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苏翎捏着嗓子往雅间里闯,云锦裙摆扫过醉仙楼三楼的金丝毯,说好午时回船用膳,怎的跑来这胭脂堆里快活?
夏萧因手里的酒盏咔地裂了条缝,他斜倚在湘妃榻上,领口大敞,胸肌上还沾着花魁的胭脂印,榻边跪着四五个妙龄女子,剥葡萄的剥葡萄,捶腿的捶腿,活脱脱一副纨绔做派。
夫人来得正好。夏萧因长臂一伸把人捞到怀里,酒气喷在苏翎耳后,这位牡丹姑娘说,扬州城最好的胭脂要抹在...
哪儿呢?苏翎指尖狠狠掐住夏萧因腰间的软肉,面上笑得却比蜜甜,妾身也瞧瞧。
花魁脸色煞白,方才这尹老板还说要给她赎身,转眼夫人就杀上门。她刚想溜,忽觉腕子一凉——苏翎的鎏金镯子不知何时套了上来,暗扣咔嗒锁死。
妹妹这皮肤嫩的,难怪我家夫君喜欢。苏翎摩挲着花魁腕间红痕,瞧瞧腕间这红痕,真衬肤色,听说,醉仙楼的姑娘都爱往指甲里藏砒霜?
夏萧因突然闷笑出声,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丫头吃起醋来比锦衣卫的刑具还狠。
后厨柴房里,油灯忽明忽暗,花魁抖得跟筛糠似的。
苏翎慢条斯理地搅着滚烫的糖水,突然当啷扔进把剔骨刀:三日前,王刺史在这宴请过盐枭?
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苏翎舀了勺灼热的糖浆淋在刀背上,那姐姐教你个乖,扬州城往北三十里有片乱葬岗,专埋被割了舌头的......
我说!花魁尖叫着瘫倒在地,他们在账本上写诗!就藏在《金瓶梅》夹页里!
夏萧因踹门进来时,正瞧见苏翎翘着二郎腿啃苹果,柴垛上摊着本春宫图,空白处写满艳诗,字迹走势暗合自己刚查出来的盐运路线。
夫君来得巧。她扬手把苹果核砸过去,看看这玉杵捣花心,说的是不是瓜洲渡口那批私盐?
夏萧因接住果核,指尖摩挲着齿痕:夫人好眼力,不过,他突然俯身抽走她发间金簪,夜探后庭花这句,为夫倒要请教是何意?
苏翎耳尖唰地红了,抢过金簪:“少装蒜!你早看出密文藏在诗句里,偏要拿话哄我!”这厮分明早破译了密文,偏要戏弄她,
货船底舱,苏翎举着夜明珠端详盐包。
夏萧因说的查案,就是把她当苦力使。好在是,拆了三十多袋官盐,终于摸出了东西。盐包里夹带了军械图纸,墨线间描着血色虎符。
青州弩机,幽州箭镞......苏翎蘸着盐水在甲板画图,王恪这是要造反啊!
他要的是这个。夏萧因突然扯开衣襟。
苏翎手一抖,夜明珠骨碌碌滚到角落,月光漏进来照亮夏萧因胸膛,他心口处纹着了枚血色虎符,与图纸上的印记严丝合缝。
这是,当年镇北军哗变,十万将士的命换来的教训。他指尖抚过狰狞伤疤,苏姑娘现在逃,还来得及。
底舱忽然剧烈晃动,苏翎踉跄着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冰凉的金属,他左臂覆上了龙鳞状的机甲,暗纹却是苏家祖坟的方位星图。
抱紧。夏萧因揽着她破窗而出,身后货船轰然炸裂,火光映红半条运河。
苏翎泡在冰冷的河水里,忽然摸到他后颈凸起的烙印,那是前朝死士才有的囚字。
夏萧因!她扳过他的脸,你给我说清楚......
未完的话被渡来的气息堵住,夏萧因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这十年的孤寂都碾碎在她唇齿间。
远处传来追兵的火把光,苏翎尝到血腥味,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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