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捏着那枚还热乎着的金属徽章呢,后脖子上的疤就跟被烙铁贴上去了似的,守关人传承里那句“门要开了”的话在脑袋里直打转。
苏文清的解码器都碎成蜘蛛网了,沈婉柔的手还搭在我肩膀上,那手指头凉得跟冰似的。
“文清。”我把徽章递过去,这金属表面烫得啊,那股灼痛从掌心直往骨头里钻呢,“你看看这个。”
她没接,先蹲下去把自己的解码器捡起来了,那裂了屏的解码器上还有没完全消失的数据流在闪呢。
夏紫烟的霰弹枪在地上轻轻磕出点声响,她就走过来了,身上的银饰在月光下晃得人眼晕乎乎的,她说:“我闻着这味儿不太对劲儿,就跟上次在码头碰到的异化章鱼似的,烂肠子味混着铁锈味。”
苏文清这才终于抬起头,喉结动了动。她老是女扮男装,这动作老是让我想起灾变之前书院里那些咬着笔杆算数的学生。
她把手伸出来,指尖刚碰到徽章边缘就赶紧缩回去了,嘴里说着:“烫。”
“这里面有东西。”我指着徽章背面那道几乎都看不见的细缝说,“刚才化成灰的时候,能量没散干净呢。”
她就从身上掏出随身带着的微型工具刀,把刀刃抵着那细缝轻轻一撬。
就听“咔”的一声,金属壳就裂开了,露出里面芝麻粒儿那么大的芯片。沈婉柔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小白从她脚边哧溜一下钻了过来,那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我的裤腿,尾巴就像根软趴趴的绳子似的耷拉着。
“得花多长时间啊?”我开口问道。
苏文清把芯片塞进解码器的残骸里,手指头在裂了屏的上面飞快地划拉着:“这加密的方式和之前灰影的文件是一样的,不过要更深奥些呢。”她抬起头瞅着我,眼睛在幽蓝的屏幕光映照下亮晶晶的,“恐怕得等到天亮才行。”
我伸手摸了摸怀里的檀木盒子,盒子里的碎片还有点微微发热呢。
夏紫烟冷不丁地蹲了下来,拿枪管拨弄着地上的黑灰:“昭哥,这灰里面有蓝晶晶的东西。”
我凑过去一瞧,嘿,还真有几粒像细沙那么大的晶体,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沈婉柔从医药箱里拿出镊子,夹起一粒晶体就放进了玻璃管里:“看着像源力晶核的碎屑,可这颜色不太对劲儿啊。”她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之前解剖丧尸的时候,只有变异特别严重的才会有这种东西……”
“守夜。”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紫烟,你去外围再加个岗;婉柔,你把晶核碎屑好好收起来;文清……”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那指针正指向凌晨两点呢,“你需要啥工具不?”
苏文清头也没抬,解码器的风扇已经嗡嗡地响起来了:“基地仓库第三排架子上,有一台备用主机。”
我刚要转身走呢,后脖颈上的疤突然又火烧火燎地疼起来了,比刚才还要疼呢。这次啥声音都没听到,可就有一股子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小白“嗷”了一嗓子,声音不大,爪子紧紧抓着我的裤腿,死都不松开。
“你是不是也觉着有啥不对劲啊?”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脑袋,它耳朵往后贴得紧紧的,喉咙里还发出那种低低的呜呜声。
沈婉柔也在我旁边蹲下了,手放在我脖子后面说:“你那疤红起来了,就跟上回碰到火种碎片的时候一个样。”
我站起身来,把檀木盒子往怀里又搂紧了些。
夏紫烟早已经扛着霰弹枪出去了,走廊里传来她的脚步声,响了两下,接着就是铁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沈婉柔把玻璃管收到医药箱里,抬起头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说:“昭哥,你是不是……”
“等文清的结果吧。”我直接打断了她,“先去把主机拿过来。”
仓库的门轴都生锈了,一推那门,就发出特别刺耳的尖叫。
备用主机上落满了灰,我把它抱起来的时候,灰尘直往鼻子里钻,呛得人直咳嗽。
经过走廊的时候,源力感应网的那些红点还在一个劲儿地增多,就好像有人往屏幕上撒了一把火星子似的。
回到保险室,苏文清正在把主机和解码器连在一块儿呢。
她的额头都出汗了,头发梢沾在脖子上,她女扮男装的时候,发髻总是束得太紧了,现在散开了几缕,能看到她耳朵后面淡青色的血管。
“开始了。”她把开关一按,主机的指示灯就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了。她还说:“可能会有干扰,你离远点啊。”
我就退到墙角那儿去了,小白也跟着我,到了我脚边就趴下了。
沈婉柔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口,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改装过的弩。这弩啊,是她用灾变之前的家具弩改的呢,那箭头还淬了麻醉剂呢。
时间过得可真慢啊,就像蜗牛爬一样。
主机的风扇声是越来越大了,苏文清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动着,跟飞似的。偶尔呢,她还会停下来,用牙咬着下嘴唇。
窗外的月光慢慢移到墙上了,我就数着那些砖缝玩,数到第二十三块的时候,主机突然“滴”地响了一声。
苏文清的手指一下子就停住了,屏幕上先是跳出一串乱码,接着就出现了绿色的进度条:99%......100%。
她声音有点哑,指着屏幕说:“坐标。”然后又说:“城市旧科技研究所地下三层。”
我就凑过去了,屏幕上的数字还在轻轻地跳动呢,感觉就像随时会消失不见似的。
我后颈上的疤又开始发烫了,不过这次不是疼,是麻酥酥的,就好像有根很细的针在扎着神经一样。
苏文清抬起头来,叫了我一声:“昭哥。”然后说:“这个坐标啊,和我之前破解的灰影运输记录里的终点是一样的。他们运过基因融合舱,运过病毒样本,还有……”她咽了下口水接着说:“运过火种碎片。”我掏出系统手表瞅了一眼,哟,凌晨五点了呢。系统的提示音在凌晨三点就响过了,我当时没管它。现在点开一看,原来是“废墟节点”的签到提醒。
这签到的地儿在基地外两公里远的那个废弃地铁站,奖励预览说是个“源力解码器”。我就寻思着,“我得去签到啊。”然后我把主机电源拔掉,跟文清说:“文清啊,你把坐标和破解过程备份一下,就用最旧的那种磁带存着。”
文清点点头,就开始把数据往老式磁带机里导。这时候沈婉柔站了起来,问我:“我和你一块儿去呗?”
