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大胤王朝,景和年间。
江湖本就风波诡谲,而这一年的暮春,一场突如其来的腥风血雨,却让整个武林乃至朝堂都笼罩在一片惶惶不安的阴影之中。先是江南盐帮总舵主“铁臂金刚”赵沧海暴毙于自家密室,三日后,塞北马帮龙头“快刀”韩猛惨死于戈壁驿站。两人死状如出一辙——周身内力被吸得涓滴不剩,形同废人,胸口处皆钉着一张以鲜血绘制的诡异符文帖子,字迹狰狞,仿佛活物般透着一股森然邪气。
血帖索命,一夜惊鸿。
六扇门,作为大胤朝廷直辖的江湖刑名机构,早已是焦头烂额。
“头好痛……”
林越在一片昏沉中醒来,刺鼻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图书馆查阅古籍,为毕业论文寻找素材,手中那块偶然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刻着繁复“乾坤”二字的墨绿色古玉——“乾坤珏”,突然爆发出一阵灼热的光芒,随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我不是在图书馆吗?这是哪儿?”
他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上穿着的并非自己的现代衣物,而是一身灰扑扑的劲装,腰间还挂着一块刻有“六扇门”字样的铜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两个字——“林小鱼”。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身体,陌生的名字……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一个同样叫“林小鱼”的年轻捕快,资质平平,在六扇门里属于边缘人物,性格有些懦弱,却对捕快这份差事充满了敬畏……
“魂穿?”林越脑中闪过这个只在小说里见过的词汇,心脏不由得狂跳起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块“乾坤珏”竟然还在,只是此刻温润如常,再无半分异样。
“小鱼,你醒了?快点快点,头儿叫我们呢!又出大事了!”一个粗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急促的拍门声。
林越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成了这个林小鱼,那就先看看这“六扇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应了一声,挣扎着下床,按照脑海中的记忆,整理好衣装,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捕快,正是林小鱼的同僚,人称“王大刀”的王猛。看到林越出来,王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赶紧的,城西破庙又死了一个!和之前那两个一样,胸口钉着血帖子!头儿让我们立刻去现场!”
“又死了一个?”林越心中一凛。记忆中,这已经是第三起了。
两人一路疾走,穿过熙熙攘攘的京城街道。林越一边走,一边快速消化着脑海中的记忆,同时也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古色古香的建筑,穿着古装的行人,腰间佩剑的江湖客……一切都真实得不可思议。
六扇门总部位于京城刑部旁,是一座占地颇大的院落,此刻院内气氛凝重,不少捕快行色匆匆,脸上都带着焦虑之色。林越跟着王猛来到前堂,见到了他们的顶头上司,六扇门北房捕头,“铁面”李嵩。
李嵩年约四十,面色黝黑,双目如电,不怒自威。他看到林越和王猛,沉声道:“你们两个跟我来,现场保护得怎么样?”
“回头儿,张二哥他们已经封锁了现场,仵作也到了。”王猛连忙答道。
李嵩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林越,似乎有些意外他这么快就“醒了”,但也没多问,沉声道:“走,去看看。这次的死者,身份可不一般,是‘太极门’的长老,‘云手’郑通。”
太极门?林越心中一动。作为一个资深武侠迷,他对这些门派名称并不陌生。太极门在江湖上也算颇有声望,这郑通竟然也遭了毒手,看来这血帖索命案的牵扯,比想象中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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