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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醉酒穿秦 第197章 诗断十二·破界惊雷

山巅的积雪被仙门联军的剑气震得簌簌飘落,苏砚望着云舒枪尖凝结的冰碴子,喉结动了动——那抹银光本该如游龙破雪,此刻却慢了半拍。

冰魄镜!无尘子的声音裹着阴寒从山脚窜上来。

他手持半人高的青铜镜,镜面映出昆仑雪顶的寒光,镇魔封仙阵的阵眼在诗剑共鸣,冻住这团火气,看他还怎么破阵!

寒雾顺着山岩裂缝倒灌而上。

清欢的银针刚扎进石缝,针尾的红绳突然结了霜,她指尖一麻,那根本该激活仁心阵眼的银针叮地坠地。

昭昭的星冕光晕被冻成冰晶,小姑娘急得直跺脚,发间的珠钗撞出细碎声响:糖葫芦先生,昭昭的星星冷...

找弱点!紫霞的天眼在额间绽开红光,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六个女人是他的命门!

推演!

给我推演她们的死穴——

清越的木鸢翅膀咔地裂开道冰纹。

她咬着唇去摸腰间的机关匣,却见匣盖上结了层薄霜,平日最灵便的铜钥匙竟插不进锁孔。

红绡的丝帕绞住两个弟子脖颈时,帕角突然硬如铁片,勒得她虎口生疼,那两个弟子趁机拔剑,剑尖直刺她腰腹。

寒衣!青冥的断剑裹着黑焰劈来。

他的左袖被之前的剑招撕成碎条,露出手臂上狰狞的疤痕——正是寒衣的剑留下的。上次你用剑,这次我用命!他吐着血沫扑过来,黑焰烧融了脚下的冰,在雪地里烙出焦黑的痕迹。

寒衣的剑在半空划出半弧。

她本可以避开这记疯狗似的扑击,可余光瞥见苏砚被三个持剑弟子围住,便旋身硬接了青冥的黑焰。

剑锋相交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肋骨发出咔的轻响,喉间腥甜翻涌,却仍咬着牙将剑尖又送进半寸:当年的伤,够深么?

苏砚的瞳孔骤缩。

他看见清欢蹲下去捡银针时,后颈暴露在一个道袍弟子的剑下;看见云舒为了替昭昭挡冰锥,后背被划开道血口;看见红绡的丝帕被剑挑飞,露出她腰间那方绣着并蒂莲的手帕——那是他去年上元节送的。

够了。他轻声说。

诗影剑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烧穿血肉。

残片里突然浮起一缕青雾,那是他曾在梦中见过的诗剑残魂。

残魂的声音像古松在风里摇晃:你总说诗是书生的酸腐,可诗剑之道,本就是以心为墨,以血为纸。

他们动你的逆鳞,你便用这逆鳞做剑脊。

苏砚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一段陌生的诗诀顺着残魂的青雾涌进识海,他看见自己前世在断峰崖上舞剑,看见六女在不同轮回里的身影——清欢在火场里替他挡刀,清越在机关阁为他改了整夜木鸢图纸,寒衣在暗牢里把最后半块炊饼塞给他,昭昭在咸阳宫偷偷藏了糖葫芦等他,红绡在雨夜里给他送过避雨的油伞,云舒在北境城头替他挡住匈奴的箭。

原来《断峰赋》缺的最后一句,是这个。他笑了,眼泪混着血珠砸在剑身上。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

所有落在六女身上的剑刃、冰锥、黑焰突然顿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咽喉。

苏砚举起诗影剑,残片上的裂痕里渗出金光,照得他整个人像要融进光里。

断峰非斧凿——他的声音震得山巅的积雪簌簌滑落。

云舒的枪尖冰碴噼啪炸裂。

诗剑破苍穹——

清欢的银针突然从雪地里蹦起来,带着刺破冰层的锐响扎进阵眼。

万仞皆可断——

寒衣的剑终于刺穿青冥的胸膛,黑焰在她剑上化作青烟。

唯我照乾坤!

整座终南山发出轰鸣。

诗影剑的金光与山神守卫的青雾缠作一团,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剑柱。

剑柱所过之处,仙门联军的法诀像纸糊的灯笼般碎裂,无尘子的冰魄镜砰地炸成碎片,紫霞的天眼渗出鲜血,她踉跄着栽进雪堆,嘴里还在呢喃:不可能......不可能......

