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用新买的白米煮了一锅香喷喷的米饭,那浓郁的米香味,让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将那块带着肥膘的猪肉切了一半下来,配上一点从院里邻居家墙角偷偷掐来的青蒜,简单地炒了两个小菜——一个蒜苗炒肉,一个醋溜白菜。
虽然只是两道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但在李志武眼中,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来得珍贵和美味。
他将炒好的菜和米饭端上那张破旧的木桌,又从那瓶劣质白酒中倒出浅浅的一小杯。
他端起酒杯,对着空无一人的小屋,也对着自己那充满希望的未来,轻轻地说了一声:“干杯!”然后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但也让他感觉浑身都暖和了起来,精神也为之一振。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炒肉放进嘴里,那久违的肉香和油脂的满足感,瞬间充斥了他的整个口腔。
他又扒了一大口香甜软糯的白米饭,只觉得这是他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吃过的最香、最踏实的一顿饱饭。
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他的宝鱼事业,他改变命运的征程,将从今天,从这个小小的黑市,从这顿来之不易的饱饭,正式起步。
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他有信心,也有决心,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
李志武用第一次在黑市卖鱼换来的钱,不仅购买了急需的生活物资,也着实改善了一下自己的伙食。
他那间位于后院角落的逼仄小屋里,从此便不再是只有清汤寡水和粗粮窝头的单调气味,而是时不时地会飘散出诱人的肉香,以及比以往更加浓郁醇厚的鱼香味。
这对于终日只能吃到粗茶淡饭,肚子里常年缺乏油水的四合院众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强烈而持续的嗅觉刺激和精神折磨。
尤其是那些家里孩子多,生活本就拮据的人家,闻到这股从李志武家飘出来的香味,更是馋得抓心挠肝,坐立不安。
而住在中院的秦淮茹一家,更是首当其冲,成为了这股香味的最大“受害者”。
她家里有三个孩子——棒梗、小当和槐花,再加上一个年迈的婆婆贾张氏,全家老小的嘴巴都指望着她一个人。
棒梗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小当和槐花也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期,对于肉食和荤腥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强烈。
每当李志武家飘出肉香或者鱼香味的时候,秦淮茹家的几个孩子,尤其是棒梗,就会像闻到腥味的小猫一样,不自觉地凑到窗边或者门口,使劲地吸着鼻子,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口水更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这天,李志武从鱼塘里钓上来一条品质极佳的“大力鲫”,足有两斤多重。
他准备按照图鉴上的方法,用一些滋补的药材和香料,将其精心炖煮一番,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也为接下来可能要进行的体力消耗储备能量。
他将“大力鲫”处理干净,配上切好的葱姜蒜,以及几味他从外面采来的,具有温补效果的野生草药,一同放入砂锅中,用小火慢慢地炖煮。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郁霸道,充满了力量感的鱼肉香味,渐渐从砂锅中弥漫开来,飘满了整个小屋,又从门窗的缝隙中钻了出去,如同一个无形的钩子,再次笼罩了整个后院,并向中院蔓延。
秦淮茹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冷不丁闻到这股异常浓烈的香味,手中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她吸了吸鼻子,辨认出这香味又是从李志武家传来的,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诱人。
她看了一眼旁边正眼巴巴地望着后院方向,口水都快滴到地上的三个孩子,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知道,孩子们又馋坏了。
犹豫了片刻,秦淮茹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擦了擦手,脸上堆起了那种她惯用的,带着几分亲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的笑容,然后便拉着棒梗,又招呼上小当和槐花,三个孩子如同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一行四人再次来到了后院李志武的小屋门前。
“咚咚咚。
”秦淮茹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里传来李志武略显低沉的声音:“谁啊?”
“志武兄弟,是我,秦姐。
”秦淮茹柔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你又在做什么好吃的呢?这香味,可把我们家这几个孩子都给馋坏了。
”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李志武出现在门口。
他身上系着一条油腻腻的旧围裙,脸上带着一丝被美食熏陶出来的红润光泽。
他看到门外站着的是秦淮茹和她身后那三个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孩子,尤其是棒梗那副几乎要滴下口水的馋样,心中便了然了他们的来意。
对于秦淮茹这种三番两次想来占便宜的行为,李志武心中已经毫无波澜,甚至连一丝厌烦都懒得升起。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秦淮茹见李志武开了门,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指着身后的三个孩子,用一种带着几分无奈和恳求的语气说道:“志武兄弟,你看,我家这几个孩子,闻到你家这香味,都快走不动道了。
他们也好久没尝过这么香的肉味了,你看能不能能不能行行好,给他们尝一口?就一口,让他们解解馋就行。
”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将三个孩子往前推了推,让他们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直接暴露在李志武的面前。
小当和槐花两个女孩,怯生生地看着李志武,眼神中充满了对美食的渴望和一丝胆怯。
而棒梗则比较直接,他使劲地吸着鼻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志武的身后,仿佛想要透过李志武的身体,看到屋里那锅香气四溢的美味。
李志武看着门口这三个眼巴巴的孩子,尤其是棒梗那副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屋里抢食的贪婪模样,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动摇。
他可不是什么滥好人,更不是傻柱那种冤大头。
他辛辛苦苦弄来的宝鱼,每一条都珍贵无比,是用来提升自身实力,改变命运的资本,怎么可能轻易分给这些只想占便宜,却从不知道感恩的人?
