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渐渐聚集了看热闹的人，聋老太拄着拐杖站在角落，眯着眼睛不放过任何细节。
李国伟轻笑着，语气轻松地说：“答不上来就是自己没本事，怪我咯？”
刘海中气得上蹿下跳：“你这不是公报私仇吗？就因为我们是邻居，你故意刁难！”
“刁难？”李国伟摇摇头，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我考别人螺纹加工原理，考你们螺旋桨式打击锤，都是技术问题，有啥不公平？”
易中海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那怎么能一样？我们这辈子没见过什么打击锤！”
“哦，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李国伟双手揣进裤兜，语气轻松地说，“不同岗位需要不同人才，有些人适合传统工艺，有些人更容易接受新事物。”
他扫视三人一眼，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你们的传统工艺确实不错，但我要组建的是新技术小组，需要年轻人，要思路活、肯学习的人。”
这话说得在理，三人一时语塞。
“那你为啥不早说？”刘海中还不甘心，嗓门提高了八度。
李国伟耸耸肩：“通知上写得很清楚，‘学习能力强’的同志，你们细看了吗？”
这一问，三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行了行了，回去好好干你们的老本行吧，”李国伟说完，从三人中间穿过，“我明天再从三十人里精简到十五人，有你们在，可能连十个都留不下。”
说完，他悠哉游哉地推开小院的门，留下三人在院中气得直冒烟。
何雨柱探头探脑地从厨房出来，嘴里叼着个馒头，嘿嘿笑道：“李叔叔太厉害了，说得他们一句话都回不上来！”
易中海恨恨地瞪了何雨柱一眼：“小孩子家懂什么？滚回去做饭！”
贾东旭低着头回家，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知道，母亲要是知道这事，肯定又要发飙了。
果不其然，贾张氏正坐在门槛上，掰着手指头暗自盘算。看到儿子垂头丧气地回来，她立刻眯起了眼睛。
“怎么样？去找那个小白脸理论了吗？他到底怎么说？”贾张氏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语气急切地追问。
贾东旭将李国伟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轻得像蚊子哼哼。
“什么？”贾张氏猛地站起身，手里的筷子“啪”地一声被掰断了，“这小兔崽子，竟敢这么编排我儿子？”
贾东旭吓得脖子一缩，说道：“娘，您消消气。李总工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确实没学过那些新技术……”
“啪！”贾张氏抬手就给了儿子后脑勺一巴掌，“没出息的东西！被人欺负了还帮着人家说话？”
突然，贾张氏眼珠骨碌一转，脸上倏地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意：“这小子是不是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
贾东旭心里咯噔一下，他太清楚母亲这副表情意味着什么了。“娘，您想干什么？可别乱来啊！”
“明天早上，我就在院门口等着，”贾张氏语气阴冷地说，“等他骑车出来，我就往他车前一扑，让他‘撞’我！”
贾东旭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娘，这不是碰瓷吗？万一您真摔着了可怎么办？”
“蠢货！”贾张氏压低声音，得意洋洋地说，“我肯定不会真让他撞上，但总能讹他一笔，到时候让他在全院人面前丢尽脸面！”
贾东旭急得直冒汗：“娘，这可是犯法的！再说李总工那么精明，他能上当吗？”
“哼！”贾张氏满不在乎，“怕什么？大不了摔一跤，反正街道办的韩主任最听我的，到时候评理，看他李国伟怎么说得清！”
与此同时，易中海家中，聋老太坐在八仙桌旁，易中海正低声抱怨着。
“老太太，这李国伟太不像话了，”易中海倒了杯茶递过去，“专门刁难我们三个，还说得头头是道！”
聋老太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这小子有两下子，不简单呐。”
“有什么不简单的？”易中海愤愤不平，“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目中无人，这种人能成什么大事？”
聋老太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越是这种人，越难拿捏。”
易中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养老的事儿……”
“得双管齐下。”聋老太笑得阴森森的，活像只老狐狸，“何雨柱那边别放松，李国伟这边还得接着敲打。”
“柱子倒是本分，”易中海琢磨着，“就是没什么出息，前途有限。”
“还是老太太您高明！我这就去安排……”
聋老太接着说：“至于李国伟，我看这小子心里藏着事儿，得想办法套出来。”
“秘密？”易中海好奇地问。
“年纪轻轻懂这么多，还去过北边，现在又是军工部的红人……”聋老太语气阴恻恻的，“会不会是特殊身份？”
易中海脸色骤变：“您是说……特务？”
“嘘！”聋老太竖起手指，“这话可不能乱说，但暗地里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李国伟回到小院，关好门窗，开始了夜间工作。
灯下的木桌上铺满了图纸，他握着铅笔，一笔一划地绘制着设计图。
“现在的工业基础实在太差了，”他皱着眉自言自语，“连基本的数控系统都没有，更别说自动化生产线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月光下寂静的院子，脑子里思绪翻腾。
“必须想个法子，用最简单的机械结构替代复杂的控制系统。”李国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回到桌前，他迅速画出一套新设计：“人机协作式半自动化流水线，工人负责简单的判断和操作，机械负责精确定位和加工。”
图纸上，传动系统大幅简化，取消了复杂的齿轮组，改用简单的皮带传动和离合装置。
“定位装置标准化，每个工序都用插销固定，不用微调，工人按标准流程操作就行。”他接着补充设计细节。
这样一来，就算是没受过高等教育的工人，也能完成精密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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