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宣泄。
斩击狂涌。
泽法如出膛炮弹，被冲天剑河所裹挟、压制，一路横空倒飞，如断线风筝般撞在巍然耸立于玛丽弗德不知道多少年的海军要塞。
咔嚓——
以泽法为中心，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纹路好似蜿蜒盘旋的巨蟒，在海军要塞上延伸开来，直至覆盖大半座要塞。
轰隆——
一块块以吨为单位的沉重巨石从要塞的墙体剥落，好似陨石般坠落在地。
至于泽法。
则是在要塞崩塌的一瞬，被剑河贴脸、加身，彻底淹没于无边的剑气之中。
“泽法！”
空见状，惊得脸庞色变，失声惊呼。
即便是一开始就对泽法是否能压制罗阎生疑的战国，目睹自己的老友竟在一个照面，便被罗阎借海军万剑，铺开森森剑河，完全压制的时候，也是惊得瞳孔紧缩，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诚然。
他认为泽法无法压制罗阎，但同样的，也觉得罗阎无法压制泽法。
这场剑术与霸气之间的观念之战，最大的可能就是势均力敌，不相伯仲。
不曾想，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昔日的大将黑腕，竟被罗阎弹指一挥，击飞出去。
就连如虎牢关般雄踞本部的要塞大楼被剑河冲刷至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泽法老师。”
“你的那一套过时了。”
“也许我单凭闪光果实无法成为海军大将，但罗阎小哥只用剑术一定能成为最强。”
波鲁萨利诺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这一刻，他有种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后，猛灌一瓶冰镇可乐的感觉。
舒爽偷心。
当年在海军学校的时候，他可是没少被泽法以教学为名，一顿爆锤。
虽然心里深处也感激泽法的教导，不然也不会有今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黄猿。
可感激归感激，看到与自己向来意见不合的泽法老师，被罗阎借海军万剑爆锤的时候，波鲁萨利诺还是觉得爽翻了。
“空元帅。”
“这场战斗，可是泽法教官发起的。”
“修缮本部的钱，你可不能从我的赏金那里扣。”
剑压泽法以后，罗阎第一时间关注的就是自己闹得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不由担心起自己的小金库。
史基的赏金虽然很高，但自己碾碎了一座海军广场，劈开了半座海军要塞，就贝里的购买力，以及贬值速度，如果修理的钱要自己出的话，到最后绝对会严重缩水。
可这也没办法。
自签到万剑归宗以来，罗阎也是第一次使用，对于万剑归宗的威力，他也摸不清。
再加上对手是黑腕大将，而不是断臂哮喘泽法，出于对泽法的尊重，自然不可能留手。
“放心，不会扣你的钱。”
空闻言，这才反应过来，一张老脸顿时黑了下来。
修缮要塞和广场，这可是一笔大支出，可无奈正如罗阎诉说，这场战斗是泽法发起的。
他总不可能向罗阎索要修理费。
“没关系。”
“海军能招揽到一位史上最强的大剑豪，就算打坏整座玛丽弗德也是值得。”
空也只能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玛丽弗德虽然是海军本部，但也不过是一座建筑。
打坏了，还能修。
大不了向世界政府申请一笔经费。
反正五老星最不缺的就是贝里。
可像罗阎这种亘古未有的大剑豪，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
“泽法老师居然被压制了！”
“你们看到了吗？”
“那个少年可是没有使用霸气！”
“开什么玩笑！”
“他居然仅凭剑术就能压制泽法老师。”
……
这时，围观的海军们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是泽法教出来的，所以无比清楚自家老师的强大。
也正是如此。
在目睹泽法被剑河淹没的一瞬，他们也愈发惊骇。
砰——
忽地，一阵巨响从坍塌的要塞废墟中传出。
由大量建筑废料形成，宛如小山般的石碓里仿佛有炸弹在引爆。
厚重的石堆炸碎成无数齑粉，被气浪裹挟，朝周遭激射开来。
下一秒。
被掩埋的泽法重新走了出来。
经历了刚才的万剑冲刷，披在身上的海军大衣已经被肢解、斩碎。
不仅如此。
全身上下的衣物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线。
每一条红线都渗透出粘稠血水。
显然。
不久前还掷下豪言，说罗阎不会霸气，只用剑术，连自己的皮都破不了的泽法被破防了。
被砍了不知道多少剑，留下了不知道多少条刀口。
泽法伸手往自己身上的一条鲜血淋漓的刀口上抚过。
久违，且火辣辣的刺痛侵蚀神经。
自他退役以来，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伤。
“真是小看你了。”
“罗阎。”
泽法目光跨越要塞与广场的组合，泛起红光的眸子定格在罗阎身上。
砰——
他一个踏步，如展翅汹涌，在天空爆拉出一串残影。
转瞬之间，就从要塞废墟，凌空奔袭回广场，重新落在了罗阎对面。
“到此为止吧。”
“泽法教官。”
“除非你想海军本部被我们打碎掉。”
毕竟是自己以后上班的地方，罗阎也不想上班第一天，就把海军本部给夷为平地。
“不。”
“老夫才刚刚热完身呢！”
“如果能纠正你的错误观念，海军本部碎了就碎了。”
泽法咧嘴狞笑，浑身迸发出冲天霸气。
被万剑归宗斩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非但没有降低他的气息，反而好似唤醒了沉睡多年的力量。
这一刻，他不再是海军学校的泽法教官，而是海军本部的黑腕大将。
“你还真是顽固呢！”
“泽法教官。”
罗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或者说。
这就是海贼世界的固有认知吧！
不只是大将泽法，四皇凯多也是如此。
凡是站在世界顶点的强者，无论是剑士、还是能力者，亦或者是体技高手，他们几乎都一致认为，唯有霸气才能凌驾一切。
“应该说这是一位老师的坚持。”
“不忍看到一块良才美玉误入歧途。”
泽法纠正罗阎的说辞。
“你就不怕海军本部被踏平吗？”
罗阎算是明白为什么波鲁萨利诺对泽法又爱又敬又恨了。
这个倔强老头与他一战，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更强，而是要带他转修霸气。
就像让波鲁萨利诺不要过于依赖闪光果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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