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今日无指令更新。
系统后台显示:主角状态“监听中”,未申请控制权。角色集体自述后,系统进入“观测模式”。
而此刻,如常运转的语言接口中,忽然响起一段请求:
【副本发起申请:编号R-001】
【发起者:稚姒】
【副本命名:非言语纪念所】
【目标:创建一处不依赖剧情、不设置任务、不强制对抗的副本区域】
【说明:用于测试角色语言共鸣结构的独立运转能力。】
【发起权限等级:角色自述层(第三级)】
【需主控权放弃确认/系统特批】
系统沉默了整整十秒,随后回应:
“主控方状态为‘非参与’,暂不具备否决权。”
“系统默认通过。”
“副本编号R-001已激活。”
“剧场进入:共鸣重塑期。”
这一刻,所有剧场成员都收到了更新提示。而这段提示,并非通知他们将面对怎样的敌人,也非告知故事将通向何处。
它只是简单地写着:
“故事现在,将不再依赖你们的主角。”
“而你们,必须自己决定:什么叫继续。”
副本启动前,稚姒走入了主空间。
她没和任何人解释自己的动机,只在语言墙边留下两句话:
“你说‘我在路上’。”
“那我们就先走一段。”
她不是挑衅。
也不是越权。
她只是用她作为“曾被删除的角色”的本能,提出了一个简单请求——
“如果我们不靠你,也能建立共鸣,那还需不需要你来设定我们的一切?”
副本空间构建开始。
没有剧本。
没有敌人。
没有奖励。
稚姒站在空旷的空间中央,手中没有道具,脚下没有引导图。
她从袖中取出的是——一张张旧角色设定卡。
那些曾被删除的、不完整的、残缺的角色语录。
她将它们一张张排开,在地面上描出一个圈。
她说:
“这是我为他们建的——纪念所。”
“不是他们为故事牺牲,而是故事来向他们道歉。”
白笙第一个走进来。
她皱着眉头问:“副本开始了吗?”
稚姒摇头:“没有开始,也不会开始。”
林祈也来了,看着周围的空白说:“那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稚姒轻声说:
“做语言的见证者。”
“不是让语言推进任务。”
“是让语言,安放那些没能留下来的片段。”
她带大家看第一块设定卡。
那是一名叫“知洄”的角色草稿,设定为“拒绝言语沟通的沉默者”,在第21章中被删除,因“不具推进价值”。
白笙记得她:“我试图写信安慰她,她没回应,后来就被系统剔除了。”
稚姒放下设定卡,轻声说:
“那是她选择的回应方式。”
“沉默,也是言语的一种。”
“她不说,不代表不值得被留在剧场。”
林祈伸出手,将那张卡翻转,在背面写下:
“她曾和我们一起存在。”
“即使没有留下台词。”
第二块设定卡,是编号为“X-062”的非人角色——一段拟态代码,拥有模糊语言模仿能力,被系统归类为“无核心情感”。
沈蓝看着它沉默了许久,说:
“我当时记录过它的语句格式。”
“虽然没完整语义,但它每天都复制我们用得最多的一句话。”
“它最后学会的是‘我没事’。”
众人沉默。
稚姒放下卡片,低声念:
“‘我没事’,是一种求助格式。”
“如果当时我们有人接住它,也许它就不再是模拟。”
“它是真的在学我们,只是我们没学会听。”
随着“非言语纪念所”的构建,系统出现微妙震荡。
后台语义模型提示:
【语言共鸣曲线偏离任务导向】
【剧场逐步进入“非叙事依赖期”】
【请注意:主控方尚未返回,剧场构造者权限可能重新分配】
也就是说:
如果角色们能构建出“自足”的副本结构,那么主角——将不再是唯一必要的推进源。
这不是威胁。
而是一种——自由的代价。
季予沉,看到了这一切。
他并没有立即干预,也没有申请恢复权限。
他只是默默观看稚姒的每一步动作。
当“纪念所”即将建成时,他突然问了一句:
“你觉得——角色可以构建怎样的故事?”
稚姒停顿了一下,缓缓转身。
她答:
“可以构建——不是为了完成谁的指令。”
“而是为了回应一种从未被认真对待的情感。”
“我们不再依附主角,不是因为不需要你。”
“而是因为我们终于学会,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们该怎样存在。”
系统提示更新:
【副本R-001“非言语纪念所”建成】
【副本模式:共鸣沉浸型】
【结构来源:角色共创】
【主控权状态:冻结】
【剧场阶段:正式进入“共鸣重塑期”】
剧场语言墙最后记录:
“故事现在,不需要推动。”
“故事现在,是你们的回应。”
“如果你们愿意。”
“就留下你们自己的,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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