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警报是在三更天拉响的。
沈白浪正蹲在特别行动组的值班室啃冷饭团，突然听见村头的铜锣被敲得山响。
他嘴里的腌萝卜“咔”地咬断半截，抬头就见夕日红顶着一头乱发撞开门，护额歪在鬓角，手里还攥着没系好的护腕。
“佩恩来了。”女忍者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眼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眼霜，“边境防线被撕开了，天道一个神罗天征掀翻了鹿丸的侦查班。三代目让全体上忍去演武场集合，你跟我——”她扫了眼他手里的冷饭团，“把吃的塞兜里，现在出发。”
沈白浪的喉咙动了动。
他摸了摸怀里的日轮刀刀柄，又碰了碰刚发下来的护额——金属边缘还带着体温，是今天下午三代目亲手给他系上的。
“我能证明自己。”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檐角的铜铃。
夕日红系护腕的手顿了顿。
她侧过脸，借着走廊的火光看见少年眼里亮得吓人的光，像极了当年她带的第七班那个总爱翘课的金发小子。
“听指挥。”她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转身时发梢扫过他鼻尖，“别学鸣人当年那股子愣劲。”
但等他们跑到村外时，沈白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能擂鼓。
月光被乌云啃得支离破碎，远处的山影里浮着六个漆黑色的影子。
最前面那个额头刻着六勾玉的男人抬起手，沈白浪听见空气发出撕裂般的尖啸——那是他在火影资料室看过的“神罗天征”发动前的征兆。
“趴下！”有人吼了一嗓子。
但已经晚了。
白色的冲击波像开了闸的洪水，瞬间吞没了前方二十米的忍者队伍。
上忍的苦无、中忍的卷轴、下忍的护额被掀得漫天乱飞，连三棵合抱粗的老松树都被连根拔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砸进旁边的溪流里。
沈白浪被气浪推着滚出三米远，后背撞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疼得倒抽冷气。
他吐掉嘴里的草屑，抬头正看见天道的黑靴踩碎了一块被掀飞的苦无。
那男人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扫过满地呻吟的忍者时，甚至没多停留半秒。
“这他妈比霸王色还猛。”沈白浪摸着发疼的后腰爬起来，喉咙发紧。
他之前钓过艾斯的烧烧果实，也试过凯多的龙形态，但此刻盯着天道漂浮的身影，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史诗级”和“传说级”的差距——原来真的能大到让人腿软。
“沈白浪！”夕日红的声音从左边传来。
女忍者半跪在地上，额角渗着血，手里的苦无还保持着投掷姿势，“退到结界后面！医疗班马上到——”
但沈白浪没动。
他望着满地挣扎的同伴，望着天道抬起的第二只手，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在火影办公室，三代目递给他护额时说的话：“这不是特权，是责任。”
“系统。”他蹲下身，假装系鞋带，指尖悄悄摸向腰间的垂钓卷轴，“检测到附近有溪流吗？”
“叮——检测到前方三百米处有地下水脉，查克拉浓度70%。”水门的虚影在他瞳孔里闪现，“宿主当前垂钓点剩余120点，建议使用80点兑换史诗级垂钓机会。”
沈白浪的手指在卷轴上快速结印。
他想起上次钓出琦玉光头时系统说的“随机概率”，又想起被夕日红拽去烧林子时村民的冷笑——这次，他想要个能站着扛下这一拳的东西。
“钓。”他咬着牙说。
地下水脉的位置比他想象中近。
沈白浪猫着腰钻进一片灌木丛，眼前的溪水正泛着诡异的紫光——那是佩恩的查克拉在污染自然能量。
他解下外衣铺在岸边，把鱼钩甩进水里时，指尖都在发抖。
“钓出个能扛神罗天征的！”他对着水面嘀咕，“要是再钓出路飞的橡胶果实，我就把系统泡水里！”
鱼钩刚触到水面，溪水突然沸腾了。
金色的光从水下炸开，像有团太阳沉进了溪底。
沈白浪被气浪掀得向后踉跄，却看见鱼钩上挂着个流转着光纹的水晶瓶——瓶里装的不是药水，是一团活的、跳动着的金色火焰。
“叮——恭喜宿主钓出【龙珠·超级赛亚人血脉（初级）】！”水门的虚影这次笑得像偷了鱼的猫，“可维持变身状态十分钟，力量、速度、恢复力提升至龙珠世界常态超级赛亚人水平。警告：变身结束后将陷入重度虚弱，当前垂钓点剩余40点。”
沈白浪的喉咙发紧。
他盯着水晶瓶里的光，突然想起在系统空间看过的《龙珠》影像——那个黄头发的赛亚人，一拳能打碎星球的男人。
“喝。”他一仰头把光团吞了下去。
剧痛来得比想象中快。
沈白浪的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皮肤下像有岩浆在流动。
