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今天的皇宫格外安静，肃穆，就连值守的禁军都如临大敌般。
“哒哒哒！”
寂静的殿前广场，毛骧等人走在广阔的场地，他们每走一步，都会让值守的禁军心神一震。
特别是他们身上的煞气，以及带血的刀，明晃晃的，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妖异。
“你是谁！”
一名禁军看见毛骧等人上前，连忙挡在前方询问。
毛骧没有言语，只是拿出萧选给的令牌。
看见令牌后，那名禁军瞳孔瞪大，脸色惊变，旋即单膝跪地。
这可是象征萧选身份的令牌！
见着解跪！
这时毛骧方才开口道：“奉陛下之命，前来觐见。”
“这位大人里面请。”
禁军起身让道，态度比刚才恭敬不少。
却见毛骧并未动，而是看了眼带血的手和刀，这都是刚才杀人时沾上的，他眉头微皱：“帮我们打一盆水来。”
“还有刀....保管好。”
虽然受器重，但毛骧出于对萧选的尊重，并不想这样去见他。
“喏。”
这名禁军立马应道，然后让人前去打水，等到毛骧等人将手上和刀上的血渍清洗干净，将所有利器交给禁军看管，这才押着秦般弱进入大殿之中。
高台之上，萧选看着最近的灾情汇报眉头紧皱，听到门口有动静后这才抬眼看去。
待看到是毛骧等人，还押着一名女子，他满意的笑了。
“臣，参见陛下！”
“臣，参见陛下！”
“.....”
毛骧和他带来的人恭敬行礼，唯独秦般弱站在风中凌乱，她此刻瞳孔震撼，不可思议的看向萧选。
这一路上她都在猜测这伙人是谁的手下，哪怕进了皇宫，她还是难以接受。
直到现在，这群杀神全都恭敬跪在萧选面前，低下他们那高傲的头颅。
秦般弱才不得不接受现实，但整个人全是十分恍惚：“不...不...不可能...你....你怎么怎么可能，掌握这么一群强大的力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般弱失神的说着，向后退了几步，直觉脚步一软跌坐在地。
“起来吧。”
萧选先是示意毛骧等人起身，这才看向秦般弱，缓缓说道：“朕若记得没错，你便是秦般弱吧？”
“朕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的谋士，怎滴如此不堪？”
“你.....”
秦般弱看着萧选那淡淡的笑容，直觉背脊发凉，感到十分畏惧。
“大胆，对陛下不用敬称！”
看见秦般弱如此，毛骧怒斥道，像是一头护主的猛兽，下一秒就要将秦般弱撕碎般。
“毛骧，退下。”
萧选轻声道，毛骧立马躬身领命，收敛自己的气息，只是看向秦般弱的眼神满是警告。
被毛骧这么一打岔，秦般弱也终于平静下来，有了几分谋士的样子，缓缓起身行了一礼：“民女秦般弱，见过陛下。”
“现在倒是有点样子了，心态调整不错。”
萧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满意点了点头：“若你还是刚才那样，朕也没兴趣和你聊下去。”
没想到自己刚才就在鬼门关蹦跶，秦般弱心中一紧，但还是镇定自若道：“陛下真是好兴致，半夜将民女带到这里来，不应该只是聊天吧？”
秦般弱也知道自己现在是鱼肉，心态倒是放得很开，只是看向萧选的眼神中带着仇恨。
这是没办法的事，当年为了支持萧选上位，滑族倾尽一切，最后却惨遭灭族。
就连秦般弱的父亲，滑族的摄政王也死在萧选手上。
“说到点子上了。”
萧选拿起一般的纸张，缓缓道：“红袖招，乃当初璇姬所创，目的是摧毁赤焰军，以及振兴滑族。”
“并且在大梁金陵官员中，都有你们红袖招的暗桩，朕说的可对否？”
！！！
闻言秦般弱神情大震，娇躯震颤，她有想过自己滑族后裔的身份被调查出来，也想过其他种种。
却没想到是整个红袖招，都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她身体微微颤抖，鼓起勇气看向上方带着和善笑容的萧选，只觉得无比可怕，来自灵魂的战栗。
“别紧张，朕没杀你，便说明你对朕还价值。”
看出秦般弱的紧张，萧选平淡的说道：“将你手上所有探子的信息交出来，朕让你活，如何？”
“不可能！”
“我不可能交的！”
听到萧选条件，秦般弱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甚至脸上带着死志：“我把她们交出来，与让她们送死有何两样？”
“今天我秦般弱哪怕是死，也不会出卖她们的！”
秦般弱是怕萧选，哪怕是看都不敢看。
可事关滑族，她哪怕再怕，也不会答应。
被拒绝后，萧选没有丝毫生气，相反这在他的意料中，毕竟自己可是灭滑族的元凶。
“好志气，真不让你白交，你若交出来，你，这些人，还有滑族后裔，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大梁生活。”
“我凭什么相信你，当初我们滑族助你登上帝位，可换来的结果是什么？”
“灭国！灭族！”
秦般弱对萧选的话表示一个字都不行，声嘶力竭道，这一吼，凝聚了她所有的勇气。
感叹自己信誉真低，对此萧选也挺无语。
可没办法，当初自己从道德层面来说的确不地道。
他轻声笑道：“看来你对当年的事依旧耿耿于怀，不过没关系，朕给你第二条路，那就是你死，那些暗桩朕会查出来一个个杀死，还有所有的华族后裔，全得死。”
“朕当年有手段灭族，那自然就有手段一个不留。”
“你....你...你好狠....”
秦般弱被萧选这番话给吓到了，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萧选，但却感觉到这个皇帝比传闻中还要狠。
杀人，斩草除根，对其而言就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这种压迫感，让她有种面临滔天巨浪之感。
“朕若不狠，当年怎么能够坐上这个位置。”萧选轻描淡写的说道。
但说出这句话时，他想到的是那一片血路，尸山血海。
这句话，就像是击碎秦般弱的心防一样，她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会说到做到。
特别是杀人这一块，这让她更加动摇，紧紧咬着嘴唇，咬出血了都不在乎：“我...我凭什么相信你刚才那话。”
“你没得选择。”
萧选靠在身后座椅上，以一副略微慵懒的姿势，看向秦般弱：“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吧。”
“......”
大殿顿时陷入沉默，秦般弱脑海中浮现两个念头，一个是让她答应，博一线生机，一个是让她拒绝，萧选不可信。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殿的气氛也愈加凝重。
一盏茶后，萧选见她还不开口，便挥了挥手：“杀了吧...”
“喏！”
毛骧领命，上前就要将秦般弱拎出去杀掉，这时秦般弱却是开口道：“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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