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关大厅里,官僚们高效地忙碌着,这与我内心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出示伪造的证件就像在玩一场高风险的扑克游戏,警卫的每一次扫视都像是一次潜在的虚张声势。
王送的“无邪特制茶”就像一张王牌,但那张撕破的货物单据,与一份“北山项目卷轴”相匹配,让我脊背发凉。
我仔细查看文件,心脏怦怦直跳。
发货人一栏写着“清源国医研究所”,而法定代表人一栏却是空白。
接着,我来到了码头。
与此同时,在码头上,刺骨的寒风中夹杂着盐味和金属的气息。
江雪瑶和她的“传灯人”们正在等待。
他们的目标——那辆依维柯,咆哮着越来越近,却丝毫没有意识到陷阱的存在。
轮胎钉、铁蒺藜和滚珠——她说这是“撒豆成兵”,当这些球体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时,这个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轮胎发出尖叫,金属相互碰撞,玻璃破碎,浓烟滚滚。
依维柯动弹不得了。
车内的发现令人毛骨悚然:三个被注射了镇静剂、捆绑着的男人。
不是毒品,而是人口货物。
江雪瑶表情严峻,让她的团队转移受害者。
她在司机的鞋子里发现了一张纸条,拍了照,保存了证据。
接下来,陈怀山在无邪的侧厅里面对“护法”赵崇山。
房间富丽堂皇,赵崇山嘲笑陈怀山是“乡野拳师”。
赵崇山的掌风震碎了石桌,展示了他的蛮力。
然而,陈怀山并没有以力抗力。
他借助赵崇山的冲力,“借其劲力侧滑半步”,躲开了攻击。
他利用了赵崇山北山旧伤的弱点。
372具尸体的真相被揭露……陈怀山的声音饱含着过去的痛苦和悲伤。
回到海关,警报声响起。
电梯停运了。
楼梯间里回荡着脚步声。
他们来了。
我在清洁工的储藏室里找到了避难所。
U盘暂时放在了拖把桶里。
然后,我的手机嗡嗡作响,是江雪瑶发来的短信。
一条消息、坐标、照片……接着,电话来了:“这是独家报道,就在无邪协会下面,正在直播。”这个消息必须传播出去。
最后,大家会合了。
陈怀山受了伤,但意志坚定地赶到了。
江雪瑶拿出纸条,揭示了其中的秘密。
然而,陈怀山拿出了更具毁灭性的证据:一段赵崇山惊慌失措的录音。
然后,林雁秋到了。
数据确实被删除了,但备份已经上传到了纪委的内部网络。
突然,钟楼敲响了七下。
陈怀山望着无邪的拱门。
“钟响了,但这次,是为我们而响。”
黑暗在海关特殊货物申报中心的灯光下无所遁形。
林雁秋的心跳如同擂鼓,但脸上却挂着滴水不漏的职业微笑。
她将伪造的省卫生厅公文递给值班员,对方那双在夜班中熬得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稽查?这个时间点?”值班员半信半疑地翻看着公文,手指在落款的印章上反复摩挲。
空气仿佛凝固。
林雁秋知道,任何一丝犹豫都可能让她前功尽弃。
她立刻从随身的手袋里取出一包用牛皮纸精心包装的茶叶,上面用烫金字体印着“武协特供”四个大字,不着痕跡地推到对方面前。
“王主任特意托我给您捎的,说您辛苦了。”她轻声笑道,语气熟稔得仿佛老友。
看到“武协”二字,值班员眼中的疑虑瞬间消散大半,化为一丝了然的谄媚。
他伸手去接茶叶,这个动作让办公桌下半开的抽屉暴露在林雁秋的视线中。
只一瞥,她的瞳孔猛然收缩——抽屉角落里,一张被撕掉大半的提货单静静躺着,残留的编号“BS-07”与她记忆中那份北山工程的残卷档案完全吻合!
找到了!
值班员热情地起身去泡茶,嘴里还念叨着:“王主任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就是现在!
