣春刀，刀刃与舰体反光摩擦出刺耳的嗡鸣。
他曾随郑和下西洋见过西洋巨舰。
此刻却觉得宝船像孩童的纸船——眼前的金属巨物没有帆樯，却以违背物理的姿态悬浮空中！
舰艏划破云层时，竟在天幕上留下幽蓝色的划痕。
“千户！”
新兵的甲叶碰撞声盖过风声，“这玩意儿……没见帆绳，怎么飘着？”
王雄劈手夺过新兵的三眼铳，对准光幕扣动扳机。
铅弹撞上虚拟舰体的瞬间。
光幕泛起水纹般的涟漪，而千里之外的真实宇宙中，ythan级舰的能量护盾甚至未产生毫厘波动！
但这声枪响却引发连锁反应——
三千羽林军同时举枪。
铅弹如蝗群扑向光幕，在金属舰体的投影上撞出无数火星，宛如为巨舰挂上一串垂死的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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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西市的兵器监内，首席工匠李绍正将百炼钢坯砸入锻炉。
光幕突然亮起时，炉中炭火竟诡异地偏向舰体方向，仿佛有看不见的磁场所吸引。
当碟形指挥舰的全貌映入眼帘。
正在锻造的横刀自手中滑落，刀刃砸在铁砧上，却发出像敲击朽木般的闷响。
“炉温……降了？”
学徒指着突然暗淡的锻炉，炉壁上“百炼成钢”的刻字在舰体反光中扭曲变形。
李绍颤抖着伸手触碰光幕边缘，指尖传来类似触电感的麻痹。
——那是系统模拟的空间曲率扰动。
他猛地缩回手，
却看见自己布满老茧的掌心，在金属舰体的映照下，竟显得像婴儿般脆弱。
“这不是铁……”
他抓起一把铁砂撒向光幕，砂粒在接触舰体投影的瞬间悬浮空中，组成微型的金属星环。
“是……是天道用星辰锻的器！”
“天呐！”
“这么庞大的巨物是如何漂浮在空中的！”
“这难道就是仙人乘坐的东西？”
“嘶......”
“这么大的玩意若是砸落下来，我们整个皇城都会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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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的玻璃房内，李鸿章的水烟袋在金属舰体出现的刹那炸裂。
当幕僚们手忙脚乱地拾起时，
这位洋务重臣却指着光幕中旋转的赤道环带，咳出的血沫在波斯地毯上绘出诡异的星图。
“比……比定远舰大百倍……”
他想起北洋水师的铁甲舰，那些曾让他引以为傲的“坚船”，在ythan级舰的阴影下，如同漂浮在鲸鱼嘴边的沙丁鱼！
最让他恐惧的是战舰的悬浮方式。
——没有蒸汽动力，没有螺旋桨，仅凭某种未知力量便撕裂云层，这让他毕生信奉的“师夷长技”瞬间崩塌！
“中堂！”
留洋归来的章京指着舰体表面的能量符文，“这是应该是反重力引擎！英国皇家学会的论文里提过理论……”
“理论？”
李鸿章抓起桌上的地球仪砸向光幕，仪体在接触舰体投影时崩解成金属粉末，“连理论都造不出的东西，拿什么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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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郡的长城垛口上，霍刚的长戟戳进夯土墙，却在看到舰队全貌时寸寸断裂。
他曾在漠北见过匈奴的万骑奔腾，此刻却觉得那些骑兵像散落的棋子。
ythan级舰的阴影扫过长城时，连夯土墙上的秦砖都泛起潮气，仿佛金属巨物的威压让时光倒流，将汉代的钢铁回炉成青铜。
“校尉！”
什长捧着生锈的弩机跪地，弩臂上“元狩五年造”的刻字正在光幕映照下剥落，“这铁……怎么回事？”
霍刚捡起弩机碎片，指尖触到的不是金属冷意，而是类似朽木的酥软。
他猛地抬头，
看见光幕中战舰阵列变换，竟组成了与《史记》记载的“北斗七星”相同的阵型。
刹那间，他想起汉武帝秘密建造的望天台，想起那些方士们念叨的“天纲运转”，原来真正的“天纲”，是这样一群能碾碎星辰的钢铁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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