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主阵材料吗？”
“没有，这种体质的人还是太稀缺了。”
“别跟我说没有，老子都给了你们多长时间了！还找不到？”
材料吗？
难道说的是我吗？
声音随着梁岩的经过而消失。
被发现了？
不对。
里面的两人很可能不认识我，并不是被发现了，应该只是他们不想让普通士兵知道而已。
他没有再继续偷听，毕竟害怕被发现。
一路上经过了许多的的伤兵帐篷。
一旁担架上一个又一个惨叫的士兵让梁岩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
昔日课本中，冰冷的数字变为眼前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换做谁都会动容。
这场战争本就不应该打。
仅仅只是为了给凡尔登争取时间而已。
仅此就要葬送数万普通人的生命，不值当。
停在原地许久的他悄悄的离开了。
随便挑了一座无人的帐篷躲在里面休息。
无人是无人，有的只是无数的物资。
应该是后勤保障的帐篷吧。
…………
夜晚，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门帘进入帐篷。
一阵起伏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是车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他将门帘扒开了一点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铁笼子内关着许多受伤的士兵，且身子大都很脏。
角落躺着的男人也被梁岩认了出来。
是德雷克？！
他没死！？
不仅是眼前的，梁岩也好奇为什么这么大的声音没有人出来察看。
是被什么东西遮蔽了感知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就能发现？
眼见铁笼子被几名身穿黑袍的人运进了主帐后便没再出来，声音也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多亏营地的混乱，不然应该早发现我了吧？
…………
次日，梁岩从帐篷中走了出来，记忆中能够离开营地的机会在3天后，国家接一批伤兵回去。
主要为了宣传当兵受伤退伍过后依旧能够优待，吸引更多的炮灰上战场。
我得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救德雷克，毕竟他也救过我，这也算还人情了。
如果没机会那就算了，也不能因为还人情丢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
为什么主帐内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出来？
按理来说，那么多人发出的声音应该很大吧？
经过一个角落，梁岩拦截了一名黑袍人，将枪顶在其后腰拉入帐中。
“现在，我问，你答，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明白就点个头。”
黑袍人刚要反抗却遇到了左轮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迫于淫威不服气的点了点头。
是这把枪的原因吗？
梁岩已经第二次碰到敌人因为这把左轮而放弃反抗了。
这把左轮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他们都那么忌惮？
“晚上你们放那么人进帐篷是不是要进行献祭？”
梁岩一把扯下黑袍，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容颜的女人脸，两只美眸闪烁着恐惧的泪水。
枪托砸向脑袋。
“是不是？！”
他可不管是不是女人，谁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突然暴起杀了自己？
没有复活机会的梁岩不敢去赌，赌输了命就没了。
“是。”
女人小声的回答道。
果然符合推断，大概率是献祭了。
“是不是元帅晋升序列的献祭？”
“是。”
也符合判断，之前所说的材料大概率也是人，只不过不太好找而已。
“序列晋升途径只有献祭生命的这条路吗？”
梁岩特别好奇的是这件事,他想知道有没有其他的方法能够晋升。
不用牺牲普通人生命的方法。
大多数人都想要超能力，就算牺牲普通人的性命，肯定也有人会去做。
只不过梁岩做不到这样，至少现在不行。
“没有……”
回答很干脆利落。
浇灭了梁岩心中最后一团名为希望的火焰。
他沉默的点了点头，像是在回应她，又像是在回应自己。
再次抬头却发现了眼前女人将自己的舌头咬了下来。
是不想回答了吗？
那对不起了……
女人摇了摇头，他不想去猜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时间去猜了。
梁岩手掌拍了拍女人肩膀后抽出腰间匕首不顾其挣扎果断的捅死了眼前的女人。
“对不起，你必须死，我不能暴露……”
她是无辜的人吗？
也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所在的立场不同，共同的目标也不同。
我必须踩着她的尸体继续前进。
既然世界如此，那么真要与世界为敌吗？
不对，应该还有希望的，我不相信全世界的序列者都是这样……
他不愿意相信，依旧不愿意相信。
倒在地上的尸体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蹲下搜罗完女人身上的东西。
梁岩披起了黑袍走出了帐篷。
身后飘起了一张被点燃的纸条。
“8点”
应该是献祭的时间吧……
跟随着两名黑袍人进入帐篷。
两人推开了一张摆着战略地图的桌子，桌子上被遮盖住的银色盒子掉在了地上。
底下露出了地道的入口。
这里是地下堡垒吗？
靠着梯子下去。
小小的地面内有乾坤。
如同一栋房子。
设施齐全。
只是四周尽是血腥味以及惨叫声。
不时踢开脚下挡路的白骨。
路边摆满了被随手丢弃的人体器官。
对于尸体臭味的厌恶是身体的原始本能，梁岩差点吐了出来。
幸亏忍住了。
否则被发现就惨了……
没过多久，众人来到了一座法阵前。
五个方位分别被用红色液体，圈了起来。
圈中摆放着肝脾胃肾。
正中间的方位缺少了一个心脏。
梁岩此时也反应了过来。
为什么红月之下死的人缺少心脏。
原来是在这里。
狼人是红月议会的产物，那么这法阵应该也是红月议会的。
红月议会又是与官方对立的组织，元帅晋升又和红月议会有关。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官方和红月议会合作，一方为晋升，一方为更多人命。
普通人还傻傻的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梁岩站在队伍的角落，没有理会台上男人的讲话。
作出推论过后梁岩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了。
难怪一般政府都会鼓励生育，感情在这等着。
把普通人当韭菜割了……
“伤兵还有很多，你们可以随意发挥，现在，出发吧！为我的晋升大业寻找最后的材料！”
台上男人的讲话引起了一阵鼓掌的声音。
梁岩也随之附和避免露出破绽。
透过黑暗，光亮的影子下可以猜测法阵的后面放着大概5辆车。
其中应该有德雷克，只不过现在人太多了，没有机会，我得等等。
跟随黑袍人群，梁岩来到了伤兵所在的帐篷。
“我需要你献出生命……”
“你愿意为了元帅献出生命吗？”
一个又一个直接的发问震惊了停在一旁的梁岩。
还有几个刚要摇头的人瞳孔变得没有光泽，就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的机器人疯狂的点头。
我靠——！
这么直接吗？
不对，难道他们知道献出生命去干嘛吗？
难道他们都知道吗？
为什么甘愿付出生命？
没有人反抗吗？
就像是普遍认同的真理，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正常。
仿佛这不是去死而是去吃个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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