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夏宇大厦27楼,午时13点整。
还沉浸在苏相各种疑惑重重的问题时,荧屏中又浮现了新的画面…
苏州城西的苏府高墙内,藏着旁人难及的温柔。苏绾月晨起梳妆时,铜镜里映出的不只是簪花描眉的闺秀模样,更有案头随意搁着的软剑与棋谱。苏母总会倚着雕花门框笑看女儿:咱们阿月今日又要扮成哪般?话音未落,丫鬟已捧来崭新的月白襦裙,绣着暗纹的袖口藏着精巧机关,抬手间便能甩出半丈长的银索。
苏府的管家皆知,大小姐的要求向来无需禀报。若说要江南第一绣娘连夜赶制戏服,次日便能看见绣着金线的凤冠霞帔摆在房内;若是突发奇想想要西域胡琴,不出三日,波斯商人便会亲自捧着镶宝石的乐器叩响苏府大门。苏母常说:我家阿月既生在这锦绣堆里,自要尝遍人间有趣事。
因此,每月十五的灯会便成了苏绾月的江湖。她总爱褪去繁复珠翠,只在鬓边别朵茉莉,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穿过苏府后门时,守院的老仆会默契地递上藏在灯笼里的短剑——这是她与母亲的秘密,既要扮作寻常闺秀,又要护得自身周全。
灯会上,苏绾月的身影总是格外灵动。她能在走马灯下驻足许久,指尖跟着白娘子的水袖轻舞,眉眼间尽是戏中人的痴缠;也能突然跃上茶楼栏杆,在众人惊呼声中接住从楼上飘落的绣帕,手腕翻转间便将帕子送回少女手中,引得楼下少年们齐声喝彩。遇到街头卖艺的杂耍人,她会笑着接过铁环,几个旋身便将铁环舞出漫天虚影,惊得小贩忙不迭要收她为徒。
苏绾月广袖轻扬时,藏锋的软剑便如银蛇出洞。那日春宴,世家小姐们正围坐赏梅,忽有失控的惊马冲入庭院,马蹄踏碎满地琼瑶。众人惊呼声中,她足尖轻点石桌,水红裙裾旋成流云,软剑出鞘的刹那,剑身竟凝着薄霜——原是常年浸在冰泉淬炼,此刻剑影翻飞如蝶,三招两式便缠住惊马缰绳,手腕翻转间,烈马已被制得跪伏在地。
更绝的是她的暗器功夫。
说时也巧,正逢灯会热闹非凡,突见一歹人趁着烟火混乱抢夺百姓财物,她隐在人群中,指尖夹着三枚铜钱。待歹人策马逃窜时,铜钱破空而出,精准打在马腿穴位,骏马悲鸣跪地,而她早已踏着屋檐掠过,落地时裙角未沾尘土,仿佛只是路过的寻常闺秀。
这只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玩法。
最惊艳的当属她与父亲切磋时的身法。苏府演武场的青石上,父女二人长剑相击,火花四溅。苏绾月身姿轻盈如燕,忽而贴地疾行,剑锋削过草叶竟未折断;忽而凌空跃起,剑尖挑落漫天银杏叶,每片叶子都被劈成对称的两半。观战的护院们看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千金小姐,竟能将家传的惊鸿剑法使得这般出神入化。
平日里,她的功夫藏在绣着并蒂莲的锦缎下。晨起练剑时,露水沾湿她的木屐,软剑舞出的剑花却能将百步外的花瓣劈成齑粉;午后抚琴时,指尖按弦的力道暗藏玄机,若有人靠近三丈内,琴弦便会发出警示般的颤音。就连她走路时裙摆摆动的弧度,都暗含卸力之法,曾有刺客从暗处突袭,她侧身避让的瞬间,裙带竟卷住对方手腕,借力打力将其甩了出去。
这般刚柔并济的功夫,让苏绾月既有江南女子的婉约,又藏着江湖侠客的锋芒。当她收起兵器,簪上茉莉,依旧是众人眼中温柔娴静的苏家小姐,唯有偶尔在灯火下闪过的凌厉眼神,泄露了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若是兴致来了,苏绾月还会在护城河的画舫上露一手。她执起琵琶,指尖扫过琴弦,《十面埋伏》的激昂曲调惊得河面游鱼跃出水面;弹到酣处,突然抽出软剑,剑光与琴音交织,将岸边灯火搅成流动的星河。曲终时,整条河的船娘都为她鼓掌,而她只是笑着将剑收入琴匣,仿佛刚刚舞动的不是兵器,而是春风。
这样的苏绾月,既担得起苏府千金的名号,又藏得住江湖儿女的侠气。每当夜幕降临,她便随着万家灯火隐入人群,既是被父母捧在掌心的明珠,也是这繁华世间最自由的风。
星灯错影惊鸿照尘缘
暮色浸染苏州城时,苏绾月正将软剑藏进绣着并蒂莲的琴匣。铜镜映出她眉间朱砂轻点,却不知今夜花灯如昼的街巷,命运已悄然铺就惊世相遇。