苏砚望着六女。

清欢捂着后颈冲他笑,清越举着修好的木鸢冲他比了个鬼脸,寒衣扯下衣角替他擦剑上的血,昭昭把化了一半的糖葫芦塞进他嘴里,红绡从袖中摸出块温热的金叶子——不知她何时藏在胸口焐着的,云舒把染血的长枪往地上一戳,震得山巅的积雪簌簌往下落:军师,该算账了。

山脚下,无尘子望着那道直通云霄的金柱,突然想起玄真子临终前说的话:莫要以仙压人,那小子的剑,斩的就是天上的不公。

他的玉清印在掌心烧出焦黑的痕迹。

而在更深处,镇魔封仙阵的阵基突然发出咔咔的轻响——那是原本用来镇压妖魔的锁链,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金光,像活过来的蛇。

山巅的金光尚未褪去,镇魔封仙阵的阵基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震颤。

原本缠绕在苏砚周身的银链倒转方向,如活物般嘶鸣着窜向仙门联军——那是被诗剑之力逆转的封印,此刻化作最锋利的杀器。

这是......诗剑逆修?!紫霞的天眼在额间剧烈收缩,血水顺着脸颊滴进领口,她踉跄着抓住身侧弟子的道袍,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肩胛骨。

话音未落,一道金纹银链已擦着她耳畔掠过,将那名弟子连人带剑绞成碎末。

血雨溅在她脸上,她终于绷断最后一根弦,尖叫着往山坳里滚去,却被第二道锁链缠住脚踝,整个人如破布娃娃般被甩向崖壁。

青冥!紫霞的尖叫混着骨裂声消散在风里。

寒衣的剑正抵在青冥心口,黑焰在她剑刃上滋滋作响,却再伤不到她半分——诗剑共鸣的金光裹住了她的剑,将青冥的邪术熔成青烟。

青冥的瞳孔里映着寒衣染血的脸,那道他曾引以为耻的剑疤此刻泛着淡金,像道神纹。原来......他喉间涌出血沫,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寒衣的手腕,是我错了......

寒衣手腕微转,剑锋彻底没入。

青冥的身体瞬间瘫软,倒在她脚边时,掌心还紧攥着半块染血的剑穗——那是剑阁祖师的遗物。

山风卷起他的碎发,露出额角未干的冷汗。

原本围在他身后的剑阁弟子突然集体噤声,最前排的少年颤抖着松开剑柄,剑当啷砸在雪地上,惊得所有人后退半步。

不知谁喊了声逃啊,三十余道身影瞬间作鸟兽散,连滚带爬往山下窜去,连落在雪地里的储物袋都没人敢捡。

无尘子!苏砚的声音裹着金芒炸响。

昆仑掌教正举着玉清印硬接三道锁链,青铜印面已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他额角青筋暴起,却还是慢了半拍——第四道锁链擦过他左臂,银芒过处,半截染血的衣袖飘落,露出白森森的骨茬。退!他咬着牙将玉清印砸向最近的锁链,借力向后暴退,雪地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其余仙门弟子早没了先前的气势。

玄水阁的女修抖着手指收了水幕,罗浮派的长老拽着弟子往云里钻,连最擅长硬抗的金刚寺武僧都合掌念起了往生咒。

山脚下突然传来脆生生的童音:自此之后,诗剑仙之名,将响彻九州。苏砚循声望去,只见块半人高的青石上蹲着个扎羊角辫的童子,正晃着脚丫啃糖葫芦——那是终南山碑灵,他之前竟没注意到。

军师,发什么呆?云舒的枪杆戳了戳他后腰,染血的枪尖还滴着仙门弟子的血,该算账了。苏砚这才回过神,转身便撞进清欢的怀里。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后颈,那里还留着刚才险被刺伤的灼热:砚郎,疼不疼?清越举着修好的木鸢凑过来,木鸢翅膀上还粘着冰碴子:你刚才念诗时,我机关匣的霜突然化了!

肯定是诗剑的功劳——

昭昭踮着脚往他嘴里塞糖葫芦,糖渣沾在他唇角:甜吧?

昭昭藏在袖子里焐了好久!红绡从袖中摸出块温热的金叶子,指尖擦过他掌心:刚才那剑柱太晃眼,我怕你饿,偷偷把早膳的金叶子......话没说完便红了脸。

寒衣扯下自己的外袍裹住他,剑上的血珠滴在雪地上,绽开红梅般的印记:我去追逃的剑阁余孽。

等等。苏砚突然攥住她手腕。

山巅的金光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山神守卫的青雾正缓缓消散。

那道曾护山千年的灵体此刻只剩个模糊的轮廓,声音像碎在风里的星子:终南山......拜托你了......话音未落,青雾便散作点点荧光,融入他眉心的诗剑印记里。

山脚下传来细碎的议论声。

不知何时围了好些闻讯赶来的百姓,有卖糖葫芦的老汉,有挑水的妇人,还有抱着孩子的母亲。

他们望着山巅的金芒,望着满地狼藉的仙门弟子,交头接耳的声音飘上来:那穿青衫的书生......是诗剑仙吧?听说他护了咱们终南山的百姓......

苏砚望着六女发亮的眼睛,望着山脚下仰头的百姓,突然笑了。

诗影剑在掌心轻颤,残魂的声音混着山风钻进耳朵:这才是诗剑之道——不是斩仙,是护人。

而在千里外的咸阳宫,始皇帝案头的青铜灯突然爆起灯花。

他放下竹简,望着窗外渐起的暮色,喃喃道:终南山......诗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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