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长,他的手腕好像脱臼了。”
“脆弱的雄性……身体如此不堪,也算得上雄性中的雄性了。”
“说得不错,骑士长大人。不过监狱最近人手短缺,要不……稍作调整?”
“嗯……”
耳边的交谈声传来,戎一燃感觉到身体某处传来隐隐的震动,意识开始慢慢恢复。
最先回归的是听觉,他听见几个女人在说话,但大脑还未完全清醒,理解不了内容。
紧接着是视力,他模糊地看见一个穿着黑白连衣裙的少女,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她的眼睛漆黑一片,宛如深渊,看不到瞳孔;脸部没有一丝肌肉活动,像个蜡像;短短的黑发垂在脸颊边,有一根细细的发丝静静搭在她的脸上。
她开始行动,将他重新吊起,这一次绑的是双臂。
那女人靠近他的耳边,轻轻说道:“骑士长大人对这种事不太了解……她不知道手腕不能那样绑,真是抱歉啦。”
她的声音轻柔、俏皮,甚至带着点关心与可爱。
但戎一燃看不到的是,这个女人虽然语气温柔,脸上却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像个塑料娃娃,只剩一张嘴在动。
忽然,一股恶臭钻入鼻腔,像成千上万的排泄物从肺里灌入,带着一种直冲大脑的冲击感。他的胃像被抓住疯狂搅动,胃酸汹涌,下一秒,他剧烈干呕起来。
“阻止他,西尔维娅。”艾瑟拉命令道。
“呵呵。”那黑发少女发出一声诡异的笑。
“对不起啦~”她贴着耳边再次轻声说,然后——
“嘭!”
粉嫩的拳头毫不犹豫地砸在戎一燃的鼻梁上,打得他鼻血狂涌,连骨头都错位了。
痛觉像洪水猛兽,一股脑地袭来,脱臼的手腕、满身的伤痕、碎裂的鼻梁,疼得他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血顺着鼻孔缓慢流出,鼻子的神经逐渐麻木,嗅觉也随之消失,空气无法进入,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困难。
“还认得我吗?”
艾瑟拉低下头,眼角弯起,像一轮细月。她的红色瞳孔半掩着,带着讥讽和玩味。
“你……你是……畜生。”戎一燃声音含混,却字字清晰。
他就这么被吊着,晃来晃去,像个破布娃娃。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艾瑟拉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兴奋地喊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的雄性。”
她环顾四周,高声道:“雄性,还有话要说吗?我允许你再说一句。”
两人盯着他。
戎一燃的目光有些涣散,却倔强地直视着她。
“给我……来一份烤天禽吧。”
艾瑟拉楞了一下,旋即咧嘴笑了。
“确实,该吃饭了,不是吗?”她回头望向西尔维娅,语气轻松,却毫无温度。
“让我来吧,骑士长大人,请相信我的专业,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西尔维娅抬手行礼,语调一板一眼。
“我来就好。”艾瑟拉淡淡地说,“别忘了,我也是从你那个位置爬上来的。”
她边说,边目光扫视囚室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
“是是是,是属下冒昧了。”西尔维娅依旧语气敬畏,表情却始终空白,像是在背一段台词。
艾瑟拉终于看到了——角落里一个沾满污垢的大木桶,桶中液体呈墨绿色,恶臭冲天,隐约可见某些动物的残肢。
“到了用餐时间。”她轻笑一声。
她一只手将那个沉重的废料桶提了起来,另一只手伸向一燃的嘴。
戎一燃毫不犹豫,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他却发现丝毫没肉的口感,反而更像是有模有样的铁板一样,牙齿瞬间生疼,连皮都没咬破。
但他的目光依旧坚定,愤怒地直视艾瑟拉,像一头发狂的狮子。
艾瑟拉有一瞬的怔然,从未有哪只“雄性”敢这么对她。
不仅敢反抗,还敢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仿佛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