观前街的走马灯下,陆惊鸿握着西域星图,忽闻空中传来银铃脆响。抬头刹那,只见一只绣着金线的香囊自茶楼二楼飘落,正巧勾住他腰间玉带。他伸手去解,余光瞥见栏杆处一抹鹅黄身影——苏绾月伏在栏边,珍珠步摇随着焦急的动作轻颤,耳尖泛起薄红。
当心!陆惊鸿话音未落,苏绾月脚下青砖突然松动。她惊呼着前倾,整个人如折翼的蝶坠落而下。千钧一发之际,陆惊鸿旋身甩出星图,卷轴如银练缠住她纤细的手腕。广袖翻飞间,两人在空中急速旋转,苏绾月的裙裾绽开成盛放的牡丹,与漫天孔明灯相映成画。
落地时,陆惊鸿后背重重撞上街边灯柱,却将苏绾月稳稳护在怀中。她发间茉莉的清香裹着温热的呼吸扑在他颈间,眼尾星砂在灯笼映照下流转如银河。四目相对的瞬间,陆惊鸿感觉袖中玉佩发烫——方才拉扯间,苏绾月颈间的银链竟缠上了他的玉带,两块并蒂莲纹玉佩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刹那风华
苏绾月坠落的瞬间,像是惊破夜色的流萤。陆惊鸿揽住她的手臂骤然收紧,广袖翻飞间,她的鬓发扫过他下颌,带着茉莉与灯油的清甜气息。四目相撞的刹那,护城河上炸开的烟花在她眼底碎成星河,眼尾星砂随着睫毛颤动,似要坠入他滚烫的瞳孔。
她的呼吸急促地喷在他颈间,温热的吐息裹着少女独有的芬芳。陆惊鸿能清晰感受到她纤细的腰肢在怀中轻颤,绸缎下的温度透过掌心蔓延,混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两人相贴的衣料下,各自藏着的半块玉佩也紧紧相触,温润的玉质仿佛在传递着隐秘的共鸣。
周遭的喧嚣突然变得遥远,只剩彼此紊乱的呼吸交织缠绕。苏绾月泛红的眼角蒙着层水光,映着满城灯火,比任何珠宝都要璀璨。陆惊鸿望着她微微张开的唇瓣,喉结艰难地滚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她眼中流转的万千情绪堵在喉间。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漫天的花灯、炸开的烟花、喧闹的人群,都成了朦胧的背景。唯有彼此眼中倒映的身影,成了天地间唯一的焦点。
这是......苏绾月的声音带着惊颤,指尖刚触到玉佩,人群突然骚动。几个醉汉打翻花灯,火舌瞬间窜上绸缎灯笼。陆惊鸿本能地将她护在身后,却见苏绾月反手抽出琴匣中的软剑。剑光如练划破夜色,她身姿轻盈如燕,几下便斩断燃烧的灯架,飞溅的火星落在她肩头,却被陆惊鸿用广袖尽数扑熄。
混乱中,苏绾月的步摇不慎脱落,珍珠坠子散落在地。陆惊鸿弯腰去拾,额头却撞上她垂下的发簪。两人慌乱抬头,唇瓣几乎相触,温热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纠缠。远处突然炸开烟花,紫色的火星落在苏绾月发间,陆惊鸿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拂,指尖却停在她泛红的脸颊边。
大人的手......苏绾月的声音细若蚊蝇。陆惊鸿这才惊觉,方才扑火时自己的手掌被灼伤,此刻正被她用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轻轻包扎。四周围观的百姓发出善意的哄笑,两人慌忙分开,却见那半块玉佩不知何时已合二为一,在灯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夜风卷起满地灯花,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绾月望着陆惊鸿耳后未愈的疤痕,突然想起十年前扬州火场里,那个浑身是血却将她护在身下的少年。而陆惊鸿望着她眼尾的星砂,终于明白为何每次相遇,心跳总会乱了节拍——原来命运早将红线,系在了这跨越十年的惊鸿一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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