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赛结束的礼堂渐渐空了，林默捏着奖状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低头看向掌心，系统面板浮现在视网膜上，省级状元的成就图标泛着暖光，数学系研究生课程的预支权限正在闪烁。
“得把数分和高代的内容先啃下来。”他摸出书包里的《全国奥赛历年真题》，扉页上的红笔记号被体温焐得发烫，爸爸下个月的进口药要八万，虽然竞赛奖金够了，但后续治疗......他指尖划过书页边缘，突然顿住——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轻响，知识预支消耗500积分，已加载《微分几何引论》核心内容。
后墙的挂钟敲了五下，高三（8）班的教室逐渐空了。
林默趴在课桌上写题，铅笔尖在草纸上簌簌作响，草稿纸边缘被他用红笔标满了全国赛考点命题趋势。
粉笔灰在夕阳里飘成金雾，他忽然听见后门口传来细碎的议论：“看见没？张天豪刚才在厕所砸了镜子，校服袖子都被玻璃划破了。”
林默握笔的手顿了顿。
张天豪是学区房开发商的儿子，上回竞赛前当众说他连选择题都蒙不对，结果自己只拿了个三等。
他想起颁奖礼上张天豪铁青的脸，想起对方攥着奖状时指节发白的模样——那股子被打脸的羞恼，他太熟悉了。
“豪哥，那林默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孙子不就是走了狗屎运...”是张天豪的跟班李阳的声音
“闭嘴！”一声闷响，大概是拳头砸在墙上，“你没看见校长看他的眼神吗？”张天豪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狠劲，“我爸说要是林默拿了全国赛冠军，教育局肯定要重点培养，到时候我家那批学区房.....”.他突然压低声音，“老黑那伙人到了没？”
林默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
他侧耳听着，后门口的脚步声渐远，直到完全消失。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预警：“检测到潜在危险，宿主安全值下降至70%。”
他垂眸扫过草稿纸，上面刚算出的微分方程解突然变得模糊——前世被混混围堵的记忆涌上来，那时他护着给父亲买药的钱，被打断了三根肋骨。
“林默。”熟悉的沙哑嗓音从身后传来。
林默转头，看见陈志远抱着一摞试卷站在讲台上，老花镜滑到鼻尖，眼底却泛着鹰隼般的光。
老班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上有几处明显的旧伤——那是上回为保护他的押题秘卷，徒手干翻八个混混时留下的痕迹。
“跟我来办公室。”陈志远把试卷往他怀里一塞，转身时风掀起他的衣角，林默瞥见后腰处鼓起的轮廓——是根黑檀木短棍，刻着八极拳的纹路。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陈志远就从抽屉里摸出个铁盒，倒出几颗润喉糖推过去：“夏教授家那丫头今早送来的，说是你爱喝蜂蜜味。”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陡然锋利，“后巷的监控拍到张天豪联系了黑虎帮的人，今晚放学可能要截你。”
林默捏着糖纸的手紧了紧：“您怎么知道？”
“我教了二十年书，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陈志远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一道淡白的伤疤，“当年在国安局特训时，这种小打小闹......”他突然住了嘴，咳嗽两声道：“总之，你放学别抄近路，走主街。”
“要是真遇上了......”他拍了拍腰间的短棍，“我送你。”
夕阳把办公室的窗棂拉得老长。
林默走出教学楼时，暮色已经漫过了梧桐树顶。
他把《奥赛真题》塞进书包最里层，摸了摸校服内袋的银行卡——里面躺着刚到账的八十万奖金，还有苏清雪夹在《数学年刊》里的便利贴，密码体的字迹被体温焐得有些模糊。
主街的路灯次第亮起，林默放慢脚步，余光瞥见巷口有三个影子晃了晃。
其中一个染着黄发的混混摸出烟盒，火星在暮色里明灭，像极了前世那个雨夜。
他喉咙发紧，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车铃声。
“林默！”
苏清雪的自行车斜斜刹在他身侧，晚风掀起她的校服裙摆，腕间的幽蓝手环闪了闪。
她抱着一摞《数学年刊》，发梢沾着夕阳的金粉，耳尖却泛着不自然的红：“我......我路过书店，看见新到的《代数数论》......”她忽然顿住，目光落在他紧绷的肩线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默张了张嘴，巷口的混混突然转过身，黄发在路灯下泛着刺眼的光。