我摆摆手说:“不用啦。”还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对小白说:“小白,你留下来陪着婉柔姐。”小白抬起头,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像是在抗议呢。我就蹲下身子揉了揉它的耳朵,哄着它说:“乖啊,好好保护婉柔姐。”
到了废弃地铁站,那台阶上全是青苔,扶手也是锈迹斑斑的。我站在站台中间,地砖缝里还冒出几株野草,在风里晃悠着。
这时候系统提示音响起来了:“检测到废墟节点,是否签到?”
我应了一声:“是。”
就瞧见一道白光从头顶落下来,我手里就多了个黑色的小盒子,也就巴掌大小,盒子表面还刻着源力纹路呢。
接着系统就提示了:“源力解码器,能破译SS级以下的加密数据,还有反追踪功能。”
我把解码器往怀里一塞,刚要转身走呢,怀里的檀木盒突然就剧烈地震动起来了。那破碎的蓝光啊,从布料的缝隙里透过来,在地上弄出了歪歪扭扭的影子。
小白低低的吼声从基地那边传过来了,好家伙,隔了两公里呢,可那声音就跟在耳边似的,特别清晰。
我朝着手表大声喊:“咋回事啊?”结果呢,根本没人搭理我。
等我跑回基地的时候,就看到沈婉柔正抱着小白呢。小白的毛都炸起来了,跟个毛球似的,爪子在地上挠啊挠的,都挠出好几道深深的印子了。
沈婉柔头发乱乱的,跟我说:“它突然就像疯了一样,把药架子都给撞翻了,然后就朝着门口猛冲。”
我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哎呀,它的体温高得有点不正常,可鼻尖却是凉凉的。
这时候苏文清从保险室跑出来了,手里紧紧地攥着个磁带,大声喊着:“解码器!用源力解码器试试啊!”
我就把解码器拿出来,对着徽章上剩下的蓝紫色能量。
那机器“滴”的一声,响了老长一会儿,屏幕上就显示出一行字:“检测到外星病毒残留,和火种碎片有关。”
沈婉柔声音都有点发抖了,说:“火种……这和灰影有没有关系啊?”
我啥也没说,后脖颈子上的疤又开始发烫了。这次我可听清楚了,就是上次那个声音,比上次还清楚呢,就好像有人在我耳朵边上悄悄说:“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我把解码器和徽章都放到战术包里,说:“得去旧科技研究所看看,不过可不能让人发现了。”夏紫烟肩上挂着霰弹枪,从外面走进来就说:“外面多了三拨人呢,都穿着黑衣服,还带着热成像仪。”她眼睛眯起来接着讲,“这和之前抓到的灰影执行者是一路的。”
我看向沈婉柔说:“婉柔,你留下来守着。把防御再加固一下,所有的源力晶核都收到保险库去,小白也留下帮你,它对危险可敏感了。”
沈婉柔咬了咬嘴唇,点着头说:“我知道了。”
我又转向夏紫烟说:“紫烟,你负责外面的事儿。等我们进去之后,你就在研究所一公里外守着,要是有啥动静就发信号弹。”
夏紫烟拍了拍腰间的信号弹说:“放心吧,我带了三发红的,还有两发绿的呢。”
我再看向苏文清说:“文清,你跟我走。破解机关可就靠你了。”
苏文清把磁带塞进战术包,因为用力,指节都发白了,她说:“我还带了解码器的备用件呢。”
天刚有点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就出发了。
旧科技研究所的废墟在城东那边,全是钢筋混凝土堆得像山一样,偶尔还能瞧见半块写着“生物安全三级实验室”的牌子。
坐标显示要去地下三层,入口在一片倒塌的实验楼下面。
我拿着战术铲扒开碎石,露出了半扇金属门,门上的图腾模模糊糊的,不过那纹路和火种碎片上的是一模一样的。
我就说:“试试这个。”我拿出那个檀木盒,盒里碎片发出的蓝光啊,在晨雾里头那叫一个刺眼。
刚把檀木盒贴近门锁,那金属门就“嗡”地一下震颤起来,紧接着就传来齿轮转动的动静。
“咔——”
门慢悠悠地开了,一股冷冰冰的气息直往外冒,还夹杂着那种腐朽的霉味和金属烧焦的糊味。
小白朝着基地那个方向叫得声音突然变大了,就好像有啥东西掐住了它的喉咙似的。
我伸手摸了摸怀里的源力解码器,好家伙,烫得很呢。
苏文清把手搭在我胳膊上,她的手指头凉得就跟冰似的,小声说:“昭哥……”
“进去。”我紧紧握住战术刀,“不过可得小心着点。”
门里面黑乎乎的,有啥东西在动呢。
这动静可不是丧尸那种拖拖拉拉的脚步声,而是更轻巧、更干脆的声音,就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在走路一样。
我后颈上的疤烫得厉害,感觉都要烧起来了,我猛地反应过来,咱们可能压根就不是猎人。
而是,人家的猎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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