看来,是吃了不属于自己的“恩典”。
她不再留情,用力一掰,强行撬开戎一燃的嘴,将桶中粘稠的液体灌入他的口中。
绿色恶臭液体猛地灌入喉咙,冲刷胃壁,带着尖锐的腐蚀感。一燃拼命挣扎,却根本吐不出来。
直到膈肌剧烈收缩,那些液体终于冲破阻塞,从鼻腔喷出,混合着血水,一并吐了出来。
喷出的瞬间,鼻骨也随之飞出——空中划出一道带血的弧线。
他腹部剧烈鼓胀,像被灌入泥浆的水囊,脏器混乱、窒息、撕裂感一齐袭来。
艾瑟拉看着他不断呕吐、挣扎,脸上笑意不减,终于将半桶液体放下。
她低头看了看手掌,那上面还沾着带血的绿液,她皱了皱眉,转身走向门口,从墙上取下手帕擦拭干净。
一燃仿佛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整个人趴在那里,大口喘息。食道与气管之间,还有无数腥臭的液体残留着,像锋利的沙粒卡在自己的生命线上。
但他的眼神,却未曾熄灭。
“雄性。”
艾瑟拉轻笑着,一边擦手一边缓缓朝戎一燃走近。
她瞳孔中的红色图腾随笑意微微跳动,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雄性,你还有话吗?我破例,再听一句。”
她认真地侧过耳朵,靠近他满是血污的嘴边。
一燃微微张口,艰难地从咽喉深处挤出每一个字。他已经无法用鼻子呼吸,只能靠嘴苦撑残存的氧气,奋力地发声:
“我叫……戎,一,燃。”
声音低哑却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和火,像是他仅存尊严的呐喊。
“骑士长大人,此人顽固不化,是否该——”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力?”
艾瑟拉冰冷地打断了西尔维娅,声音低得像刀锋擦过钢铁。
她缓缓伸出手,五指猛地抓住戎一燃的脸颊。
“你能承受如此多的恩典,不就是因为你有这么一张脸吗?”她贴近他,声音低柔而恶毒,“一张与其他雄性不同,光滑、细腻,甚至……漂亮的脸。”
话音未落,她那带着魔力的指甲已经深深刺入一燃的面皮。
五指缓慢收紧,划破肌肉,撕裂皮下组织。
戎一燃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哀叫。
直到艾瑟拉的手掌彻底握成拳,他整张脸血流如注,五道血痕交错如蛛网,血色模糊了五官。
“哦……对了,还有另一个理由。”
她的手顺着他的身体缓缓向下,最终停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五官精致,还有……这一对,罕见的、未被改造的雄性特征。”
她的语气轻快,仿佛只是随口点评着一件普通商品。
“雄性,放心,我的双手早已驻满魔力——这是主子给予你的,最后的恩典。”
她忽然一握。
“咔。”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
血雾如烟飘起,红得刺眼。
世界陷入短暂的静止,紧接着是撕裂空气的惨叫。
那声惨叫,穿透几近密闭的厚墙,回荡在整个监狱。
夜晚的囚室一阵骚动,睡梦中的犯人们纷纷惊醒,眼神迷茫恐惧。
他们仿佛听到了什么,又不敢确认,只能默默地翻个身,缩成一团,做着一个完全没有“恩典”的噩梦。
而艾瑟拉早已离开,只留下满地的血与沉默。
“唉……”
西尔维娅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干净、轻飘,却又空荡得渗人。
“看来短期内,监狱的空缺,是补不上了。”
她转过身,对身旁的年轻狱卒说道:
“小叶,去找个医生,治‘人’的那种。”
“啊?可、可是……监狱长大人,这种事没人愿意接……”
“那就去贫民窟,去找那些最穷的,最不把自己当人的那种。”
西尔维娅语气冷酷,目光空洞,像一口无底黑洞,死死盯着小叶。
狱卒被她的目光压得直发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那黑暗吞噬。
“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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