他迅速把苏清雪的自行车往主街推了推：“没事，就是最近题太多。”他扯出个笑，“你先回家，我去医院看我爸。”
苏清雪咬了咬嘴唇，手环突然发出轻响。
她低头看了眼，又抬头时眼底多了些探究：“那......我明天给你带蜂蜜柚子茶？”她推着自行车倒退两步，“你别太拼了。”
林默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巷口的混混却还没动。
他摸出手机给陈志远发了条消息，又把书包里的《奥赛真题》换到左手——那本书的硬壳足够当武器。
系统面板在眼前浮动，全国状元的图标闪得更亮了。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裤袋里的《奥赛真题》，扉页的红笔记号在暮色里格外清晰：“高考状元是保底，全国冠军才是起点。”
巷口传来打火机的脆响，林默深吸一口气，迎着路灯走去。
他知道，今晚或许会有场硬仗，但更清楚——属于他的逆袭，才刚刚开始。
而在他看不见的街角，苏清雪握着自行车把手的手指微微发白。
她腕间的手环屏幕上，跳动着一串实时定位：“三个可疑目标正沿着后巷移动，距离林默的位置......还有三百米。”
“雪鸮，需要黑掉附近监控吗？”手环里传来机械音。
苏清雪望着林默渐远的背影，忽然踩动脚踏板：“不。”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亲自看。”在巷口的阴影里，苏清雪的自行车轮在地面上碾出细碎的沙沙声。
她望着林默挺直的背影没入路灯晕染的橘色光团，腕间手环的定位红点与三个灰点的距离正以每秒两米的速度缩短。
机械音在耳畔响起时，她喉间泛起一股涩意——那是前世看着父亲倒在实验室时，同样的无力感。
“宿主安全值降至60%。”
林默的脚步停在了便利店的玻璃橱窗前。
便利贴的边角从校服口袋翘了出来，那是苏清雪今早用密码体写的“注意后巷”。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陈志远的消息跳了出来：“老地方等你，短棍在我这儿。”他的指腹悬在发送键上，后颈突然泛起凉意——三个染着黄发、穿着花衬衫的混混已从巷口转了出来，其中一个嚼着口香糖的，正是上次在厕所砸镜子的张天豪表弟。
“林同学？”清甜的嗓音像根银针，精准地刺破了逼近的压迫感。
苏清雪的自行车斜斜地停在他身旁，晚风掀起她发间的蓝丝带，恰好扫过混混们的视线。
她抱着的《代数数论》封皮在路灯下泛着冷光，腕间手环的幽蓝光芒却暗了暗——刚才那声“林同学”，是她刻意提高的音量。
林默转头时，看见她眼尾挂着一点细汗，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你怎么……”
“路过。”苏清雪把书往他怀里一塞，指尖在书脊上快速敲了三下——莫尔斯电码，SOS。
她的声音放得软软的，像晨读时念英语课文：“我昨晚算错了一道微分方程，想请你帮忙看看。”
三个混混的脚步停住了。
嚼口香糖的那个扯了扯同伴的衣袖，黄发在路灯下泛着油光：“豪哥说别在大街上闹事……”
林默突然笑了。
他把苏清雪往身后带了半步，《代数数论》的硬壳抵着后腰，触感比前世那根断了的肋骨更实在。
“清雪，去我常去的奶茶店吧。”他的声音不大，却像石子投进湖面，在混混们脸上荡起涟漪——那个嚼口香糖的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另一个摸向裤袋的手也停住了。
奶茶店的玻璃门“叮铃”一响，苏清雪的指尖立刻掐住林默的手腕。
她的掌心沁着冷汗，却比他的更凉：“刚才那三个人，是黑虎帮的外围成员。”她从帆布包里摸出一个U盘，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我黑进了他们的通讯记录，张天豪约了今晚十点在后巷交货。”
林默的瞳孔缩了缩。
U盘上刻着一只雪鸮，是他上次在暗网论坛见过的ID标识。
“你……”
“我爸是搞信息安全的。”苏清雪低头搅着奶茶，吸管在杯底发出细碎的响声，“他走后，我学了点皮毛。”她突然抬眼，眼底的光比手环更亮，“林默，你总说要保护别人，可这次……”她把U盘塞进他手心，“让我也站在你前面。”
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林默的指缝滑落，在U盘的雪鸮刻痕里聚成小水洼。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信任值提升，知识预支上限+10%。”他望着苏清雪发顶翘起的呆毛，喉结动了动：“其实……我爸的药费，竞赛奖金够撑三个月了。”