林雁秋闪电般掏出手机,对准档案柜玻璃门后那份《生物制剂临时通关许可》,无声扫描。
手机屏幕上,数据流飞速闪过,最终定格。
申报单位那一栏,赫然写着——“清源国医研究所”。
而法人代表,竟是一片刺眼的空白。
与此同时,三公里外的榕城港三号仓库后,江雪瑶和五名“传灯人”正屏息潜伏在集装箱的阴影中。
海风带着咸腥的气味,吹得人脸颊生疼。
她压低声音,下达最后的指令:“辣椒喷雾检查,破胎钉准备,滚珠就位。”
每个队员都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自制喷雾罐,又检查了一遍腰间的破胎钉。
江雪瑶早已查明,清源武协的走私路线极其狡猾,他们从不使用显眼的货车,而是偏爱改装过的冷藏依维柯,伪装成运输昂贵药材的模样。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前方唯一的通道,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她让队员们在车辆转弯的必经之路上,撒下了一大把从农机站拆下的轴承滚珠。
这便是她口中的“撒豆成兵”——在光滑的水泥地上,这些不起眼的钢珠,将成为最致命的陷阱。
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的依维柯准时出现,车灯划破黑暗。
司机显然对这条路极为熟悉,转弯时丝毫没有减速。
“嗤啦——”
依维柯的前轮精准地压上那片滚珠地带,轮胎瞬间失去抓地力,整辆车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巨响,猛地向一侧倾斜,眼看就要翻倒。
“动手!”江雪瑶一声清脆的哨响。
六道黑影如鬼魅般从阴影中窜出。
他们手中的磁吸钩索“啪”地一声牢牢吸附在车厢门上,瞬间锁死。
另有两人动作迅猛地用金刚破窗锤敲碎驾驶室和副驾驶的车窗,毫不犹豫地将两枚特制的浓烟弹扔了进去。
刺鼻的烟雾瞬间灌满车厢,伴随着里面传来的几声闷哼。
然而,当他们撬开车门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车里没有药材,没有货物,只有三个昏迷不醒的流浪汉。
他们手脚被尼龙绳紧紧绑缚,脖子上挂着冰冷的金属牌,分别刻着编号:试验品-A13,试验品-A14,试验品-A15。
他们显然被注射了强效镇静剂,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
“立刻转移伤者!”江雪瑶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送到接应的面包车上,快!”
队员们迅速行动,将三名受害者抬走。
江雪瑶则独自留下,利落地翻进驾驶室。
在遮阳板的夹层里,她找到了一张手写的便条,字迹潦草而狠戾:“护法验货后焚,勿留痕。”
她冷笑一声,用手机将便条清晰地拍下,然后做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举动——她将这张便条对折,塞进了昏迷司机的鞋底深处。
那是人身上最肮脏,也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清源武协总坛,灯火通明的偏殿内,气氛肃杀。
陈怀山独自一人站在殿中,面对着那位传说中的“护法”赵崇山。
此人曾是北洋军阀的贴身保镖,据说一身横练功夫早已迈入化劲中期,是清源武协真正的武力支柱。
赵崇山端坐于太师椅上,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轻蔑地打量着陈怀山:“你一个乡野拳师,也敢闯我清源禁地?”
话音未落,他毫无征兆地一掌拍出!
掌风凌厉,竟隔空将陈怀山身旁的红木石心方桌震得粉碎!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击,陈怀山却不退反进。
他脚下步伐诡异,借着那股凶猛的劲风,身体如一片落叶般向左侧滑出半步,恰好避开锋芒。
左手虚晃一招,吸引了赵崇山的注意,右手却如毒蛇出洞,闪电般戳向对方的右侧肋下。
那里,是赵崇山的一处旧伤。
一处在当年北山行动中,被扭曲的钢筋贯穿身体留下的致命弱点。
“嗯!”赵崇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猛地后撤数步,捂住肋下,眼中满是惊骇与不可置信,“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伤?”
陈怀山的呼吸有些急促,但眼神却亮得吓人。
他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地狱:“北山事件,三百七十二具尸骨,每一具,都是我亲手从废墟里背出来的。”
海关大楼外,林雁秋带着存有关键数据的U盘冲了出来,却发现所有电梯的指示灯都已熄灭——对方切断了电源。
不祥的预感攫住她的心脏。
楼梯间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正向她所在的楼层逼近。
她当机立断,闪身钻进旁边的保洁间,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那枚小小的U盘塞进了拖把桶底座的夹层里。
两名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踹开楼梯间的门,里里外外搜查了一番,一无所获后咒骂着离去。
林雁秋松了口气,正准备取出U盘,拖把桶内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是江雪瑶发来的加密信息,一个坐标,附带着三张照片:三名被绑缚的受害者,那张手写的便条,以及依维柯的车牌号。
证据链正在形成!
林雁秋不再犹豫,她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她在省电视台做调查记者的老同学。
“我要做一场直播。”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现在,立刻,马上!标题就叫——《清源武协地下的活体实验》!”
子时将尽,码头的风愈发寒冷。
陈怀山带着一身伤痕,退出了武协总坛,在预定地点与江雪瑶汇合。
一辆不起眼的救护车刚刚驶离,将那三名受害者送往苏晚晴所在的社区医院进行紧急救治。
“这是从司机身上找到的。”江雪瑶递上那张藏在鞋底的便条。
陈怀山接过看了一眼,却摇了摇头,将其小心收好:“真正的证据,不是这张纸。”
他缓缓打开手机,点开一段刚刚录下的音频。
赵崇山那句惊怒交加的质问清晰地传了出来:“——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伤?”这句失态的喊叫,比任何物证都更有力地将他与北山的惨案联系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林雁秋气喘吁吁地赶到。
“海关的原始数据被他们用技术手段远程删除了,但我已经把备份通过加密通道,上传到了省纪检委的内部举报网站!”
话音刚落,远处市中心的钟楼,忽然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当——当——当——”
沉重而悠远的钟声,连续敲了七下,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不休。
那本是武协召集核心成员的信号。
陈怀山抬起头,望向远处那座气势恢宏的武协牌楼,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轻轻说道:
“钟响了,可这一次,是为我们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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