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指甲在掌心掐出血痕，然后——
金发炸起，瞳孔变成刺目的蓝。
风突然停了。
正在凝聚第二次神罗天征的天道顿住动作。
他望着从灌木丛里走出来的少年，黑色的轮回眼里第一次泛起涟漪——那不是查克拉的波动，是完全不同的、更狂暴的能量，像野兽在撕咬天地规则。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天道的声音像金属摩擦。
沈白浪甩了甩发梢的金光。
他感觉自己的每根汗毛都在燃烧，脚下的土地被踩出蛛网般的裂纹。
“我是木叶的特别行动组成员。”他咧嘴笑，露出白得发亮的牙齿，“顺便，你刚才掀飞我同伴的账，该算算了。”
天道的轮回眼骤然收缩。
下一秒，两道身影同时消失在原地。
碰撞声像闷雷滚过战场。
正在布置结界的静音猛地抬头，手里的医疗卷轴“啪”地掉在地上。
她看见两道残影在半空对轰，每一拳都带起冲击波，连天上的乌云都被撕开了道裂缝。
被掀翻的忍者们忘了疼痛，全都仰头望着那团金色的光——那哪是人类在战斗，分明是两颗小太阳在互相撞击。
“夕日老师......”鹿丸捂着发疼的肩膀爬起来，声音发颤，“那是沈白浪？”
夕日红没说话。
她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望着那道金发身影一脚踹中天道胸口，把对方轰进山体里的模样，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在训练场，这小子还因为控制不好日轮刀的火焰烧了半片树林。
“怪物......”她喃喃自语，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山体里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
天道从废墟里站起身，护额裂开一道缝，轮回眼的光芒暗了几分。
“有意思。”他说，黑色的长袍被风掀起，“但你不可能赢。”
“十分钟够了。”沈白浪抹了把嘴角的血。
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能量在流逝，像沙漏里的沙子，每一秒都少一点。
“够我让你知道，木叶的乞丐......”他踩着空气冲上去，拳头裹着金色火焰，“也能当守护者。”
最后一拳轰在天道面门上时，沈白浪听见自己身体里的某个开关“咔嗒”一声。
金色的光突然消散。
他的金发变回黑色，蓝瞳褪成普通的深棕。
没了能量支撑的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扑通”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天道捂着流血的鼻子抬头，轮回眼里重新泛起冷光。
他抬起手，指尖凝聚起紫色的查克拉球——那是要人命的地爆天星。
“沈白浪！”
熟悉的、带着点沙哑的喊声响彻战场。
沈白浪费力地侧过头，看见金发的少年踩着螺旋丸冲过来，护额下的蓝眼睛亮得像星子。
那是鸣人，他之前总在一乐拉面摊偷偷看的、和他一样被当成“怪物”的小子。
“你这家伙......”鸣人一脚踢飞天道的地爆天星，回头冲他笑，“挺能撑的啊？”
沈白浪想笑，却只咳出一口血。
他望着鸣人转身和天道缠斗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不知何时从云里钻了出来，把银辉撒在他汗湿的额发上。
“系统......”他声音轻得像叹息，“下次......能钓个变身时间长点的吗？”
“叮——检测到宿主需求，已将‘超级赛亚人血脉（初级）’加入垂钓池。”水门的虚影这次有点模糊，“不过根据bug机制，下次可能钓出孙悟空的......嗯，擦汗毛巾？”
沈白浪的眼皮越来越沉。
他听见远处传来医疗班的脚步声，听见夕日红喊他名字时带着哭腔的颤抖，最后模模糊糊看见系统提示——
【垂钓点+50（因首次使用传说级能力守护村落）】
【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残留，宿主头发毛囊正在加速代谢......】
等他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在木叶医院的病床上了。
夕日红趴在床头打盹，发梢沾着战场的尘土。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在他床头的镜子里投下一片光斑——然后他猛地坐起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他妈头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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