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柔子的担架被抬上救护车时，柳如雪注意到她眼皮在微微颤动。风卷起楼道口的落叶，像是某种不安的预兆。
“她的脑电波异常活跃。”柳如雪低声说，“不是普通的昏迷。”
辣千秋站在一旁，望着旧楼斑驳的外墙，眉头紧锁：“我们要搞清楚，那扇门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街道尽头传来一阵引擎声，白教授的小车缓缓驶来。他下车时抱着那个金属盒子，神情凝重。
“你们打开了LX-07系统？”他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
“你早就知道那个地下实验室的存在。”辣千秋没有回答，而是盯着他。
白教授叹了口气，打开盒子，取出一个U盘：“我本以为它已经毁了。”
柳如雪接过U盘，发现上面刻着一行小字：2031/10/07。
“这日期……”她看向辣千秋。
“和实验日志里的密码一致。”辣千秋点头，“说明这不是巧合。”
白教授看着两人，声音低沉：“你们必须明白一件事——那不是单纯的电梯事故。我们打开的，是一条通向未知维度的通道。”
夜色下，三人回到旧楼大厅。电梯已恢复正常，但显示屏下方多了一行闪烁的红字：
[接入模式：B]
“双向传输还在继续。”白教授的手指在按钮上停顿了一下，“如果那边还有人……他们可能也在试图回来。”
电梯缓缓上升至六楼。走廊尽头的604室门虚掩着，羽柔子失踪前最后一条视频就是在里面拍摄的。
房间内一片狼藉，墙上贴满各种剪报和照片，中央放着一台三脚架摄像机。白教授走过去，按下播放键。
画面中出现羽柔子的脸，她双眼布满血丝，声音颤抖：“我在六楼拍到了……那些东西……它们不是幻觉……它们……”
录像突然中断。
“这段视频，我们在她账号里没找到。”柳如雪皱眉。
“有人删了。”辣千秋指着屏幕角落的一串编码，“专业手法，抹得干净。”
白教授从盒子里取出一张泛黄的图纸：“这是当年实验区的结构图，LX-07通道的核心不在地下，而是在这里——六楼电梯井正上方。”
“也就是说……”柳如雪的声音有些发冷，“我们现在就在裂缝的正中心？”
话音刚落，整栋楼忽然震颤起来，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墙角的一面镜子无端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时间同步开始不稳定了。”白教授快速翻阅图纸，“我们必须尽快关闭通道。”
“怎么关？”辣千秋问。
“需要重启主控程序，输入终止代码。”白教授说，“但有个问题——一旦失败，整个空间结构会坍缩。”
“包括我们所在的现实？”柳如雪脸色一变。
白教授点头。
电梯再次启动，三人进入轿厢。楼层显示跳动到六楼后，又自动向下运行。数字变成负数：-1、-2、-3……
“这是哪里？”柳如雪看着不断下降的层数。
“超维缓冲层。”白教授解释，“理论上不存在的空间。”
电梯终于停下，门缓缓开启。眼前是一条幽深的隧道，墙壁由某种黑色金属构成，表面流动着淡蓝色的光纹。
“跟上来。”白教授走在最前面，手中U盘发出微弱荧光。
隧道尽头是一间圆形控制室，中央悬浮着一个透明立方体，内部旋转着无数数据流。
“这就是LX-07核心。”白教授走到操作台前，“只要输入终止码，就能切断连接。”
“等等。”辣千秋拦住他，“你确定只有这一条通道？”
白教授迟疑片刻：“理论上……是的。”
“那就不是。”辣千秋盯着立方体，“刚才羽柔子是怎么回来的？”
话音未落，立方体内部突然浮现出影像——是宋书航。
他站在旧楼门口，手里握着一把老式钥匙，目光直视镜头：“你们不该来这里。”
画面切换，变成旧楼的地下室。王振国的身影出现在角落，嘴角咧到耳根，像极了镜中的那个“他”。
“他在引导我们。”柳如雪喃喃。
“或者……是在警告我们。”白教授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你们看他的眼睛。”
众人仔细看去，王振国的眼球中隐约映出某种扭曲的轮廓，像是某种生物正在他背后窥视。
“终止码不能随便输。”辣千秋果断道，“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问题是，谁还能告诉我们？”柳如雪问。
白教授沉默片刻，低声说：“也许……宋书航知道。”
三人返回地面，旧楼外已是黎明将至。宋书航却不见了踪影，值班室桌上留着一张纸条：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辣千秋盯着那行字，转身望向旧楼。阳光照在六楼窗户上，玻璃反射出一丝异样的蓝光。
“他怕了。”柳如雪轻声说。
“但他也留下了线索。”辣千秋指向门框边缘的一道划痕——是字母：S.L.X.
“宋、林、谢？”白教授猜测。
“也许是三个关键人物。”柳如雪说，“我们得找到他们。”
就在这时，整栋楼剧烈震动，一道裂缝从六楼窗户蔓延而下，直达地面。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焦灼的气味。
“裂缝扩大了！”白教授惊呼。
“快离开这里！”辣千秋拉着两人后退。
裂缝中透出刺目的蓝光，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撕裂现实。远处传来尖锐的警报声，几辆消防车正朝旧楼方向疾驰而来。
“现在怎么办？”柳如雪喘着气问。
“先疏散附近居民。”辣千秋掏出手机拨通指挥中心，“然后……我们得回一趟档案馆。”
“为什么？”白教授不解。
“因为真正的实验记录，应该还藏在某个地方。”辣千秋的目光坚定，“我要找到它。”
旧楼的裂缝仍在扩张，砖石碎块不断坠落。而在裂缝深处，似乎有一只模糊的手掌正缓缓伸出。
一只戴着旧式手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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