“那第四个月呢？”苏清雪突然握住他的手，奶茶杯的余温透过掌心传来，“你总说高考状元是保底，可保底之后呢？”她的拇指轻轻摩挲他指节上的笔茧，“我查过，全国赛冠军能保送华清数学系，那里有全国最好的医疗资源。”
林默的呼吸一滞。
前世父亲病逝时，床头的心电图最后一次跳动，监护仪的蜂鸣与高考放榜的鞭炮声重叠在一起。
此刻苏清雪的手指像把钥匙，“咔嗒”一声打开了他心里那扇锈死的门。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腕间的手环——那上面还留着监控混混时的热度。
“清雪，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说。”
“帮我黑进教育局的竞赛题库。”林默的声音很低，却像钢钉钉进木板，“我要知道全国赛的命题方向。”
苏清雪的瞳孔微微放大，随即弯起眼笑了。
她抽回手时，在他掌心塞了颗水果糖：“昨晚我已经黑进去了。”
奶茶店的挂钟敲响九点时，林默的手机在桌面震动起来。
夏清欢的语音消息带着甜津津的奶香：“林默林默！我爸说你上次解的那个黎曼猜想简化模型特别棒，非要请你明早去数学系研讨会！”
林默划开手机，屏幕里跳出夏清欢的自拍——她举着一个写满公式的白板，发梢沾着粉笔灰，眼睛亮得像星子：“我爸说要给你看最新的《数学年刊》特刊，还有……还有我给你留了蜂蜜蛋糕哦！”
苏清雪望着他嘴角翘起的弧度，低头抿了口奶茶。
她腕间的手环突然震动，是顾昭宁的消息：“林大神，我家那个商业综合体的客流模型卡壳了，老规矩，奶茶管够，求救命！”
林默的手机几乎同时亮起，顾昭宁的语音带着点气鼓鼓的娇憨：“别让我等太久啊，我让人在你家楼下放了玫瑰味马卡龙！”
“她们……”苏清雪的指尖绕着发尾打转，耳尖慢慢红了，“都、都找你？”
“嗯。”林默把三个未读消息一一划掉，目光落在苏清雪泛着水光的眼睛上，“但我最想回的，是你的消息。”
苏清雪的奶茶杯“啪”地磕在桌沿，褐色的液体溅在《代数数论》封面上。
她手忙脚乱地掏纸巾，发顶的呆毛跟着乱颤：“谁、谁要你回了！我……我就是顺路！”
林默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笑出声。
系统面板在眼前浮动，“全国状元”的成就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他摸出书包里的《奥赛真题》，扉页的红笔记号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高考状元是保底，全国冠军才是起点”旁边，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但这次，我想和你一起站在终点。”
十点整，林默送苏清雪到小区门口。
晚风卷着桂花香扑来，苏清雪的自行车刚骑出两步，又猛地刹住。
她回头时，发间的蓝丝带被吹得飘起来：“林默，今晚别抄后巷。”她指了指腕间的手环，“我让雪鸮盯着呢。”
林默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树影里，摸出手机给陈志远发消息：“老班，后巷十点有情况。”他转身走向主街，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
路过报刊亭时，橱窗里的《教育周刊》头版写着：“市一中林默：从吊车尾到竞赛黑马”。
他刚要抬脚，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一条匿名短信跳了出来：“林同学，全国赛见。”
发件人号码被加密过，末尾缀着个熟悉的符号——是张天豪父亲公司的标志。
林默望着短信，指腹轻轻按在屏幕上。
系统面板的预警红光开始闪烁，“宿主安全值降至55%。”他摸出书包里的《奥赛真题》，硬壳封面硌得掌心生疼。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酒店套房里，张天豪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
监控画面里，林默的身影正消失在主街尽头，旁边跟着个骑自行车的女孩——那是他花两万块雇的混混们不敢动手的原因。
他把手机砸在沙发上，茶几上的学区房宣传册被震得乱飞，最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林默前世高考作弊的“证据”。
“爸，那小子身边有高手。”他扯松领带，喉间泛起一股腥甜，“但全国赛……全国赛他总不能带着保镖进场吧？”
窗外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他脚边的黑色背包上——里面装着从黑市买来的微型摄像机，镜头正对着他得意的脸。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