他直接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地说道:“秦姐,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今天这锅鱼,做得确实不多,我自己吃还紧巴巴的呢,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可以分给孩子们了。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直接指责对方想占便宜,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显然没想到李志武会再次拒绝得如此干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比如“孩子们可怜”、“就尝尝味道”之类的软话。
但还没等她开口,站在她旁边的棒梗,一听到李志武说没戏,那张原本就因为馋虫作祟而显得有些扭曲的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他那点可怜的耐心瞬间耗尽,当场就耍起了无赖。
“哇——!”棒梗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条小短腿使劲地蹬着,双手胡乱地捶打着地面,扯开嗓子就嚎啕大哭起来:“我要吃肉!我要吃鱼!呜呜呜你坏!你是个坏蛋!有好吃的都不给我们吃!呜呜呜我就要吃!我就要吃嘛!”
他一边哭,一边还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观察着李志武和秦淮茹的反应,显然是想用这种撒泼打滚的方式,来逼迫李志武就范。
这套把戏,他在家里对付贾张氏和秦淮茹的时候,可是屡试不爽。
小当和槐花两个女孩,被哥哥这突如其来的撒泼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看着李志武,眼神中也充满了委屈和渴望,但她们毕竟是女孩,没有像棒梗那样直接哭闹。
李志武看着在地上打滚撒泼,哭得鼻涕眼泪横流的棒梗,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明事理,只会用哭闹来要挟别人的熊孩子。
他往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棒梗,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森然:“贾梗,你给我听着!你要是再敢在这里哭闹撒泼,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拎起来,直接扔进我后院那个鱼塘里去喂鱼?”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冰冷的杀气。
配合着他最近在院里因为行为举止有些“怪异”而积累起来的“怪人”名声,以及他那双此刻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骇人的眼神,棒梗那原本震天响的哭声,竟然奇迹般地戛然而止了!
棒梗被李志武这么一瞪一吓,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那原本还在地上扑腾的小身子也僵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忘了继续往下流。
他呆呆地看着李志武,从李志武那冰冷的眼神中,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继续闹下去,这个看起来比以前凶狠了许多的李志武,说不定真的会把他扔进那个黑乎乎的鱼塘里去。
愣了足足有几秒钟之后,棒梗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恐惧的压力,“哇”的一声,哭得比刚才还要响亮,还要凄惨。
但这一次,他的哭声中却充满了真实的恐惧和委屈,再也不敢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秦淮茹的衣角,使劲地往后拽,嘴里含糊不清地哭喊着:“妈妈回家我要回家呜呜呜他要喂我鱼我怕”
秦淮茹站在一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是措手不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尴尬到了极点。
她没想到李志武竟然会如此不给情面,当着她的面就这么恐吓她的儿子。
她有心想替棒梗说几句话,或者斥责李志武几句,但看到李志武那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她又有些不敢开口。
她也感觉到,今天的李志武,和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羞愤和不满,拉着还在嚎啕大哭的棒梗,又招呼上同样被吓得不轻的小当和槐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李志武的门前,灰溜溜地回了中院。
李志武看着秦淮茹一家狼狈离去的背影,眼神中的冰冷才渐渐退去。
他知道,对付这种人和这种熊孩子,一味的忍让和退缩是没有用的,只有让他们真正感到害怕,他们才不敢再轻易上门来骚扰和占便宜。
秦淮茹带着三个孩子,满心羞愤和委屈地回到了家中。
贾张氏正在屋里等着“好消息”,见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们竟然是空着手,而且棒梗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来了,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当她从秦淮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听说了李志武不仅没有给孩子们吃的,反而还开口恐吓棒梗,说什么要把棒梗扔进鱼塘喂鱼之后,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老脸,瞬间就气得扭曲了起来,胸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再也压制不住了。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这个天杀的李志武!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欺负我的宝贝孙子!”贾张氏猛地一拍炕沿,霍地从炕上跳了下来,那肥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
她也顾不上安慰还在哭泣的棒梗了,直接就冲出了屋门,像一头发疯的母老虎一样,站在中院的院子中央,指着后院李志武家小屋的方向,扯开她那特有的大嗓门,开始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起来。
“天杀的李志武啊!你这个挨千刀的!黑心烂肚肠的短命鬼!不得好死的白眼狼!”
“你个没人养的野种!有口吃的都不知道周济一下邻里街坊,看着我们家可怜的孩子眼巴巴地在你门口哭,你都不心疼!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我咒你!咒你吃的那些鱼肉,早晚都变成穿肠的毒药,烂在你的臭肚子里!让你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死!”
“你家那个破鱼塘!我咒它早晚生蛆长毛,里面的鱼全都翻白肚皮!让你一条鱼都养不活!让你断子绝孙,一辈子打光棍!”
贾张氏的骂声,一句比一句恶毒,一句比一句难听,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的诅咒,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般,从她那张刻薄的嘴里喷涌而出,回荡在整个四合院的上空。
院里的一些邻居,听到贾张氏这如同疯狗一般的叫骂声,都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来,或者走到院子里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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